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以歿:、、、、、、、、、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你現在就告訴我吧?”
在郗寒君的提議下,由風仇和白允去尋找簡之恒二人,“兵分兩路”。奔行在長廊間時,葉朔耐不住心中好奇,主動的詢問道。
郗寒君依然步履匆匆:“不,因為現在,我也無法完全確定,我不想讓大家白高興一場,還是等看到以后再說吧。”
另一邊,江彩妮找到了獨自一人的山豹王,在依照金思琦所言,將整個合作計劃完全復述過一遍后,山豹王的神情卻是有著反常的詭異。
“你說,你跟其他三方都已經簽訂了契約?”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面前的江彩妮,山豹王又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平等的契約?”
江彩妮此時已經隱隱感到,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犯了錯誤。但話已出口,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下去:“是的,如果山豹王認為……”
山豹王一擺手,獰笑著打斷了她:“那也就是說,殺了你的話,他們也都會死?”
江彩妮腦中“嗡”的一響,之前她僅僅關注了平等契約的依附效果,“一榮俱榮”,卻忘了這個推論若是反過來,“一損俱損”,也是完全成立的……
“不……山豹王前輩……”江彩妮真的開始驚慌起來。踉蹌后退,語無倫次的懇求著。
“是真是假,咱們就來試試看吧。”山豹王臉上的猙獰迅速擴大,右拳化為獸爪,攜帶起一股幽藍氣浪,瞬間貫穿了江彩妮的胸膛!
再轉入長廊內,葉朔和郗寒君已經回到了作為起始點的房間。這里看上去一切如常,仍是充滿著寧靜安逸的氣氛,與那外界的一場場血腥廝殺好似完全隔絕。
“到底是什么東西,現在不用賣關子了吧?”葉朔抓了抓頭皮,再次詢問道。
“就在那邊,我馬上就給你看……”郗寒君口中答應著,走上前轉動盆栽,葉朔緊隨其后。
也就在這一刻,在兩人腳底,忽然散開了一座巨大的陣法,紫色陣紋遍布整室。一種異樣的束縛感從腳底升起,同時在門外,響起了一陣猖狂的笑聲。
“人類小子,聽說你也是陣法師,那這陣法的功效,不需要我再為你解釋了吧?”
看著那狂傲大笑的鐘殤焰,葉朔又急又氣,卻也不得不當先俯下身,仔細查看那一條條相連的陣紋。隨著對陣法的解讀漸趨深入,他的雙眉也是不斷的蹙緊。
“這陣法,必須由兩人同時灌注靈力,如果其中一人退出的話,陣法就會立刻啟動……”葉朔望了郗寒君一眼,聲音更加苦澀,“但是就算兩人都保持不動,一柱香時分之后,陣法還是會啟動,”他的面容痛苦得扭曲了起來,就像是患了牙疼,“兩個人……都會死。”
鐘殤焰聽得不住點頭,終是張開雙臂,放聲笑道:“沒錯!那現在就讓我看看,你們兩個跨越種族的偉大友情吧——”
陣紋仍在不斷運轉,猶如絕命的呼喚,聲聲威逼中,葉朔的思路也是猛地一轉:“等等……你的做法和之前不一樣……你也恢復了記憶嗎?”
鐘殤焰半邊眉毛夸張的挑起:“記憶?什么記憶?這就是一場只能活一個的游戲,我只是在按照規則,清除對手而已啊。順便我更想看看,在面對真正的死亡威脅時,是否還有人能如同口頭上喊的高尚,恪守那可笑的同伴情誼,寧可自舍生命?”
“沒有記憶啊……”葉朔暗暗搖頭,這么說,那就只能是蝴蝶效應了……因為自己所引發的改變,讓這個空間內的其他人,行為和命運也都連帶著發生了改變……
這時,郗寒君好似剛剛從驚駭中回過神來,急道:“葉兄,你沒必要為了我一介低賤的魔族送命,快點離開吧!”
葉朔厲聲斥道:“別說傻話!”繼而轉向鐘殤焰,質問道:“你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你們不是同族嗎?”
鐘殤焰厭煩的擺了擺手:“誰跟這個窩囊廢是同族?更何況,他竟然墮落到去跟你這種骯臟的人類同流合污,那我只能讓他的死法,符合他低賤的血統了。”
地面的陣法層層流轉,顏色再度加深了一重,郗寒君急得提高了聲音:“葉兄,你快點走吧,輪回還沒有結束,一切還是可以重來的!”
葉朔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誰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的輪回!你可能會真的死掉啊!”
看著郗寒君膽怯的目光,葉朔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道:“別急,我是陣法師,一定有辦法可以破解這個邪陣的!”
鐘殤焰將兩人的對話盡數聽在耳中,再次大笑道:“先不說你那半吊子的陣道水平,這陣法中被我施加了咒印,如果有外來靈力試圖強行侵入,就會立刻爆炸。那么,最后死的到底會是一個人,還是兩個呢——?”
仿佛是為了應和他的話,在葉朔剛剛試圖觸碰陣紋時,那陣法頓時就發出了一聲聲“滴——滴——”的尖銳鳴響,似乎隨時都會啟動。
“葉兄,對不起了!”這邊葉朔尚自苦惱不堪,郗寒君卻像是下了決心一般,猛地將他推了出去。而他腳底的陣法,也在這一刻急速轉動起來。
“不……等等!”脫離陣外的葉朔嘶聲大喊,只想立刻沖上前把郗寒君拉出來。但幾乎就在同時,陣法的轉動帶起一股狂暴的斥力,一團毀滅性的能量在正中爆發。沒有火光,沒有驚天動地的震動,但郗寒君的身形,卻是“砰”的一聲,炸裂成了漫天的血霧。
“不……!!”葉朔伸出的手臂依然停留在半空,掌心卻是空空蕩蕩。淋漓的血雨飄灑在他的頭上、身上,極度的火熱和冰冷交雜,難言的悔恨吞噬著他的身心。
風仇,白允,現在又是郗寒君,有那么多的朋友因為自己的無能,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即使還會再有下一次的輪回,即使一切都還可以挽回,但誰又知道,這無限輪回究竟要到何時才能終止?而在一切終止的時候,他又是否可以保護好身邊的同伴?所留下的是否只會是永久的悔恨?
鐘殤焰的腳步停在了他背后,聲音森寒,如同涂抹了毒藥的刀鋒。
“如果真心想讓他活下去的話,同樣的事,原本你也可以做,但你卻遲遲不動。果然你所有的正義,都只是口頭上喊出來的偽善哪?只是可惜了我這個同族的廢物。”
……而這把劇毒的刀鋒現在正在捅進他的心里。
遠離喧囂的另一側,莞萱小心翼翼的走近北澤屹。見他并未抵觸太甚,更是主動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我可以和你說說話嗎?”
鐘殤焰和郗寒君不在,他們有他們的計劃。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終于可以和喜歡的人獨處了……
北澤屹一言不發,但在她坐下時,他卻是有意的朝另一側挪了挪,重將間距拉開。
莞萱心里一陣委屈,急急的道:“現在已經沒必要互相廝殺,我們也用不著再敵視對方了啊!”
北澤屹終于開口了:“公主這話倒是說得新鮮!難道魔族和妖族,還能交朋友不成?”
莞萱忙道:“有什么不行?就算以前沒有先例,咱們可以來做這個先例啊!”
她再次挪近了位置,認真的注視著他:“我是真的欣賞你,喜歡你,我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如果你覺得這樣太快,那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我都配合你好不好……?”
北澤屹霍然站起,冷冷的道:“我沒時間陪你玩交朋友的游戲!既然不用廝殺,那我就要利用這段時間修煉了。”
莞萱也在他身后站起,目光始終追隨著他的背影:“你這么拼命修煉,都是為了保護火凰族對嗎?其實,你可以不用這么辛苦的……如果,咱們兩族聯姻……六御哥哥最疼我了,只要我去跟他說……”
北澤屹的聲音中,陡然帶起了一股被羞辱的憤怒:“我請公主自重!我火凰族要崛起,憑的是真正的實力,最起碼,絕對不會畏偎于女人裙角,更不需要仰仗異族的施舍!”
隨后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莞萱的眼眶都紅了一圈。從前在魔族,自己就一直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從未考慮過是否會對旁人造成傷害,但大家還是會對自己言聽計從。所以她根本就不懂得,該怎樣避諱,怎樣討旁人歡心。難道剛才……真的是自己說錯話了么?
鐘殤焰剛剛自房中回轉,站在廊道一側,將莞萱是如何委曲求全,而對方又是如何不屑一顧完全看在眼中。在他心底,有股嫉妒的火焰頓時躥起,燒紅了雙眼。
想不到公主竟然是用這種低級的英雄救美就能搞定的傻丫頭……如果能把她對北澤屹的記憶抹掉,自己再如法炮制一遍就好了……
越想越氣,鐘殤焰大步跨上前,一把拽住了正想追趕的莞萱,厲斥道:“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莞萱狠狠甩開他,如果愛情在前一刻令她學會了柔弱,那么在這一刻就令她學會了反抗:“我怎么胡鬧啦?我喜歡他,我就是要跟他說清楚啊!”
鐘殤焰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幾位魔皇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就算會引起公主的反感,我也不能眼看著你做出令魔族蒙羞之事!”
莞萱脫口就想反駁,但不知怎的,那一肚子的理由在鐘殤焰的怒火面前,似乎都沒有了用武之地。何況就連她自己也模糊的知道,“六御哥哥疼我”,和全族大義相比,終究還是微不足道的。他和皖徹哥哥,除了是自己的哥哥之外,首先他們還是魔皇。
鐘殤焰看到莞萱若有所思的表情,知道她也想通了其中關節,登時氣焰更盛,雙手重重的按上了她的肩頭:“明白了嗎?我們魔族,才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種族,而你作為公主,更是從一出生就高貴無比。你應該珍惜自己的血統和地位,何必要向那種小妖族搖尾乞憐?還要受他的氣?”
緩過一口氣,他緊盯著莞萱頸中的玉佩,努力擺出自己最深明大義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僅是對不起你自己,對不起魔皇陛下,你更對不起為我魔族拋頭顱、灑熱血的列祖列宗!”
雖然魔族在自己的心里是第一位,但要讓幾位魔皇看到,自己也同樣是關心莞萱的,將來她嫁給自己,絕對不會受委屈。鐘殤焰的神情,從恨鐵不成鋼的暴怒,緩緩過渡到了最溫柔的情郎,連他也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演技,“而且,看著你這樣受委屈,我也會心疼的啊。”
莞萱怔怔的看著他,難以理解他的“變臉”,但不知怎的,她忽然感到眼前這個人很陌生。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今天為什么要一直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我不跟你說了!”跺了跺腳,就想匆匆逃離。
“你們兩個是不會有結果的!”鐘殤焰的聲音繼續在她背后響起,如同無孔不入的魔音,“早點結束對大家都好!如果你仍要執迷不悟,那不僅是誤了自己,更會害了他!”
莞萱驀然一怔,事關北澤屹,她再也無法置之不理了,猛地回轉過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鐘殤焰嘲諷的一笑,一步一步向她走近:“你應該也知道,在我們魔族,為免臣下玩物喪志,任何人一旦過度沉迷享樂,不管帶給他牽絆的是人還是物,都要統統予以毀滅!當初這還是六御魔君大人親自定下的規矩!如果你的事被族中知道了,作為公主的恥辱本身,不僅是他,就連整個火凰域,也只有滅族的下場!”
在莞萱的身子由于恐懼而僵硬時,鐘殤焰忽然略微俯身,一把抱住了她。還不等她著力掙扎,一道低沉的傳音,緊跟著就在她腦中響起。
“這里發生的一切,我可以為你向族中保密,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能感受到懷中嬌軀的顫抖,鐘殤焰不動聲色的將她抱得更緊:“你不用怕,很簡單,等回去以后,我會上一份奏章向你提親。而你,只需要答應就可以了——”
莞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滿心的慌亂無措,雖然不知對方為何刻意傳音,但在這樣的氣氛下,她也下意識的在腦中回應道:“為什么?你并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你為什么要娶我?”
鐘殤焰哂然而笑:“誰說這世間的婚姻,就都是因為兩情相悅才結合的呢?公主,你真的很單純,我但愿你這份單純,可以一直保留下去。”
接下來,他結束了這個擁抱,并抬起手,溫柔的為她擦干臉上的淚水。
莞萱感受到他的碰觸,心底陡然泛起一陣寒意。這個人……剛才還在那么兇狠的威脅自己,一轉眼卻又扮出這一副深情款款,他竟然有兩張臉,而且隨時切換自如……
好可怕……這個人真的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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