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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仔細想來,剛才倒也未必是李媚穎的騙術有多高明,只是“大嬸”實在太好騙,說什么她就信什么。
現在,輪到李媚穎來抽“大嬸”的牌了。
她首先觸摸著第一張卡片,試探著詢問道:“樂器卡是這一張么?”
“大嬸”焦急的搖頭:“不是的!”
李媚穎的目光,片刻不離大嬸面部,手指緩慢的挪動到第二張卡片:“那,是這一張?”
大嬸喜上眉梢,咂吧咂吧嘴,應道:“對,就是這張,你拿去吧。”
李媚穎神色不變,繼續觸摸上第三張卡片:“那,這一張也不是么?”
“大嬸”大力搖頭,視線略顯緊張的躲閃著:“不是,已經說了就是第二張啊!”
李媚穎似笑非笑,手指再次停留在了第二張卡片背面,作勢就要抽出。但在“大嬸”剛要松一口氣時,她卻忽然再次換位,直接抽出了第一張!
“大嬸”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李媚穎則是面無表情,將新拿到的卡片收入掌中,五指合攏,誰也看不出,她剛才抽到的到底是什么牌。
其他人將整個過程看在眼中,也不得不感慨她手段高明。像這么一張張的問,又是實時觀察對方反應,如果有說謊的跡象,確實很容易被看出來,更何況還是像“大嬸”這樣的實心眼。
下一個就輪到“大嬸”了,她拒絕繼續換牌,于是主位順移。
“矮子”目標明確,直接詢問李媚穎:“喂,那張翻跟頭卡能不能給我?”
“我以前在一家小道館學過幾年,武術是我的專業,把翻跟頭卡換給我吧!”似乎是為了增加說服力,他又主動解釋道。
李媚穎淡然一笑,應道:“那好啊,如果你能抽到一張歌藝卡,再來跟我交換吧。”
“矮子”立刻充滿希望的向旁人求助,但在場眾人,卻并沒有人主動說出自己的牌面。
殷燁北手里,現在也就正有著一張唱歌的任務卡,但他卻同樣不打算主動交換。
一來,唱歌屬于基礎才藝,抽到這種任務卡的,如果能保留到最后,表演就算不會太好,也不至于太差。除非是真的五音不全,很少有人會主動放棄歌藝卡,而去交換一張未知的卡片。
二來,現在的情況是明擺著,李媚穎想要換來最能展示她才藝的卡片,假設她和“矮子”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們確實會把對方需要的卡片如實交換,那兩人等于是各自占有了一張殺手锏,通過面試的可能就更高了。在場的都是競爭者,他們為什么要平白給別人創造捷徑?
迫于無奈,“矮子”只能選擇就近和“美女”交換,至于換來的會是什么卡片,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輪到“美女”時,她同樣拒絕了換牌,獨自整理著三張卡片,若有所思。
下一個,就輪到殷燁北來挑選了。
此刻,他的腦中同樣在飛速運轉。
如果“大嬸”和“美女”在第一次抽到了惡魔卡,應該是急于立刻出手才對……但如果她們緊接著繼續換牌,也就證明她們手里有惡魔卡,被她們指定的人就可以選擇拒絕——
所以,無論是牌面好,還是牌面差所選擇的戰略,僅僅按照這樣思考的話,并不能斷定她們手里的牌面……
殷燁北在場中環視一圈,他時刻都記得,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斗。在其他人都看不透的情況下……還是選擇和最老實的“大嬸”換吧。
但剛才也不知道她是否欺騙過李媚穎,不排除她至今都只是在裝瘋賣傻唬人的可能,自己還是要多加謹慎才是。
在花言巧語,哄騙“大嬸”抽走了自己手里的“脫口秀”卡后,殷燁北的心也定下了一半。
總算擺脫了惡魔卡,接下來只要再抽到一張任務卡,就堅持拒絕換牌,撐到游戲結束,自己也就必然過關了!
這一場是第一戰,也是終極的決戰!
問題是……他究竟能不能從“大嬸”手里,順利的拿到任務卡——
“任務卡就是左邊這一張,你抽吧。”就算剛剛從他手里抽到惡魔卡,“大嬸”好像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依舊是笑吟吟的提示著他。
殷燁北略一皺眉,太輕易得來的好事,總讓他難以放心啊……
效仿李媚穎的舉動,他試探著觸碰中間的卡片:“那這一張呢?”
“大嬸”吃了一驚,連忙阻止道:“不行的,那個是惡魔卡!”
殷燁北眼珠微動,作勢去拿左邊的卡片,同時仔細觀察大嬸的表情。
她的眼神,確實是時刻隨自己的動作波動,自己轉向中間時她緊張,轉向最左邊時她就放松下來……至于第三張卡片,那是她剛剛從李媚穎那里抽來的,危險系數無疑是最高的,殷燁北已經將那一張自動排除了。
經過試驗,殷燁北終于確定,“大嬸”的心思太好看穿了,她真的不希望自己拿中間那張。
在這樣的面試里,真的會有人設身處地去為別人考慮嗎?又是在自己剛剛換給她一張惡魔卡之后?
殷燁北下定了決心,放棄第一張,直接拿起了中間的卡片。
牌面映入眼簾,殷燁北只感到腦中“嗡”的一震!
真的是一張惡魔卡,還是雜技卡!這比脫口秀更糟糕!脫口秀好歹還能即興發揮,雜技如果沒有基礎,根本就什么都演不出來啊!
他沮喪,“大嬸”看上去比他更沮喪:“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那是惡魔卡了嗎……”
殷燁北簡直難以置信,“大嬸”的實心眼超過了他的預估,他甚至開始奇怪,這么單純的人,到底是怎么通過初期面試的啊?
“那個,泳裝卡可以給我嗎?”最后一個人,“眼鏡”近乎是貪婪的向李媚穎請求,“我拿劇本卡跟你交換!”
而他的視線,則是不停的飄向坐在另一端的“美女”。
全場一片靜默。
誰都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根本就不可能自己上場表演泳裝秀,這么積極索要,就是想要交換給“美女”,一飽眼福。
但既然他的心思這么明顯,恐怕直到游戲結束,“美女”都是不會再跟他換牌了。如果其他人也同樣拒絕換牌,讓他只能保留泳裝卡到最后,那不就成了作繭自縛?
看樣子,這時的各人都抱著“就這樣干掉一個對手也不錯”的心思,都沒有發表意見。李媚穎同樣是積極的和他交換了卡片。
第一輪的發言結束,也就進入到了“留牌”階段。
按照規則,每個人都需要拿出一張卡片,正面朝上的放在桌面上,那表示被他們確認留下的卡片。在之后的兩輪中,這張卡片都不可以再做交換。
李媚穎似乎是在三張卡片里認真挑選了一下,最后拿出一張放上桌面。
那是一張“劇本”任務卡。
如果沒錯的話,這就是她剛剛從“眼鏡”那里換來的卡片,“眼鏡”沒有說謊。
但是,她首先索要的是樂器卡,看樣子應該是專門學過樂器,為什么不先留下樂器卡呢?她就不擔心在后面的兩輪,樂器卡會被別人抽走嗎?
又或者說,她手里到底有沒有樂器卡?“大嬸”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從李媚穎淡然留牌的表現,實在沒有多少可以分析的信息啊……
“大嬸”仍是一如既往的毛躁,快速從卡片中抽出一張,丟在了桌面上,還對著卡片再三拱手,做出一副“終于擺脫”的姿勢。
殷燁北兩眼一瞪,那不正是自己剛才交換給她的“脫口秀”惡魔卡?
“呃……”顯然“矮子”也有所疑問,以“大嬸”那副憨憨傻傻,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實在很難把她和脫口秀聯系在一起,“你確定待會要表演這個?”
“啊?什么表演哦?”“大嬸”緊張的縮了縮脖子,“第一輪的留牌,不是扔掉自己不需要的卡片嗎?”
“矮子”無奈扶額,美女則是高跟鞋一蹬,輕蔑的冷笑起來。
“拜托,你之前到底有沒有好好在聽規則啊?‘留牌’的意思就是留下的牌,是你待會確定要表演的項目卡!”
“大嬸”夸張的張大了嘴巴,半晌,她捶胸頓足,懊悔莫及,嘴里不停的喃喃著:“我完了,我完了。”
這……單純也要有個度吧?殷燁北苦笑不得,竟然連這么重要的留牌規則,她都會搞錯?
那么……按照這個路線推測的話,剛才排除脫口秀卡,“大嬸”的手里曾經有三張牌,一張是被自己抽來的“雜技”惡魔卡,一張是她曾主動示意自己拿走的任務卡——具體任務未知——最后一張是她從李媚穎那里交換來的卡片,據說是口技卡(目前存疑)。
如果是這樣……現在自己已經有兩張普通卡片了,如果下一輪再跟她交換一次,把雜技卡出手,換回那張普通的任務卡片……自己的面試就更穩了。目前看來,這個戰略還是可行的——
雖然不知道魔王卡片在誰手里,但自己只跟最可靠的“大嬸”換牌,應該還是處在安全區域的……對,就這么辦!
“矮子”和“美女”也各自留下了一張任務卡,殷燁北則是留下了跳舞卡。
第一輪留牌,自然都是先留下自己最有把握的那一張。比起唱歌,殷燁北覺得跳舞更能展現自己的魅力。
“眼鏡”留下的……總之當然不可能是泳裝卡。
就這樣,除了“大嬸”仍在捶胸頓足外,游戲進行到了第二輪。
奇怪的是,作為第一順位的李媚穎,這一次卻沒有立刻發言。她一直在自己的一張卡片背面飛快的寫著什么,隱約能看到大片密密麻麻的文字。
這……就算是做記號,未免也太多了吧?
“首先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半晌,終于停下筆的李媚穎,轉頭環視眾人,笑容燦爛。
“我們這里有6個人,每人初始拿到3張卡片,所以道具總共是有18張卡片。”
“每個人的初始卡片中,可能各有一到兩張的惡魔卡片,數目暫時不定,我們可以用一個未知數來代表它,把惡魔卡片的數量設置為x。”
“還有一張固定的魔王卡片,我們知道它有且只有一張,為了易于推算,還是給它一個代號,設它為y。”
“設任務卡為z,總量為18,也就是xyz18。”
“根據第一輪留牌,大家總共留下了5張任務卡,和1張惡魔卡,卡片還有12張,所以(x1)y(z5)12。”
“通過剛才的換牌,我已經大概知道你們手里都有哪些卡片了,這些信息量就組成了我繼續推演的公式。”
“現在我已經把包括公式的整個推演過程,都寫在了這張卡片上。”她淡笑著揚了揚手里的卡片,上端確是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公式,“拿到這張卡片的人,他就可以得到最關鍵的答案。每個人現在手里剩下的卡片,分別是什么牌面。”
“喂,這種東西真的能算得出來嗎?”聽她這一通模棱兩可的講解,眾人頓時都激動起來。
“當然可以。”李媚穎傲然而笑,“算學是無所不能的。”
“我早就說過了,知識有時候比美貌更重要。”
牛人啊!眾人都不得不在心里暗暗的豎一次大拇指。有了這個限定,也就是其他人如果想得到答案,就必須去抽她寫有公式的那張卡片,也就是她用一個套路,對所有人進行了“強制換牌限定”!
明知道她這樣急于脫手的卡片,牌面多半并不理想,但如果她的答案是真,就算那是不可能完成惡魔卡,甚至魔王卡,大家也是非抽不可啊!只要能預先知道其他人的牌面,要把這張牌再次脫手,也不是不可能。
眾人頓時都激動起來,紛紛報出牌面,請求李媚穎和自己換牌。
一場卡片游戲,竟然還玩出了幾分拍賣抬價的味道來。
“看樣子,小魔女是后繼有人啊?”就連作為主考官的晏南卿都被調起了興趣,有些好笑的向沈安彤耳語著,“以后倒是可以讓她跟著你混。”
“不過就連我也很好奇,你說這惡魔卡片和任務卡片的數量都是隨機的,真的可以用算學公式計算出來么?”
沈安彤似笑非笑,眼中同樣掠過了一絲欣賞。
“等著看下去吧。”
“我想這場游戲……不會只是表面上那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