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幻之以歿書名:
天亮了,晨曦微露。
海浪拍打岸邊礁石,蜿蜒的海岸線不知道延伸向哪里。遠處的大海水天一色,初升的太陽將海水染成一片金黃色,真是一個平靜的早晨。
死去的海鬼王,犧牲的上千名人魚士兵,化為金色光點的人魚女王,被鮮血染得一片猩紅的海域,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場曠日持久的噩夢。
但是那場惡夢終究醒了,如今的人魚海域,寧靜而美好。
晶瑩的琉璃穹頂之下,幸存的人魚族人開始重建他們的家園,一切百廢待興。
同時,人魚一族的宮殿中,一位新的女王正在加冕,沫兒公主,不,現在是女王了,她身著赤色三鑲盤金冕服,走在長長的通道上。
大殿里一片富麗堂皇,七彩的琉璃宮燈懸掛在兩側,兩側還站著人魚一族的大臣與將士,他們高聲呼喊著:“女王萬歲,女王萬歲!”
新任的女王注視著這一切,眼前的這一切,是多么的陌生。
還在不久前,她經歷了母親的離別,她知道,她應該擔負起屬于自己的責任了。
海鬼王死了,幻光派的弟子們希望能即刻回去復命,顏雪夢擔心著顏雪影的身體情況,想把她快點帶回家去治療,葉朔處死了海鬼王,得到了海月水母王,也沒有繼續留在人魚海域的理由,他繼續踏上了他的尋藥之旅。
大家都還有著各自要做的事情,都選擇連夜離開,她并沒有挽留誰,只是她注視著葉朔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葉朔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新任的女王感嘆著,原來頭上的皇冠,這么重。
幻光派,真元殿。
天絕道長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就在不久前他的玉簡收到一條傳信,傳信人正是司徒煜城。
第一句話就是“海鬼王已死。”
天絕道長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以為自己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后來一想不對,他的眼疾早就已經在一年前就治好了。于是又反復看了幾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真是怪了。”天絕道長咂咂嘴,對于海鬼王的死,他非但沒有什么欣喜之情,反而滿是狐疑。
照理而言,海鬼王身為邪帝的護法之一,決計不是那么容易就對付得了的。
當初海鬼王在東海橫行霸道,他將不愿意屈服的海族統統屠殺,滅絕種族的事跡也不是虛構的,有許多修靈者自告奮勇的去收拾海鬼王,但都失敗而歸,有的,連回來都回不成。
而自己調出的弟子是什么實力,他心里也知道。若是海鬼王這么容易就能對付得了,人魚一族也不會來請求幻光派的幫助了。
根據幻光派的調查,海鬼王有著幾乎不滅的意識。難道說,是他的那些弟子根本沒有徹底解決海鬼王,只是自以為海鬼王已死?若是這么說,倒也是說得過去。
天絕道長想了想,正要傳信給司徒煜城,此時他的玉簡又亮了起來,將內容一讀取,才發現竟是一大段的話。
司徒煜城詳細寫了打敗海鬼王的過程,天絕道長在讀取的過程中,臉色變得越來越古怪。最后他突然跳了起來,“文殊劍!了塵啊,你這個牛鼻子老道,連這事都瞞著!簡直太不夠意思了!誒?等等……”
天絕道長又繼續讀下去,“不是玄天派傳給他的?”他想了想,嘆息道:“煜城啊,你還是太年輕,這種事情人家當然不會承認。”過了一會兒,天絕道長的神情又一陣突變,“什么!文殊劍斷了!”
他臉色一沉:“難道說文殊劍是假的?但是以煜城的眼力,絕不會看錯,更何況此劍也的確斬殺了海鬼王……難道是真的嗎!?但文殊劍此等兵刃,怎么會一下就斷了!還有那個葉朔……”
天絕道長腦海里開始浮現出了塵道長那張痛心疾首的臉,“也不知道葉朔的體質是怎么了,這么多年以來,他也用心修煉過,但是就是遲遲無法突破蓄氣一段。啊!天絕,我們也是老交情了,你要是有什么好辦法,千萬記得要告訴我啊!”
想到這里,天絕道長連忙死命搖頭,把腦海中的影像統統趕走。“凡是和了塵那個老家伙扯上關系,總沒什么好事情發生!”他在心里默默吐槽著。
“這這……”天絕道長站起身來,又坐了下去,最后還是坐不住站起身來,“這段傳音信息量有點大啊!看來我得好好消化一下……”
于是天絕道長抓著他的白胡子在真元殿里胡亂打著轉,最后他大吼一聲,“不消化了!告訴掌門去!”
同一時間,玄天派內,了塵道長也收到一條傳音。傳音者是葉朔。
“海鬼王?死了?這不是很好嗎。”了塵道長悠哉悠哉的坐在榻上,給自己倒了一壺茶,“還有幻光派的人?哈哈,看來天絕老家伙又要欠我人情了。”
了塵道長不緊不慢地看著讀取著傳音,“怎么這么多內容啊,以后要記得長話短說……找鑄劍師?”了塵道長換了一個姿勢,“不知道又撿到什么寶貝了。”聽到葉朔說他得到一把奇怪的劍,了塵道長心里猜想著。
“文殊!?”了塵道長的表情終于有些嚴肅了,“破魔之刃早已失傳已久,記得當初斬殺了九幽鬼巫后,就已不見了蹤影,為何會現在突然現世?這是巧合,還是有人的刻意安排?”
了塵道長繼續將傳音讀取下去,“南宮無忌?那是誰?”了塵道長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從未聽說過這號人。
按照葉朔所言,這個南宮無忌是定天城拍賣會場的幕后老板,也與著黑市有著某種聯系,最重要的是,那是給葉朔文殊劍的人,了塵道長雖然深居簡出,但也算消息靈通,不過這次,了塵道長是真的不知道他的來歷。不過又按照葉朔的說法,南宮無忌“以誠待人”,看來這個名字也不見得是他的真名。
傳音里其他的內容也沒有什么了,大多是一些路上的見聞之類的,葉朔還說到了他可能這下是真的境界突破了,了塵道長心里也跟著高興,突然也有些明白了,那天為什么天絕道長,會這么鬼鬼祟祟的詢問自己,關于葉朔的事情了。
一想到那天,天絕道長一副想發作又不好發作的樣子,了塵道長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將玉簡收回去,了塵道長細細品了一口茶,看來這一次葉朔去尋找解藥,的確是有了很大的成長,在外的歷練,遠遠要比在門派內閉門造車的好。
不過……按照葉朔的進度,還有剩下兩種解藥,不知道能不能在門派大會之前趕回來呢?了塵道長陷入了深思。“還有鑄劍師的事情,如果文殊劍是真的,要尋找能夠重塑文殊劍的人……也許整片定天山脈都找不出一人來。不過,在定天山脈之外,倒是有一人,或許可能做得到……”
“師父!!”一聲熟悉的叫聲響起,了塵道長嘴里的茶差點噴了出去。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赫連鳳啊!
“師父,我進來啦!”赫連鳳輕快的跳進了屋里。
“啊,阿鳳啊,我不是吩咐你研習青霜天道譜了嗎?”了塵道長趕忙把玉簡藏好,要是讓她知道了有葉朔的消息,她一定會抓著自己問上個三天三夜的,了塵道長心里一陣無語。
但了塵道長也曾想過,等葉朔真的回來了,那可真的就熱鬧了,等葉朔真回來了,他一定會選擇和顧問一起在一旁看熱鬧,然后悠悠的說一句:“年輕人啊,就是活力四射。”
“青霜天道譜?那個我早就明白的差不多啦!”赫連鳳不以為意。
“這么快就懂了!?”了塵道長心里也有些詫異,不過他相信赫連鳳并沒有說謊。當初自己收赫連鳳為徒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赫連鳳極其的有天賦。
那天赫連正誠帶著赫連鳳來到了塵道長跟前,一定要讓了塵道長收他的女兒為徒,了塵道長隨手給了赫連鳳一冊基礎修煉手冊,若是能夠在七天之內學會,他便收她為徒。
無論怎么說,赫連鳳的年齡都太大了一點。許多修靈者都是從幼兒時期開始學習修煉,最晚也是七八歲,十幾歲的赫連鳳早就錯過了修煉的時期,了塵道長此舉是想讓赫連鳳知難而退。
沒有想到,僅僅是兩天之后,赫連鳳就再次上山找到了塵道長,她已經將基礎修煉手冊內的內容統統學會了!原本身為普通人的她身上是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的,但再次上山的她卻有了雖然很微弱,但卻的確存在著的靈力波動。
其實后來顧問和了塵道長說過,這可能就是愛的力量,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阿鳳,你果真是天賦異稟啊。我這里還有一本……”了塵道長連忙引出新的話題,一般赫連鳳來找他,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要下山去找葉朔,所以她回來找了塵道長詢問葉朔的下落。
但是這時日不久的相處,了塵道長差不多摸清了赫連鳳的性格,按照她那風風火火的性子,一下山絕對鬧得雞飛狗跳,不出幾日,整個定天山脈所有門派,都會知道玄天派有一位熱愛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義的使者愛的化身……新晉弟子赫連鳳。這太可怕了……
何況七大門派比試會將近,還是不要出什么亂子比較好。
“師父,我來是跟你說一件事情的!”赫連鳳這一次顯得有些奇怪,她壓低聲音說道,“我看到我們門派的一些弟子鬼鬼祟祟的,老是往后山門跑,還拿著什么東西,后來我就打劫了一個,師傅你看……”說著,赫連鳳取出一件物件。
那是一個儲物盒,了塵道長將它打開后,頓時眼神一變!
“怎會這樣!?玄天派,出了內奸?”
一片小林間,葉朔默默的走著。
那天,殺死海鬼王之后,他沒有停留多久,告別了眾人,他又再次踏上了尋藥之旅。不過臨走之前沫兒公主把他大罵了一頓,說著什么千萬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會見你之類的話,讓葉朔莫名其妙了好久。
這片小林雖然不大,但樹木長得十分茂密,斑駁稀疏的光線透過樹木的枝葉照射進來,一些不知名的小蟲鳴叫著,倒也十分祥和。
“哎……”葉朔長嘆一口氣,線索到這里又斷了。剩下的兩種解藥,他是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
最后他苦思冥想了半天,跑去問祈嵐,能不能幫他煉制一份解藥。
最開始祈嵐在裝死假裝沒看到玉簡傳音,后來在葉朔那條“沒有看到傳音我就直接來找你”的傳音之后,頓時活了過來,“千萬不要啊!大哥,說句實話,我是真的煉制不出來……啊,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煉制不出來!!要不,去找我師父怎么樣?小弟幫你引薦一下?”
葉朔一臉黑線的聽著這段傳音,所以先前一直不回復是因為自己煉制不出,所以不好意思回嗎?
師父的話,應該是云星大師?葉朔心里默默想著,“就是那個在我體內留下了一道烙印的云星大師?”
忽然之間,一陣嘈雜聲打破了葉朔的思考,不遠處,好像有人在呼救,但是聲音很模糊,很快就被掩蓋在了一片蟲鳴之中,讓人懷疑,那只不過是不小心的錯覺罷了。
雖然聽不清楚,但葉朔很快釋放出靈魂力量,一經探測到前方區域,他瞬間感受到了一陣紊亂的靈力波動,還有靈技使用的痕跡。看來的確是有人在動手,不過在這山林之中……莫非是有人在打劫?
想到這里,葉朔連忙向前跑去。
不遠處,大約有十幾個蒙著臉的黑衣人,還有許多死去的人的尸體,看死者的衣著,統統都價值不菲。而黑衣人之間,有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他雖然被黑衣人團團圍住,但卻臨危不懼,“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