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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魔法
“那好,吩咐下去,把所有被阮石施加了靈魂控制的人,都給我統一帶到這里集中。”
碎星派的效率倒也很高,僅是短短片刻,廣場上就黑壓壓的擠滿了大片的人群。這里有長老,也有普通的弟子,能夠同時操控這么多人,不得不說阮石還是很大手筆的。
“接下來我會用魂之力籠罩你們所有人的靈魂。希望各位不要抵抗,否則我會讓他直接靈魂湮滅。”葉朔依舊是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越是這樣,也就越令人心驚。
在宮天影和司徒煜城的注視下,一層稀薄的靈魂之力開始從葉朔頭頂升起,如同無邊的濃霧般朝著人群蔓延,很快已經遍布到了每一人周身。最初這些碎星派人眾還是驚疑不定,但或許是體內并沒有感到什么異狀,這也令他們的表情稍稍松弛了下來。
又過數息,那層原本是純凈的靈魂之力,在幾個人體內的顏色忽然悄悄生了變化,轉為了一種濃煙般的暗灰色。這種異變的顏色不斷增加,且排布毫無規律。但就整體而言,顏色變化的已是占了絕大多數。
當所有顯現的顏色再無動蕩后,那些魂之力生轉化的人體內,突兀的閃過了一道暗綠色的幽魂狀物,有如靈魂離體。這狀態雖然僅得一瞬,仍是令旁觀的兩人吃驚不小。
隨著靈魂力量被葉朔再度收回,廣場上有些人依然是好端端的站立著,但在他們身旁,卻也悄無聲息的倒下了一大片。倒下的無一例外,都是魂之力產生過變化的長老和弟子。在眾人試探鼻息之后,證實他們都已經停止了呼吸。
頓時,還站著的所有人再次惶恐不安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們為何會死,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能活著,更不知在下一刻,自己會不會同樣像他們一樣倒下去死掉。
“大家不用緊張。”在還活著的人驚恐的面面相覷時,葉朔淡淡的開口了,“剛才的測試,只是檢測一下各位的靈魂本質。有些人的內心早就骯臟不堪,連靈魂里都帶上了黑暗,就算讓他自由選擇,想來他也定會由于利益的驅使,向我玄天派出手,與是不是靈魂奴仆無關。
至于那些內心尚還純凈的,本性中留有善根待尋的,我已經為你們解除了靈魂控制。從今以后,你們的生死就不會再和阮石相連了。”
靈魂中去除了枷鎖的暢快,自然就屬廣場上的這群人感受最深。葉朔并沒有騙他們。從今以后,他們終于不用再夾著尾巴做人,一邊憎恨著契約主人,一邊又要整日為他的生死擔驚受怕了。
突來的狂喜令他們沒口子的對葉朔千恩萬謝。只是再一想到他剛剛眼也不眨的殺死了自己的眾多同門,這份謝意中難免又會摻雜上幾分其他的東西,令他們自己也覺得怪異不已。
葉朔對此只是報以一笑。這些人的雙重心思他又豈會不知,不過旁人要怎么看待自己,對他來說早就無所謂了。如果他們有什么想法,只要始終放在心里,他也樂得相安無事。
一面轉向宮天影二人,淡淡解釋道:“就算是碎星派,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大奸大惡。所以我就給他們一個機會,能否把握得住,那就看他們自己了。”
宮天影好一會兒才從這大面積的死亡中回過神來。雖說他早已見慣了死亡,但這檢測內心本質,同時對特定人群直接加以靈魂滅殺的手段,還是令他震驚不已。魂師……真的是一個很特殊的職業啊。
“不過葉師弟,你現在不也同樣可以操縱亡靈么?”直到三人走出一段路后,宮天影才忍不住向葉朔詢問道,“那么為何不將那些惡人的靈魂收為己用,而要徹底殲滅呢?如果真能將這一股資源培養起來,想必也能成為一批不弱的戰力。”
葉朔的每一步依然沉穩,背后的廣場眾人漸漸被越拉越遠,在風里只剩下了一幅模糊的剪影。而他緩緩吐出的聲音,卻是冷漠得令人心底寒。
“那些都是屠殺我玄天派的罪人……真要控制他們戰斗,我還嫌臟了手。”
撐開沉重的眼皮,望著灰蒙蒙的天花板,數月來的一幕幕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記憶中。
擺脫了黑暗之羽的壓迫,也可以讓墨涼城更冷靜的去思考問題。很多他從前覺得理所當然的,在昏黑的回放隧道中,卻是沾染了一層層無法剝離的罪惡。這份罪孽令他心顫,更令他心驚。
過去的幾個月,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當初的自己在玄天派肆意殺戮,鉤爪劃過了一具又一具無辜的身體,溫熱的鮮血濺滿周身,時至今日,早已化為了刻骨的冰涼。
我……害死過那么多的人。我身上的罪,再也洗不干凈了……
雖然我的初衷僅僅是保護自己的家庭,可是我又憑什么,毀掉了那么多個家庭……
即使蓋著一層厚厚的棉被,墨涼城仍是感到全身直冷。他覺得自己就像躺在一具冰窟里。無邊的冷意,如同密密麻麻的鋼針般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
是啊,曾經的我全靠那一層恨意撐持著。當恨意也沒有了,我還剩下什么呢?
手腕前是空蕩蕩的,墨涼城費了好大一陣力才坐起身,抬起雙臂,凝視著那取代了雙手的繃帶。這上面曾經是染滿了鮮血的,只是那并不是我的血,而是好多好多人的……想著不由得再次悲從中來。
“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啊?”當墨孤城結束了修煉,再次回到房間中時,看到的就是弟弟淚流滿面的坐在床上。
墨涼城很清楚,如果不是受到黑暗之羽的侵蝕,以他的心性,當初絕對不會只因為師父的幾句話,就瘋狂的要去殺了葉朔。更不會在雙手受創后,失去理智的要拿整個玄天派的性命,來填自己的悲劇。
但就算一切的惡果,起源都是黑暗之羽,實際上他也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但他究竟是親手造下了那么多的罪孽,那么多人因他而死,這樣的自己,還能說是完全無辜么?
怪不得哥哥總是罵自己蠢,被師父利用了這么久,還一心愛戴著師父的自己,和他曾嘲笑過的,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又有什么兩樣?
墨孤城也知道驅除黑暗之羽后,當墨涼城重新審視自己,他的情緒必然會產生大幅度的波動。原本他還想著好言好語的安慰幾句,但一看見弟弟這滿臉的淚痕,在他眼里,眼淚一向都只是弱者的象征,是他們不思進取,一味博取同情的工具。這就令他的目光再次帶上了嫌惡。
“動不動就哭,你這是跟誰學的?墨家不需要這么沒出息的子孫!”
墨涼城咬了咬嘴唇,深深的埋下頭,在棉被上擦干了自己的眼淚。其后雖然他的聲音仍是隱帶哽咽,但卻是遵照著哥哥的吩咐,極力壓抑哭音。
“我覺得,因為自己的任性,傷害了好多人。我甚至覺得自己身上背負著整個玄天派的人命!以后,我要怎么背著這筆血債活下去……”
墨孤城神情依舊冷漠:“沒有關系。那些人會死,只是因為他們技不如人。弱者死就死了,你今日不殺他們,異日他們同樣可能死在別人手上。這就是弱者的命運。”
雖然不會輕易動手殺人,但墨孤城對弱者一直都抱著一種最深的鄙視。在他看來,那些技不如人者死不足惜。
這雖是他的論點,卻不是墨涼城的理念。聽過這番話,床上將自己裹成粽子的他低垂下頭,默默抱緊了棉被中的雙膝。現在的他,也已經是哥哥眼里的弱者了,一個再也不能修煉的廢人,又怎么可能再向哥哥提出任何要求……
“我有一個朋友,他的性格比較偏激,我也……不想讓他再為我錯下去了。”沉默良久,墨涼城悶悶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朋友?就是那個說話不懂禮貌的小子?”墨孤城想起先前的那一通傳訊,面容登時又憑空冷下幾分,“以后少交那種不三不四的朋友,只會帶壞你。”
“……就算再不懂禮貌,他也是我的朋友啊。”墨涼城想到當初在焚天派,兩人許下諾言的那一幕,心中又是一陣絞痛,“如果他為了幫我報仇,受了傷,甚至死了的話,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他。”
之前受到黑暗之羽的影響,羅帝星每次說起報仇,墨涼城從來都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殺了葉朔,在他眼里是理所應當。但如今想來,從向救命恩人出手的那一刻就是他自作孽,根本就沒有人真正該死。他又怎么能讓其他人為了一個錯誤,再賠上性命?
目光慌亂的在桌上搜尋著,試圖找到自己的傳音玉簡。他很想立刻傳訊告訴羅帝星,以后不要再受自己的仇恨牽絆了,只要按照他喜歡的方式生活下去就好了。如果不是由自己親口跟他說的話,他為人那么認死理,一定會一直鉆牛角尖下去的……
墨孤城順著他的目光朝桌上掃了一眼,冷冷道:“他的命他自己負責,你不用操心。”沉默了一下,又難得的補充了一句:“年輕人做事,都是憑著一時沖動,只要你今后都不要再聯系他,你看他這份熱度還能維持多久?”
雖然依舊是訓誡的口氣,但從話意聽來,竟是以勸慰居多。
墨涼城的心結,似乎也在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中打開了幾分。
“也許吧,如果沒認識過我,或許對他反而會比較好……”
墨孤城略一點頭,話說到這個份上,在他看來也就夠了。“嗯,你收拾一下,咱們立刻趕路。”
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墨涼城終于鼓足勇氣拉住了他:“哥哥,搬回家住好不好?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父親一定很需要你啊!”
墨孤城掃了一眼搭在自己袍袖上的斷腕,那繃帶此刻是一種刺眼的慘白。皺了皺眉,冷漠的將袖管抽出:“這件事不要再提。”
望著大步而去的哥哥,墨涼城脆弱的軟倒在床上,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全涌了出來。
潛夜派,又是一片大戰來臨前的慘象。
說起來最倒霉的也就是潛夜派。當初焚天派即將動全面戰爭時,是他們人心惶惶。現在玄天派的幸存者殺回來報仇,卻還是輪到他們人心惶惶。
同樣的絕望經歷了兩次,潛夜派大部分的弟子都已經麻木了。不管怎樣,是他們自己站錯了邊。而戰爭中站錯邊的后果,往往就只有死……
掌門大殿中,常夜白也和此前各大門派的掌門一般,在看到葉朔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唉,當初我倒戈焚天派,千防萬防,就是擔心會生這樣的事。沒有想到我最害怕的一天,到底還是來了……”望著面前的筆墨,常夜白蒼涼苦笑。
葉朔對她毫不同情,冷冷的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在他這淡然宣判生死的口氣下,常夜白忽然激動起來:“那又如何?我們這些小門小派還有選擇的權利嗎?當初幻光派倒是全心為你們出力,最后呢,還不是落得了一個滿門盡滅的下場?就算你現在可以回來為他們伸冤復仇,但逝者已逝,陽間的一切榮耀他們還享得到嗎?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錯?”
連喘了幾大口氣,重新平靜下來的常夜白露出了一個更悲涼的笑容,“我雖然是叛徒,到底還是比他們多活了這一段時間,也算是賺到了……”
葉朔冷冷的俯視著她:“如果你只是像流影派一樣兩不相幫,或許我還不會這么恨你。但你臨陣倒戈,讓我玄天派在措手不及之下急劇失利,在我眼里,你的罪過,比虛無極更重。”
焚天同盟和潛夜派,葉朔最恨的的確是潛夜派。如果虛無極還勉強可以算作梟雄,破月派和碎星派是他一如既往的走狗,那么潛夜派,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
何況如果不是潛夜派臨時反水,在玄天派毫不設防之下擊傷了他們的最強者,就算虛無極集三派之力,最后的勝負也還很難說。
至于流影派,那場戰斗,流影派活下來的人的確是最多的。
以掌門為,大部分的弟子都沒有參與正面戰斗,他們一直都在做逃兵。戰后,這些幸存者就回答了各自的村落,重新拿起鋤頭種地,過上了與他們的祖輩相同的生活。
雖然說來同樣可恥,但誰都沒資格強迫他人為自己送命。葉朔并不會因為他們的貪生怕死就怪罪對方,相反的,曾經玄天派的友軍還可以有那么多人活下來,沒有被卷入那一股覆滅的浪潮,在葉朔事后得知的時候還是欣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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