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幻之以歿書名:
在照鏡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鏡子中的人會忽然活了起來,他有了自我意識,從鏡子中走出,取代了真實世界的人。本文由。。
祈嵐驚恐的看著他的頭頂,他抓住葉朔的手,“師兄,頭頂上的我在對我笑!”
葉朔原先也對這頭頂的場景感到詭異心悸,因為他先前看到了頭頂上的“葉朔”在對自己笑。但是祈嵐卻說的是,頭頂上的“祈嵐”在笑。
這種差異,反倒是沖淡了葉朔心中先前的詭異之感。
難道是此時,他與祈嵐所看到的場景有著微妙的不同。
人的眼睛能看到的事物并不是眼睛所決定的,而是他的大腦所決定的。
既然如此,葉朔心中想著,也許頭頂的一切僅僅只是幻覺。如此想來,他忽然茅塞頓開!
他與祈嵐尚未真正進入天瀾秘境,這里還是一道禁制。只是這道禁制掩藏的非常之好,讓人誤以為進入了天瀾秘境,從而放松了警惕。
如此說來的話,似乎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星宿羅經儀之中顯示不出他們兩人的身影,因為他們不曾出現在天瀾秘境過。
但是一定要這樣解釋,就又出現一個疑點。星宿羅經儀是在葉朔與祈嵐目前所在的這片區域所測探的環境。它所測探出來的環境,是否就是真的天瀾秘境的場景,如果不是,那這又是哪里的場景?
這似乎又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之中。
如果要把現在眼前的一切通通都歸結于幻覺,其實也未嘗不可,但這樣未免太過自欺欺人了一點。
葉朔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也許問題出在先前星宿羅經儀探測場景的過程中。
猶記得當初,星宿羅經儀在探測周圍環境時,會釋放出一道道金線,然而,方才它在探測環境之時,那成千上萬道金線,在散落到半空中之時,是又折了回去的。
難道是說,并不是金線折了回去,而是……葉朔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狀態,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面鏡子!
以鏡面作為對稱軸,鏡面內外的世界是完全對稱相反的,所以星宿羅經儀釋放出的金線并不是折了回去,而是自己看到的是鏡面反射后的場景。
那么,鏡子中的這兩人,又是什么樣的情況呢!?
葉朔做了一件讓祈嵐很后怕的事情,他居然對著自己頭頂上方的“葉朔”與“祈嵐”釋放出了一道巨大的能量風暴!
那風暴之內蘊含著強大的靈力波動,在沖向頂部之時,幾乎將那飄渺的光芒都攪在了一起。整片區域氣流混亂不堪,竟然是狂風大作,兩人腳底站立的地面也在震動,如同站立在滔滔碧波之上,地面猛烈的翻涌著,如同海中的巨浪。
沒有人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情況。
圓弧狀的空間之內,充斥著各色能量爆破。
“轟!”又是一陣猛烈的爆炸之聲,空間內一陣能量紊亂。
“那該死的小子偷走了我的星宿羅經儀!!”說話的自然是江云,他此刻手中緊握的名風古劍,已經變了一副模樣,原先的劍身寬而短,而此刻的名風古劍劍身起碼有兩米長,看上去更是異常的沉重,但江云舞動起它時,卻是有一種輕盈之感。
名風古劍之上,繚繞著一股強大的劍氣,僅僅是用肉眼就能看見名風古劍周身的劍氣清晰的將周邊的空氣割裂了開來,形成一道涇渭分明的交界線。
“怎么沒完沒了了!!”文淵揮動著手中的玉如意,一排排半人高的黑色陶土小人動作整齊劃一,他們排列成一個半圓弧的陣型,手握短劍與盾牌,不知生死般的先前沖去。
這片空間從外部看起來不大,但事實上它的內部空間極大,三名老者的戰斗中,起碼炸毀了方圓幾里的空間,但飄飄忽忽的幽鬼吊魂,如同暗黑色的潮水,不斷的涌現他們三人。
二長老手中的寶器又換了一樣,先前的赤炎金輪碎了一地,已經化為了一地的金紅色碎沫。這是二長老之前決定與血魁血拼而造成的。
當時二長老氣急敗壞,而那血魁又是挑釁一般豎著他狹長的頭顱,兩只碩大的眼睛左右扭動,血魁的頭顱上面沒有嘴,只有胸口那十字形的長滿利齒的大洞,那裂開的大洞一張一合,仿佛示威一般。
“孽畜!給我死!”二長老一聲暴喝,身形跳得老高,手中的赤炎金輪高高舉起,下一刻,便是忽然在空中出現了千千萬萬個縮小版了的赤炎金輪,它們懸浮于半空之中,帶著金紅色的光芒,宛若一個個燃燒著的小小火球。
但是這些縮小了的赤炎金輪的威力卻是要不火球強大的多,它們與二長老一起下落,以極快的速度奔雷一般砸向血魁。
只見那血魁身上瞬間升起了一道道紅色的灼人烈焰,烈焰內部不斷的有爆炸聲響起,血魁身上炸裂著一串又一串的火花,每一次炸裂,那血魁身上,都是血肉橫飛。而那被炸飛的血肉依舊在爆炸,一層一層由外向內。
直至血魁整個都變成了一灘碎末,先前血魁也曾受到過重創,但至少還他保留著骨架,而這一次,他連骨架都灰飛煙滅了。
二長老看著這一地的鮮紅碎末,卻是半點欣喜之感都沒有。因為他能夠覺察到,那鮮紅色的碎末如同噴灑而出的小血珠,它們之間正在相互一點點地并攏,一點點的凝聚,由小變大,滾雪球一般,越聚越多。
不多時,那些小血珠已經就近融合,若是他們繼續聚攏,只怕那難纏的血魁又要復生了。
二長老冷笑一聲,手中的赤炎金輪已經開始不安的躁動,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它竟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錚鳴之聲。
“我就不信,把你的血與肉,分散在各個空間亂流之中,你還能從不同的空間中身體凝聚在一起!”二長老右手猛的高揚手中的赤炎金輪,左手豎于胸前,急速地念起一段咒文,咒文念完之后,二長老口中噴涌出一口鮮血,他立刻抹了一把嘴,將那鮮血擦在了手中的赤炎金輪之上。
鮮血涂抹過的赤炎金輪,紅得發艷,令人刺目,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而在那血腥之氣之下,更隱藏著一種罡烈的能量涌動。
“開!”二長老一聲大喝,手中的赤炎金輪如同一朵盛開的彼岸花,竟是從中間炸裂開來。
嚴格地說,應該是隱藏在赤炎金輪其中的罡烈能量,沖出了赤炎金輪,由于那力量實在太過強大,硬生生的將赤炎金輪撕裂了開來,使得它炸裂成了片片碎末。
在那赤炎金輪炸裂而開之后,在它上方的空中,居然是裂開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縫。那些裂縫就像是這三名老者剛剛進入入口時遇到的白色光弧,細長如弦月,但其中卻交錯著能將事物生生撕碎的空間亂流。
赤炎金輪在全力使用之下,所造成的傷害,足以劃開空間。但是由于這片作為禁制用來阻擋人前行腳步的空間,似乎是被加固過的,赤炎金輪無法打破它,但是在徹底拼上這件寶器的力量下,撕裂開幾道空間亂流,還是勉強可以做得到的。
在那細長的光弧出現之后,二長老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尚未凝聚成形的血魁血肉,猛地一卷,通通都拋向那些細長的光弧之中。
那白色優雅的光弧,安靜的懸在空中,卻是當有物體接近它的瞬間,頓時化身成了吞噬一切的怪物嘴巴,血魁的血肉在接觸到光弧之后,頃刻便被撕裂絞碎,吸進了那一片交錯的亂流之中,再也不見蹤影。
那些細長的光弧很快就消失了,同時也帶走了難纏的血魁。二長老長舒一口氣,但情況卻容不得他歇息半刻。
因為在他前方的,是這片空間真正恐怖的敵人——幽鬼吊魂。
但是有一點,二長老卻不知道,方才他的行為,利用赤炎金輪失戀而開的空間亂流,已經對他們所在的這片空間區域產生了微妙的影響,從空間的內部看來,并不能看出什么,但若是從空間的外部看去,可以看到半圓形的空間外部,已經開始出現一條條細小的裂縫。它們像藤蔓一般,從底部漸漸蔓延而上,裂縫也在逐漸擴大著。
不單單是這半圓形的空間,由于那細長的光弧是從外部進入的,所以連帶著整個天瀾秘境的入口區域,能量與空間都開始因為被打破了這微妙的不平衡而四處流動起來。
而同時,另一邊的葉朔與祈嵐也有了新的進展。
“果真。是鏡面反射。”葉朔指了指前方。
前方站著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那人正在邪邪的壞笑著。
葉朔與祈嵐,仿佛正處在一個顛倒崩壞的世界之中,整個世界仿佛都豎了過來,先前站立的地面,成了擋在他們身邊的一堵墻。
“我們被關在了鏡子里!?”祈嵐向前伸了伸手,他能夠感覺到一種冰涼的觸覺從指尖傳來。但是明明他什么東西都沒有碰到。如果手繼續往前伸,可以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阻力。
祈嵐也有著不弱的靈魂力量,雖然人的肉眼無法看見,但是通過靈魂力量可以感受到,他前方的世界被阻隔了。就像一面鏡子,人從鏡中看到的世界是一個左右相反,能夠看得見,但是它卻并不存在的虛幻世界。因為那個世界不存在,所以照鏡子的人被阻擋在了鏡子外。
但是現在他們被困在了鏡子的內部,這是葉朔的猜測。
被困在鏡子內部的人要怎么出去呢。因為鏡子內部是一個根本就不應該存在的世界。
或許是有人用了特殊的手法將他們困在了里面,祈嵐問過葉朔,那個“人”是誰?
現在看來答案很明確了。那個“人”就在他們面前。那個“人”既是葉朔也是祈嵐。通過它所釋放出的幻術,葉朔看到的它是葉朔,祈嵐看到的它是自祈嵐。
那個眼前的“人”如同水中的倒影,就像水面仿佛被風吹起那般,它的身影開始變得飄飄忽忽,終于,他顯露出了自己原本的形象。
它誰也不是,它沒有一個確定的形象,它只是一團黑影,如同幽靈鬼魅,無形無相。很多人都見到過它,只不過那些見到過它的人,并沒有意識到而已,它是躲藏在鏡中的小鬼。
它沒有名字,因為它誰都可以是。當人們照鏡子時,看到鏡中的自己也許并非是自己,而是那藏在鏡子中的小鬼。
通常情況下,鏡中小鬼,頂多是捉弄捉弄人,讓人受受驚嚇罷了。
但是這片區域是天瀾秘境。
在這片靈氣氤氳充沛,四處是奇珍異寶的風水寶地。即使是普通的鏡中小鬼,它的實力也修煉得足以與一些靈獸妖物所媲美。
天瀾秘境入口處的那片低洼地帶,原先是一個巨大的湖,它倒映著山川與天空,是一面天然的鏡子,久而久之,湖面之上,也孕育誕生出了一只鏡中小鬼。
后來這里的溫度變得炎熱,加上地質的變化,湖水分流,極大一部分流進了天瀾秘境之內,這鏡中的小鬼,也跟隨著湖水一起進入了天瀾秘境。
它似乎十分懷念著曾經那面巨大的“鏡子”,于是它用它強大的修為,在天瀾秘境之內創造了一面“鏡子”。
那面“鏡子”是鏡中小鬼以它的靈力修為所創造的一個虛幻空間,它與真實的世界全然顛倒。為了讓入侵者能夠順利的進入那顛倒錯亂的世界,他潛伏在通往秘境的通道之內。
因為它是在水中誕生的,所以一切的水,都可以是它的分身,先前在葉朔與祈嵐走在通道內之時,它就已經通過那小小的水滴,向他們施加了幻術,好讓他們進入了這個虛幻的世界而全然不自知。
如果可以的話,就將他們鎖在那個世界里一輩子,而它自己,便能取而代之。不再被那一層虛實交界的界限所捆綁,它要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