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哎喲”一聲
高瘦男子一倒地,就痛叫了聲,像是胳膊磕著門檻上了,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抱著手臂,聲嘶力竭地大喊道:“救命啊!疼死我了!馬勒隔壁,你這是要撞死我啊!”
呃……
這是要鬧哪樣啊?
眾人齊齊愣了神。獵文
可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突然,這時,從會所外一個角落里,又竄出來七、八個穿著各異的男子。
其中,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脖子上掛著銀項鏈,頂著一頭黃毛的方臉大漢。
大漢剛露面,就著急地大叫:“麻桿!你怎么了?你手出什么事了?”
那被稱麻桿的高瘦男子苦著臉,痛哭道:“大哥,我剛才要進去,被這家伙撞著了!我的手……我的手好像斷了!哎呦,我不行了,大哥,疼死我了……”
“什么?”
那方臉男子一聽,怒視著查強,咆哮道:“好小子,連我黃毛獅王的小弟都敢撞!今天你不給個交待,休想安生地走出這道門!”
跟在方臉漢子后面的,一群小弟立馬上前,裝模作樣地將高瘦子男子給扶起來,并且跟著這黃毛獅王大吼大叫,叫囂著查強給個交待,否則要將他碎尸萬段!
看到這里,在場的眾人其實都清楚了,今天遇見“碰瓷兒”的了,只不過這碰瓷的似乎是“集團作戰”的小混混,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專業碰瓷二十年的團隊!
這些人,擺明了是在守株待兔,等著敲詐人。
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疑惑。
像龍門會所這樣的高檔會所,怎么會連保安都沒有?放任這樣一群小混混在這里作案呢?而且好巧不巧的是,碰到的恰好是要出門的查強?
事情,的確透著蹊蹺,貌似這伙人就是沖著查強來的!
想到這,幾個心思靈活的人,都下意識地,偷偷瞥向剛才出門上廁所吐酒的高士奇。
他們都想起,高士奇是現場唯一一個剛才出過門的人,而且離開的時間還很長,這么久,的確有時間安排一場“意外”的相遇。
其中跟著高士奇一起出門的幾個男子,紛紛面露難色,都不看直視張彩睿審視的目光,心里有愧啊,畢竟他們剛才見證了某些卑鄙的行為。
而高士奇呢,卻是一臉的焦急,滿是擔心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一丁點兒異樣。
尼瑪,這演技不去當演員,簡直可惜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敲詐!再不走開,我們就報警,讓警察來了!”
和高士奇做過四年同學的張彩睿,心里大概也猜到了是他搗的鬼,但無憑無據地不好說什么,見查強并沒說話,她也只能著急地用報警來威脅這些小混混。
“報警?哈哈……”
黃毛獅王色迷迷地盯著張彩睿,冷笑不止,“嘖嘖,小娘們兒長得挺帶勁的,怎么這么不識時務?就算警察來了,又能怎么樣?小娘子,你要搞清楚,現在是我們占理?是你男人先撞了我兄弟麻桿的!大不了去醫院驗傷!”
“他根本就沒傷!”
一個和張彩睿關系極好的女同學黃蓉,再也看不下去了,為張彩睿開腔道。
黃蓉是張彩睿大學時的閨蜜,因為家境一般,很是自卑,畢業后就自覺地和張彩睿保持了距離。
這次來參加聚會,也是高士奇三番五次打電話動員,不得已才來的,早在剛才包廂眾人逼查強喝酒的時候,她就看不過去了。
只是迫于高士奇的“淫威”,不敢替張彩睿伸張正義,此時見高士奇如此明目張膽地找人設計查強,黃蓉再也忍不了了。
黃毛獅王嘿嘿邪笑道:“有傷沒傷,不是你說了算,得到醫院才知道。”
查強一聽,心里暗暗搖頭。
其實這事,并非簡單是高瘦男子有傷沒傷的問題,就算真沒傷,如果去了醫院,以這群小混混的“能量”,完全可以串通或者脅迫醫生,給開個輕傷一級或者二級證明。
所以,關鍵問題,還是找出事情的起因根源。
如果這事放到從前,在簡單不過,查強會直接把眼前這群人全部都撂倒,連尸都不留。
可此時顯然不行。
因為那樣一來,正中了這群人的下懷,不論是傷了他們,還是殺了他們,結果查強自己也會染上一身晦氣,麻煩接踵不斷,更為張彩睿增添一些瑣事。
得不償失!
仔細思忖了下,查強便有了想法,對身邊的張彩睿道:“報警,我們就等警察來再說!”
張彩睿此時早就掏出了手機,聽查強同意,立刻撥打了警局電話。
“嘿嘿,我們就在這兒等警察!”
黃毛獅王這群人,見張彩睿真選擇報警,卻是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得意而戲謔地看著查強等人,仿佛在看什么玩笑,甚至對著張彩睿放肆地吹起了流氓哨。
“嘟嘟嘟……”
警局電話接通后,張彩睿立即向接線的警員,說明了這里生的事,告訴了詳細地址后,愧疚地望向查強。
她雖然了解查強的武力,知道男人并不把這群人放在眼里,可她并不確定真要驚動警察,查強還能不能完美過關。
畢竟和國家機器相比,在強大的個人,也只能當炮灰,只是張彩睿忽略了一種情況,那就是當個人實力足夠強大時,國家在其眼中,充其量也只不過是炮灰。
更讓張彩睿揪心的是,十有,她敢肯定,這群碰瓷的小混混是高士奇招來的。
她沒想到,這個追求自己不成的老班長,會耍這樣的陰險花招,張彩睿暗暗慶幸自己當初沒給他半分機會。
李美麗等一群老同學,也沒立刻離開,她們還等著站在后頭,看事情后續展,也好到時候能恰到好處地站隊。
“查強,等下會不會打起來?”
張彩睿憂心忡忡地小聲問道。
查強正無聊地撓頭,想著怎么收場呢,此時聽到女人的提問,笑哈哈地回答道:“彩睿寶貝兒,你是想看你男人大展雄風么?”
“我說正經的呢,咱們別把事情鬧得太大,雖然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我總擔心的,”張彩睿蹙眉道。
查強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當著眾人的面,他也不好將自己的打算,講給張彩睿聽,只是寬慰地捏了捏她的臉蛋。
與此同時,黃毛獅王一伙人,也把那高瘦男子拖到后頭,一邊還裝模作樣地派個人復雜照看他。
其他小弟,則是叼著煙,圍在會所前面,堵死了全部的通路,浪笑著等警察過來,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
這時,高士奇眼里閃過一絲關切,走上前來,對查強誠懇地道:“查先生,我看這事情不好解決,我在東海這邊,雖然沒有任職,但也有幾分薄面,不如我幫你找找幫手,活動一下?”
眾人見高士奇到這種時候,還虛情假意地做好人,心里大罵不要臉,可表面上則大聲贊嘆,馬屁一溜串地出來,大多喊著“老班長可真是熱心腸”。
查強心里冷笑,面上卻是靦腆笑道:“這怎么好意思呢,既然事情沖我來的,那我自己跟警方說就好,倒是高廳長你……最近忙么?”
查強沒頭沒腦的一個問題,讓高士奇愣了下,雖然他不明白查強為什么這么說,可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幾分不解地問道:“我之前就說了,我最近很忙,怎么,查先生有疑問?”
“哦,我倒是沒什么事,只是高廳長您最好把要忙的事情,托付給別人先去做著,要不然的話,我怕可能會有所耽擱,您也知道,像您這樣日理萬機的人,耽誤一天,多少納稅人需要損失。”
查強面帶關切地說。
“你說什么?”
高士奇覺得云里霧里,想了半天,也沒理清頭緒,最后只當查強是害怕得胡說八道,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么。
真心留下來想幫點忙的,也就只有張彩睿的老閨蜜黃蓉。
黃蓉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回會所里去,這時候又跑了出來,氣憤地跑到張彩睿面前,道:“彩睿,我剛才去找會所的保安和經理,那些人明明都在,竟然裝作什么事也沒有!還說這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實在是太可惡了,我看啊,這事八成是有人在搗鬼!”
說完,惡狠狠地瞪了高士奇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你丫高士奇在背后搗鬼!
張彩睿心里一陣惋嘆,很顯然,這些人都是被高士奇打過招呼的,高士奇能這么年輕混到廳級干部,沒一定家庭背景是不可能的,在場的人也就他有能力叫這樣的高檔會所做出損客人利益的事來。
“吱吱!”
正在這時,會所停車場外的馬路上,駛進來兩輛警車,停在了會所門前。
從車上下來了數名警員,帶領這支小隊的,則是一名剔著平頭,面容剛正的中年警官。
報警才五分鐘左右,警察就立馬到了會所,效率確實驚人了些,不少人已經猜測,估摸著早接到通知,沒報警就趕來了。
“是誰報的警?”
中年警官虎目瞪著在場的眾人高聲問。
不等張彩睿回話,那黃毛獅王就撲騰著跑到警官面前,哀聲道:“警官啊,你可得為我兄弟做主,這些人差點沒把我兄弟撞死啊!”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擦著點手臂能死人嗎?”
不容眾人反應過來,黃蓉尖聲罵道。
“臭娘們,關你鳥事!”又一名混混叉腰反罵。
頓時,局面有一些嘈雜!
那中年警官皺眉道:“住口!是非公斷,不是你們來隨便說說的,受害者跟作案者都是誰,快點出來,我們自然會帶回警局審問。”
“就是這個小子!這小子把我兄弟麻桿的手給撞斷了,他還死不承認!”
黃毛獅王指著查強,憤恨地說道。
警官眼里閃過一絲厲色,對身邊一名警員吩咐道:“上去把他拷了,帶回局子里去。”
“等一下!”
見警察連問都沒問上來就拷人,張彩睿氣得嬌靨緋紅,甚至都有點兒后悔報警了,“警察同志,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就抓人?只聽他一個人這么說,也不聽我們解釋?明顯就是包庇。”
警官冷笑道:“小姐,你這么做,我可以告你妨礙執行公務,是不是清白的,去了警局再說不遲。怎么,難道是怕到了警局證據確鑿,所以要強行反抗么?”
“分明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抓人!有你這樣當警察的嗎?”
氣急的黃蓉幫襯著叫道。
正當警官的臉色,愈來愈難看的時候,查強出來打圓場,笑瞇瞇地道:“大家就別爭了,不就是去警局么?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都快習慣了,去就去!”
說著,查強主動地走到那警員面前,道:“來,拿手銬把我拷了……來,要銬就快點銬,不過有一句話,我得別怪我沒通知你,這銬子銬上容易,想要摘下來就難了……”
看查強自顧自地在那兒說著話,仿佛進局子就跟進小茶館一樣輕松,一眾人都煞是無言。
“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警官冷哼一聲,壓根沒把查強的話當回事。
張彩睿著急地撲上前去,抓著查強的胳膊,搖頭道:“你別跟他們去,我不要你跟他們去,你要是去了,他們對你下暗手怎么辦?”
那警官一聽這話,頓時惱火道:“這位小姐,你最好說話注意措辭,我可以告你誹謗國家公職人員!”
張彩睿在這刻一點也不似平時的溫婉,惡狠狠地反瞪那警察,盛氣凌人地道:“你今天敢抓我的男人,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丟了飯碗!”
她也是被氣到了極點,原本帶查強來,就是出于一些私心,讓查強幫自己擋著高士奇的,沒想到不僅叫查強喝了這么多酒,還被高士奇暗通曲款地栽贓設計,哪能不痛心悔恨?
是以,張彩睿此刻也顧不得其他了,要是萬不得已,大不了她跑回去求那些原本不愿意面對的家人幫忙。
這警官卻是絲毫沒被嚇唬到,冷笑著道:“我秉公執法,還能怕了你的要挾?讓開!不然連你一塊兒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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