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幻之以歿書名:
偌大的拍賣場后排坐著兩人,正在悠閑的品茶談天,顯得與這猶如潮水般沸騰的場面有些格格不入。
“竟然能把氣氛炒熱到這種程度,那祈少爺的號召力,還真是不同反響啊。”阮威緩緩摩挲著拇指上價值不菲的紅寶石戒指,聽著依然在不斷攀升的價格,眼中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說到底也是大家族的少爺。”阮石一手支著下巴,半張開的五指間還夾著一個細長空罐,隨著指彎每一次有意無意在罐壁上的叩擊,都會在內部震蕩出一聲聲“咚”“咚”的悶響。
“雖然他應該還不會蠢到自揭身份,但是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跺跺腳震動四方!看在他替我們辦事如此盡心竭力,值得稱贊!”一邊說著,大拇指懶洋洋的翹起一截,應景的做出一個“稱贊”的姿勢。
“哼,你也別把人家當傻子。”阮威瞇起眼,“還有你不知道的,那祈少爺可是一概以郭陽云的身份跟這群買家周旋,并許以重金利誘,當初你要不是多長了個心眼,現在恐怕就得被他反陰一把了!”
阮威在陡然接到祈嵐傳音時,曾經愣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等他回過神來,又不禁暗暗好笑,這不僅是笑祈家少爺的自作聰明,更多的還是笑他無意中為焚天派引去的這一樁大麻煩。
一想到那成日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虛無極,有朝一日會被一群貪紅了眼的投機者堵上山門要債,那副場景只要想想,就足夠給他增添好多天的樂趣了。
“是么?”阮石聽罷父親的解釋,扁了扁嘴:“一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傻瓜而已。我不關心最后競拍到的那個冤大頭知道一切都是騙局的時候,會不會當場暴跳如雷,甚至活劈了郭陽云,我只需要知道,價格抬到這個份上,那葉朔是絕對買不起了!
就算他再找來幾份遠古卷軸都沒用!這樣一來,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那個朋友去死了——”阮石的視線在拍賣場攢動的人頭上一掠而過,最終準確的定格在了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葉朔身上。那目光中的怨恨,如同正在展露鋒利獠牙的兩條毒蛇!
“一千五百萬靈石!”郭陽云紅著眼,一把將號碼牌狠狠擊在了前一人的座位上,惹得那人怒目而視。
“大師兄,真的還要加么?這已經超過我們這次帶出來的錢的極限了啊?再這樣下去,我們根本不可能買得起啊!”一旁的晉鵬無比擔心。
“加!”郭陽云幾乎是含著血吐出了這一個字。又一次舉起號碼牌之后,他的表情就像患了牙疼:“比起腰包出血,我覺得掌門發火的樣子更可怕……”
“一千六百五十萬靈石!”另一邊的葉朔依然在做著最后的努力。
此時一邊的托少年推了推他,葉朔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好像在水里洗過一般的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從頭罩到腳的黑袍就像一件裹尸布一般將他裹在其中,一回到座位上,當即虛脫了一般癱倒下來。
“你回來了?”葉朔連忙關心的湊上前:“怎么樣,感覺還好么?”
你只看他的樣子也該知道不好!楚天遙一向是個聰明人,茶水中被做過手腳是顯而易見的,而從祈嵐前后的種種異常反應來看,此事根本就是由他策劃。
目的暫且不得而知,但看眼前情形,很明顯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至于茶水在傳遞過程中是如何出了問題,或許就僅僅是一個單純的意外了。不過事不關己,楚天遙也沒有去多言提醒的心思,僅僅是在心中對葉朔這一番不愿惡意揣測他人的單純再加一通嘲諷了。
至于祈嵐,更是已經沒力氣再去回應什么。此時此刻,被他罵得最多的一個人,不是那個假冒的郭陽云,反而就是葉朔!
要不是有人要尋葉朔的麻煩,就不會平白把他拉下水;要不是葉朔拖拉著不肯把茶水給他;要不是葉朔運氣好,剛好拿走了他留給自己的茶水……總而言之,一切都是葉朔的錯!要不是葉朔,自己根本不用受這一番非人的折磨!
此時雖然他的意識幾乎都已經消散,卻依然有一道僅存的信念橫貫始終: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葉朔如愿競拍到九曲玄陰丹!抱著這樣的信念,他強拖著已經毫無知覺的右臂,將號碼牌舉過頭頂。
“這位托兄弟,我為你的敬業精神深表贊嘆!”葉朔還完全蒙在鼓里,一邊沒費什么力氣,就趕在他開口喊價之前把號碼牌攔了下來,仍要附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的叮囑不止:“工作要做,性命更要顧,你看你現在都這樣了,就別這么拼了啊!”
祈嵐欲哭無淚,被葉朔這么一打岔,他的意識倒是稍稍恢復了幾分,耳邊能隱約聽到場中的驚天競價聲,這個價格已經高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了!
這樣一來,葉朔是無論如何也沒戲唱了。凝聚起最后的力氣,朝著葉朔狠狠瞪去一眼,接著就頭一歪,仰倒在椅背上昏死過去。
“一千七百萬靈石!”
“一千七百五十萬靈石!”
“如果價格再繼續往上漲的話,我們恐怕也不能再往上加了……”破月派那女弟子咬了咬牙,“可惡,臨行前明明答應過掌門,一定會拿這九曲玄陰丹回去見她……”
“沒事,師姐,繼續加吧。”那男弟子卻是神色從容的再次舉牌。
“怎么回事?”那女弟子皺了皺眉,“平時可沒見你出手這么大方過?莫不是還私藏了小金庫,一直瞞著師姐?”
“師姐看你這話說的,我哪有什么小金庫?”那男弟子聳了聳肩,在那女弟子的再三追問下,才壓低聲音道:“其實是這樣,剛才無意中發現了一棵搖錢樹……這次不管我們在拍賣會上開銷多少,到時候都可以記在他賬上。”
說罷,扭過頭朝后排座位一努嘴,示意那女弟子去看一個此時正仰面朝天,身子歪倒在座位上的黑袍人。那人兜帽塌了半邊,隱約能看到帽檐下一張毫無血色,卻依舊不失清秀的少年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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