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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進攻組之前,咱們必須先搞清楚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顏月缺一回到甲城,就立刻召開了戰略會議。眼下,作為軍師的澹臺璟,正在做優先言。
“己城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援軍,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甲城的會議,同樣是開啟了和丙城的視頻通話,參與過己城戰役的哥舒沖,在另一邊忍不住開口道:
“我之前感應的清清楚楚,己城絕對沒有多余的兵馬,否則我就是再莽撞,也不會貿然往里邊沖!”
坐在他身旁的,是先前的戰役中被他丟下,在敵軍中一路苦苦掙扎,至今只剩下一半生命條的連華燦。他從一開始就是陰沉著臉,經同伴催問,才不耐煩的哼哼兩聲,應道:
“當時我只是覺得,己城這么大方引我們追擊,或許另有陰謀。至于氣息我的確也沒有特別的感應。”
得到他的證詞,哥舒沖看上去更得意了,而連華燦則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不會忘記,自己還有一筆賬要跟他算!
“或許是庚城啊!”在眾人面面相覷,各自猜測時,岑零忽然抬起了頭。
“想想看,從一開始,我們和組被分配到的資源就是平等的,不可能存在他們擁有,我們卻沒有的特殊能力,如果唯一要說的話就是庚城了!”
“岑零說的有道理。”澹臺璟也頷附和,“如果組原本就有這種瞬間傳送的能力,那在我們攻擊丁城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增援了,也不會任由我們攻下丁城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種能力,是他們在丁城淪陷之后才得到的!也就是說,在他們攻下了庚城之后”
“所以我早就說過,應該早點把庚城打下來!”顏月缺在身前的桌子上狠狠一拍,“鳳薄涼還一意孤行她得負這個責任!”
“也不能全都怪她吧。”澹臺璟干笑著打圓場,“如果在第一天,我們就直接強攻庚城的話,和組的全面開戰也會被提前,到時候,傷亡數字一樣會是差不多的”
顏月缺卻不聽他分析,霍然站起,提高了聲音:“反正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庚城打下來!傳令下去,整頓兵馬,我們立刻出兵!”
澹臺璟再勸道:“城主,之前一戰大損元氣,現在戰士們需要的是休養生息況且都說庚城的地勢易守難攻”
顏月缺強勢拍板:“我不管,我是總指揮,我說要打就要打!”
于是,組一眾傷兵,就在連戰略都沒有制定的情況下,再次出征,向著庚城開拔。
鳳薄涼倒也并沒有表示反對。顏月缺看她果然是認可了自己的地位,只是冷哼一聲,駕著馬趾高氣昂的從她身邊馳過。
與庚城的第一戰,組果然是打得分外狼狽。
城樓上,早早就架起了加強版弓弩,箭雨毫無規律的朝四方掃射,組將士只能險險躲避,難以向前沖鋒。
同樣的,庚城守城將領的配合,也是默契有加。與最初的攻城戰相比,現在組的試煉者已經順利入駐,在他們的操縱下,把死的機關變成了活的兵器,再加上全副武裝的虛擬軍團,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盡管顏月缺大脾氣,喊著誰敢后退一步,我就一刀砍了他,卻仍然難以抵擋如潮水般潰退的敗局。最后,他們只能調轉隊伍,狼狽的撤出庚城。
好在,這一戰除了少數虛擬兵中箭受傷外,并沒有出現大面積的陣亡。還要多虧了鳳薄涼和容霄,攻城之時,他們始終致力于保護下屬,為軍隊建立起了牢固的屏障。
雖然顏月缺沉著臉說,如果他們也加入作戰,或許庚城就已經攻下來了。但在底層將士心中,一個不顧士兵死活的大將,和一個能對全軍一視同仁的指揮官,自然是后者更得民心。顏月缺縱使仍有不服,究竟不愿觸犯眾怒,也只得悻悻作罷。
收兵回城后,鳳薄涼再次召開了臨時會議。
“組的各座城池,現在已經連成了鐵板一塊,恐怕短時間內,我們是沒那么容易攻下來了。”
“不過,這也并不代表他們就沒有破綻。”
“等到糧倉開放的時候,他們總得去運糧吧?我們可以就趁這個機會,對他們的糧草下手”
按照試煉規則,在距城池約五十里之外的空地,有一座糧倉,每隔一段時間,糧倉都會自動開啟,作為給戰士們的補給。
糧倉無法毀壞,由兩組成員共同使用。各城必須派士兵攜帶運糧車,趕到糧倉領取。可以由大將負責押運,也可以由系統配的輜重兵進行運送。但如果隊伍中沒有強者,糧食極有可能是會被另一支隊伍搶走或燒毀的。
一旦糧草被奪,直到下一次糧倉開啟之前,該隊伍都無法再到倉庫內領取糧草。如果他們也不能設法奪得對方的糧草,那在短期之內,恐怕就只能餓肚子了。
糧倉的配置很簡單,共有兩個倉庫,分別提供給兩組。在糧草剛剛出產的時候,每組只能領取自己的糧草,例如組只能取倉庫的糧草,卻不可對倉庫糧草進行任何奪取或毀壞行為。
一旦糧草運出了糧倉,它就會成為可以任意交換的無主之物。好比組運糧出倉后,就存在著被組搶奪的風險。而失去糧草的組,即使再返回糧倉,也無法從自家或是倉庫再次運糧。只能伺機搶回被組奪走的糧草,或是等待組從倉庫運糧出行,再加以搶奪。
“在此之前,我們暫時按兵不動,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訓練軍隊。等時機成熟,就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這場會議,幾乎完全是由鳳薄涼主場言。坐在她身側的顏月缺,雖然是冷著臉,滿心不服,但他也沒有攻下庚城的方法。貿然挑釁,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至于墨孤城,他直接就沒參與會議。包括對庚城的攻戰,他也是全程缺席。不過其他人也都習慣了他的不合群,倒是并沒有人多說什么。
于是,組就進入了一段短暫的休整期。
組一邊,雖然有人提議趁此機會,窮追猛打,把組徹底剿滅,但顏霂霖很清楚,組的強者不少,在不知道他們進一步的打算前,還是不要輕易出手為好。
以不變應萬變。敵不動,我也不動。先提高了軍隊的整體素質,待得戰事再起,也可穩據勝場。
接連幾日,兩組各自練兵,井水不犯河水。不過這一切的平靜,都只是在等待糧倉開啟之后,醞釀一場更猛烈的爆。
這一日,司空圣正在空地上練功。
同樣是出門練功的慕含沙,有些詫異的向他打了個招呼。
“早。”
“這么早就起來練功啊?”而后,他又好奇的問道。
以前的司空圣,少爺脾氣比誰都厲害,沒事的時候,他能一直在床上賴到中午。怎么現在進了試煉空間,反倒是變勤快了?
司空圣仍在興奮的活動著腿腳:“因為我覺得,立功的感覺,真的特別的好!下次如果還有什么能立功的任務,就再交給我吧!”
原來,他就是因為在己城的攻防戰中,當“誘餌”立了功勞,就巴不得再多來幾次。如果他真能因此,決意奮圖強,倒也是一件好事,就怕始終是三分鐘熱度。慕含沙這樣想著,不禁失笑道:
“你真這么積極的話,不用你干什么,只要你跟江彩妮少吵幾次架,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立了大功了。”
“說到那個瘋女人”司空圣放緩了語調,單手按住胸口,一臉辛酸的仰頭望天,“我在這里必須要對鏡頭前,我的粉絲朋友們說幾句了”
“我覺得他們會直接切換頻道的。”在司空圣開展“訴苦模式”后,慕含沙自語道。
在網絡直播間里,這場任務分別有7個頻道,對應的正是七座城池。觀眾可以自由選擇頻道,觀看實時直播,而錯過的其他頻道,可以在事后觀看回放。
除了少部分擁有軍事才能之人,大部分觀眾都只是看個熱鬧。他們并不關心這群外行怎么打仗,要看的僅僅是自己的偶像,怎么在節目里耍帥,怎么威風凜凜,打得敵人跪地求饒
如果以己城試煉者的人氣論,99的女生會寧可看鳳棲梧嗑瓜子,都不會看司空圣的悲慘傾訴。
庚城。
關椴一身精工鎧甲,行走在虛擬兵的方陣前,審視著他們的隊形,時而朗聲喊出口號:
“一!二!向右轉,原地踏步”
在他的指揮下,虛擬兵將士都是緊跟口號進行。無論是隊列,還是操練槍法,都有著一股無懈可擊的氣勢。
簡之恒剛好從場外走過,看到自家好兄弟完全不同的另一面,忍不住就駐足默觀。直等關椴的訓練告一段落,他才大力的鼓著掌,漫步上前。
“很帥氣啊,阿椴!你這是?”
關椴一見了他,先前那一股軍人的凜冽之氣,頓時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目光低垂,又恢復成了那個靦腆的少年。
“雖然組這些天沒什么動作,但我想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所以我一有空了,就會帶著將士們操練操練,希望他們能一直保持在最好的狀態”
“你做得特別好!”簡之恒興沖沖的拍著他的肩,“你不知道你剛才練兵的樣子有多帥!我真后悔沒給你錄下來!照這么下去,你完全可以像關伯父一樣,也當一個捕快的!”
剛才的一瞬間,他真的覺得穿著鎧甲的關椴,就像一個天生的捕快。
從前他總會說,自己的父親穿捕快服的時候,非常高大帥氣。現在簡之恒心想,那一定是同一副瀟灑的模樣。他們父子,是真正適合這套衣服的。
“你就別取笑我了”關椴躲閃著他的視線,“做捕快,是要為人民服務的。可是我現在,就連抬頭挺胸的跟別人說話都不敢,我又怎么可能保護百姓呢”
剛才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確實可以模仿父親,自如的練兵。因為他很清楚這些虛擬兵是沒有生命的,他們既不會笑他,也不會反抗他。如果讓他面對一群真的士兵他是絕對不可能有勇氣站在他們面前的。
簡之恒卻不希望他放棄:“你別急啊!總會有讓你獨當一面的時候的!也許這次在戰場上就會有機會呢?何況,像你父親一樣當捕快,是你最初的夢想,難道你忘了嗎?”
“最初的夢想,早就已經放棄了啊”關椴向他笑了笑,眼神卻再不復練兵時的明亮,“我不是在高等部的時候就決定了,以后要當一個歌手,還要跟你一起環游世界的嗎?”
“而且,我也不需要獨當一面因為不管在任何時候,你都會陪著我,和我一起面對的,這是你答應過我的,不是嗎?”
阿椴簡之恒一時忽然有些語塞。曾經的關椴,他抗拒著整個世界,是自己把他從那片絕望的黑暗里拉了出來。但從那以后,他就一直依靠著自己,就像是在無邊的海平面上,唯一可以讓他依附的靈魂孤島
這樣依賴自己的關椴,又何嘗不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呢?
剛才的他,才是最有自信的他,是最真實的他。在看過關椴的練兵場面后,簡之恒就堅信這一點。問題是,他卻始終不敢邁出這一步,到底有什么辦法,才能幫助他肯定自我的價值,讓他找回真正的自己呢?
又是幾天的時間過去。
糧倉,終于要第一次開啟了。
組一方。
“什么,地道戰?”
鳳薄涼點頭:“是,這也是我在這幾天里想出來的。既然沒辦法強攻,那就挖一條地道,從地底下直通城池內部!”
“經過上次的攻戰,至少我們可以確定一點。庚城可以向友軍城池進行傳送,但其他城池的戰士,卻無法逆向傳送到庚城。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打入庚城,并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們拿下,其他城池是來不及救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