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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01月01日08:00
“砰砰砰!”雨林位面之內,不斷的傳來自爆樹爆炸的聲音,以及其中還夾雜著葉雪松不斷的怒吼。
“你們兩個坑爹貨!老子要向學院投訴你們!”
“轟轟!”一聲猛烈的爆炸之后,葉雪松整個人都被炸得翻了起來,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才以俯沖的姿勢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這只能夠說,幸好這是在一個人為塑造的位面之中,否則這么劇烈的爆炸,葉雪松估計不死也殘。而現在他只不過受了一點皮外傷,但是雖然不會要命,卻也十分的疼。
葉雪松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已經被炸得頭腦暈暈乎乎,睜開眼睛看前方時,四周的景物天旋地轉,他整個人的身體也跟著旋轉。反轉了兩圈之后,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摔倒在地的同一時間,自爆樹的又一顆葉子長成了。
“轟隆”一聲,猛烈的爆炸將趴倒在地上的葉雪松從地面掀起,他的身體就像一片落葉一樣,在天空中飛了幾下,隨后身體猛然向下,像一支離弦的箭那樣,硬生生的插進了泥土里。
“真的太坑了!!”葉雪松艱難地將自己的頭從土里拔出來。
而他的兩名隊友,顧問與楚天遙依舊在那里互相扯皮,誰都沒有真正想要救他的意思。
“我要投訴!我一定要投訴!楚天遙!你不要想在天級班里好過了!”天空中響徹了葉雪松的控訴聲。
葉雪松一定要感謝一個人。是因為他的出現,才拯救了自己,免于永無休止的爆炸循環之中。
葉朔是順著那一陣又一陣的爆炸聲找到顧問的。
他先前還在擔心,自爆樹的爆炸相隔時間那么短,每一次的爆炸又那么的猛烈,不知道顧問會不會出什么意外?
但是當他看到顧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在一片寬敞的樹蔭下,顧問盤腿坐著,正隨手翻弄著葉雪松的筆記。“沒有想到葉雪松的筆記記得這么認真。我覺得,這一次的任務就算不用我們親身實踐,光靠這些筆記也能夠完成得了。何況葉雪松同學還這么的努力,這么近距離的觀察著自爆樹的生長過程。”
而一旁的楚天遙抱臂站著,對于顧問的話他沒有任何的表示。難道是這兩人達成了某種共識?
葉朔懷著疑惑朝前走去,楚天遙一眼就看見了他,再開口時,話里充滿了譏諷。“葉雪松是你的同學吧,葉朔?他在不遠處這樣慘叫,你不如去幫幫他吧?不要像顧問一樣,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
顧問聞言,在一旁冷笑道:“當然不要像我這樣,但也不要像楚師兄這樣,將自己的同班同學陷入這般境地。”
“……”果真,這兩個人相安無事都是錯覺。葉朔無奈,但是他倆至少沒有當面打起來,也算是不錯了。
于是葉雪松終于迎來了他的救命恩人。在葉朔將他拖離自爆樹的爆炸范圍之時,葉雪松整個人都灰頭土臉,就像是挖煤炭的礦工那樣。
見到這般場景,葉朔也只能安慰他,“葉雪松同學,沒事的,今天澡堂就該開門了,你可以好好去洗個澡……”
一轉眼,實踐課程已經進行到了第四天。
用過晚飯后,整個雨林位面就進入到了一種休息狀態。四面的節奏都放慢了下來,結束了任務的學員們三三兩兩的行走在庭院間,談論著一天的見聞趣事。暮色四合,夕陽的余暉慵懶的撫慰著大地,折射出一群群歡樂的倒影。
葉朔和顧問抱著洗浴用品,離開了人滿為患的澡堂,也混雜在返回宿舍的人潮中。道路兩旁還開設著不少通宵營業的小鋪,賣的多是一些時下年輕人最喜歡的食物飲料,因此雖是小本生意,每天的收入倒是相當可觀。
這些店鋪都是在第三天的傍晚忽然出現的,讓這里看起來更有了幾分學院的氛圍。據說是為了犒勞學員們幾天來的努力,輔導導師破例對位面進行了改造。此時沿途的兩家柜臺前就正排著一條條長龍。顧問見這架勢,默默的打消了去買水的念頭。
熄燈前的宿舍,往往是最熱鬧的座談會時間。這里四個班級的學員都有,葉朔很慶幸,在他們寢室從來沒有出現過什么歧視事件,不同等級的學員都可以融洽相處。這也讓最初反感睡大通鋪的他,漸漸的接受了下來。
本來倒也不錯,能進入致遠學院的都是貴族子弟,在這里誰又比誰差?就算是黃級班的學員,照樣有好多人的家世不輸給天級班。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帶來榮耀和地位的,除了力量,還有權勢和財富。
這會兒,又有那么幾個大嘴巴在討論著,今天誰成功的整蠱了其他同學,誰在新生里又發現了一個漂亮的妞兒等等。葉朔偶爾也會陪著他們笑罵幾句。這段時間下來,他已經習慣了學院的生活,同時他也終于不再是那個“整天板著僵尸臉的新生(來自室友評價)”了。
一切都是那么安詳而美好,這才是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啊。
手腳麻利的將被褥鋪平,葉朔一邊解下外衣紐扣,剛想招呼另一名室友幫他把柜子上的水壺遞過來,忽然,上方“嘩啦啦”一聲響,屋頂被擊穿了一個大洞,土屑四散間,兩道黑影疾撲而至,黑漆漆的鎖鏈洞穿虛空,沿途帶起一連串刺耳的音爆聲,猛地向最內側的一張床鋪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顧問重重的摔在了墻角,狼狽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學員都傻在了當場。
雖然以前也有人經歷過,新生入學時會被導師暗中考驗,主要是為了測試他們的警惕性,以及反應和戰斗能力等等,但出手也從來都不會這么狠哪!
而且這兩個人身上的死氣濃烈得幾乎令人窒息,透著一種陰森森的詭異,也絕不像是導師該有的。但如果不是導師,又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公然闖進致遠學院行兇?
就連葉朔都一時忘記了行動。也許是這種壓倒性的邪惡和強大,讓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曾經那可以秒殺噬骨鬼圣的顧問,在這兩個人面前竟然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他們到底有多強?難道已經超越了通天境嗎?!
在他這一個恍惚間,那兩道黑影已經再一次沖向了顧問,雙方閃電般的爆發開了一連串的攻防戰,短短數息間已經拆過了數百回合,能量波紋在宿舍內處處回蕩。
盤卷的黑霧,伴隨著嗖嗖的破空聲,如同隱匿在暗影中的毒蛇。直到又一道黑煙躥出,落定成一條流轉著寒光的森然鎖鏈,沿途撕開條條裂縫,朝著角落里的獵物狠狠抽下。
“啪!”
硝煙彌漫。
兩側的空間直接粉碎,原本堆放了一地的雜物,連帶著被波及到的櫥柜,在同一刻悄無聲息的化作了虛無。
連空間都可以粉碎的攻擊,這要是抽在人腦袋上,豈不是一下就得成了開瓢的西瓜?縱然眾人與顧問并不相熟,此時卻仍是不免為他可能的下場而瑟瑟發抖。
然而,在翻滾的煙塵漸漸散去時,黑衣人兜帽下的嘴角卻是緊緊的抿了起來。
被塵埃緩緩勾勒出的是一道模糊的人形輪廓,那人的一只手橫在身前,緊緊的攥住了距離額頭已經僅有一寸之遙的鐵鏈。
而他的周身正升騰起一朵朵浪花般的能量漣漪,體內靈力空前暴漲,沉埋的封印再一次被打開,一股并不亞于敵方的濃重壓迫感轟然擴散,瞬間就彌漫了整間宿舍。隨后猛地一抬手,幾乎是蠻橫的將鎖鏈甩了回去。
同時在他腳底,迅速的出現了一個五芒星法陣,靈力流轉一周后,交織出的金色光束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一股純正的玄門正氣愈發強盛。或許是出于對邪穢的天然克制,就連那兩個黑衣人手握的幽黑鎖鏈,都在無意識的略微顫抖,碰撞出幾點急促的嗆啷聲回響不絕。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圣,護我真靈!”
金光已經燒灼到了刺目,那兩個黑衣人也不得不抬臂架在額前,血紅的雙眸略微瞇起,隱藏在眼底的是一種刻骨的惡毒。
迅速的念出幾句護體真訣后,顧問連片刻都不敢耽擱,雙臂交錯,提起的左手捏出個劍訣,在猛烈的靈力灌輸下,一道更為璀璨的光束正在他的指尖迅速成形,轉眼便是凝聚成了一把三尺來長的光劍,悍然如有實質。
“天疾,地闊,誅魔,掃蕩四方!”
隨著最后一字落下,顧問身形急轉,橫過手臂,牽引著割裂長空的光劍,狠狠的朝著面前的敵人當頭斬下。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隱藏實力的必要了。如果不能盡快解決這兩個來自九幽殿的幽靈,他們一定還會招來更多的跗骨之蛆,甚至敵方的增援很可能就正在趕來的路上……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插翅難逃了!
因此顧問幾乎是一開始就拿出了他的最強實力,顧氏一族專克邪魔的祖傳秘法,在沉寂多年后終于再度大放光彩!
“想不到啊……想不到葉同學的那個朋友竟然這么厲害,看來當初在埋谷中果然就是他打敗了噬骨鬼圣……”續垣雖然也被強光刺得目不能視,卻依然是努力的撐開雙眼,關注著場中的戰局。
“他的確很強。但是……”在他身旁的伽羅雙眉緊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吊兒郎當,“敵人更強。”
面對著直劈而來的光劍,右首黑衣人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同伴,從容的抬手結印。在他的手指相扣間,空間再一次發生了短暫的錯位,沒有人能看清他結印的動作,而且這一回法則之力所降下的屏蔽,比當初墨涼城施展無間之門時還要強烈!
不被天地認可,又是禁咒……此人竟然隨手就可以使出禁咒!
一切快得仿佛只是一眨眼,在那黑衣人手中已是托起了一團黑色光球,每一道溢散開的能量波都如同一道縱橫的閃電,散發著世間最極致的邪惡,劃破時空,與顧問刺來的光劍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轟!——
在黑衣人結印之時,顧問原本還是占據著先機的,但不知怎的,他的動作就像是忽然慢了一拍,在半途中短暫的停滯了下來。
更為詭異的是,在場這眾多學員,竟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一幕的異常,生像他的攻擊就正該在這一刻落下。似乎顧問的時間,又或者該說是所有人的時間,都被短暫的剝奪了一部分。
時間秘法!當其他人還在困惑不解時,曾經見識過時間秘法的葉朔已是如醍醐灌頂,能做到這種程度……這很明顯就是操縱了時間!并且,應該是更高一個等級的“時間靜止”,同時靜止了他們所有人的時間……
一場重量級的戰斗,成敗向來止在瞬息之間。在被扭曲的時間軌道上,黑色光球后發先至,從顧問的光劍上端一路碾壓而過,猶如炮彈碾過城墻,沖散開的是一截截暗淡的劍鋒碎片,又在半空中化為細碎的光點四面飄散。
而再無阻礙的黑色光球呼嘯著長驅直入,正面轟擊在了顧問已呈中空的胸口前……
“噗——”
一口凄厲的血雨,飄灑長空。有幾名鄰近學員的臉上都沾染了斑斑血點。
為首的黑衣人卻是不依不饒,手掌高抬,指縫間暴射出一條條漆黑鎖鏈,如同一片張開的蛛網,相繼洞穿了顧問周身要害。切入方位極其刁鉆,恰好卡在每一根靈脈的節點處,完全封鎖了受制者的靈力運轉。
同時,鎖鏈牽拉著顧問不斷升高,很快已是定格在了半空中。絲絲縷縷的黑氣順著鎖鏈攀爬纏繞,交織成了一團有如黑色太陽般的巨大球體。濃重的魔壓沉沉四溢,每一道流竄而過的波紋都裹挾著令人心驚的電光。
且這鎖鏈似乎更有吸收靈力之能,一道道清晰可見的透明能量順著鎖鏈,從顧問被穿透的關節處汩汩流出。經過靈力滋養的鎖鏈,散發開的無形波動更為濃郁,而相形之下,顧問的表情則是正在變得越來越痛苦。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東西……東西不在我身上!你們再纏著我也沒有用!……”黑霧彌漫中,顧問正在用最后的力氣嘶吼著,嗓音已經沙啞得近乎絕望。
“哈,你們顧家就剩下你一個人了,不在你身上還能在誰身上?”左首黑衣人第一次開了口,聲音陰冷,就似毒蛇正在咝咝的吐著信子,“就連顧氏一族的祖墳,我們可也一早刨開看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