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怎么回事?”
查強一愣,眉頭緊皺,目光疑惑地看著田朝陽。獵文
他可不認為,田朝陽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哎……”
長嘆一口氣,田朝陽眼睛微微瞇著,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沉聲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接著,在田朝陽的徐徐講述中,查強徹底了解了華夏的政治,和燕京的大家族的歷史。
原來,在燕京,一直存在著五大天字號家族,十大地字號家族的說法,而在這五大天字號家族中,查家一直排在位。
可是,這種格局,卻在十多年前突然生了巨變,查家滿門上下百十口被一個神秘人物殺害。
所幸的是,查家家主幼小的孫子,當年被回東海探親的奶媽帶走了,因此躲過一劫。
“……所幸當年你跟著李嫂回東海探親,才躲過一劫,要不然,不敢想象,諾大的查家,連一顆種子都沒有了……”
田朝陽目光中隱含著痛苦,一張蒼老的面孔上滿是褶皺,接著又道:“查家慘案生后,我立即派人去東海尋找你,可不知道為什么,李嫂的家人一夜之間,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就連你也跟著不見了。
孩子,這么多年,我一直沒放棄尋找你的下落。
直到七年前,我帶領龍組成員在國外執行任務,遇見你,當時我就有種強烈的感覺,你是我要尋找的那個孩子……”
“怪不得,怪不得……”
查強一臉的風輕云淡,好似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可是坐在一旁的田珺,分明看到他蜷縮在身后的雙手,已然緊緊握起,青筋暴漲。
七年前,他還是the.one的一名小殺手,奉命暗殺一名越南政客,正好這名越南政客,是華夏龍組要保護的對象。
當年的查強,雖然已經在the.one小有名聲,可他還沒有達到能和龍組成員抗衡的地步。
簡單交手,查強毫無意外的落入了華夏龍組手中,可結果卻出人意料,當時負責處理這件事的田朝陽,卻沒有按照以往秘密處決的慣例,殺死查強,而是在私底下放了他。
這件事,也成了藏在查強心底的一樁秘密。
查強臉色變了又變,怔然了一會兒,看著田朝陽問道:“你讓我喊你舅舅,那么,我的母親是你的……”
“不錯,你媽媽正是我小妹,一母同胞的小妹。”
田朝陽雙手骨節泛白,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眼眶泛紅,恨恨地道:“當年我奉命在外執行任務,等我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小妹躺在冰冷的棺材里,那種心情…半年后,我母親,也就是你姥姥,因為憂思過度,撒手人寰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田朝陽閉上眼,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田家家大業大,可是田朝陽只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妹妹,當年的小妹,古靈精怪,沒少給田朝陽帶來歡樂。
更何況,母親的過早離世,成了田朝陽心頭的一根刺。
耳邊縈繞著田朝陽的話音,查強沉默無語,表情怔然。
活了二十六年,五歲之前的記憶全無,一直在美國東奔西跑,靠著流浪乞討為生,查強腦海里,從來沒有父母親人的概念。
陡然間,聽到別人說,哦,你還有爸爸媽媽,貌似還挺了不起,這讓查強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原來,我不是野種……
原來,我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石猴子……
原來,我也有爹媽……
一旁坐著的田珺,見查強這副表情,猶豫了一下,輕輕握著他的手,小聲寬慰道:“別傷心了,都過去了。”
查強搖搖頭,面色晦暗不明。
過了許久,他抬起頭,問田朝陽,“你當年是怎么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孩子?”
“呵呵,你雖然吃了幾年洋面包,可你的長相,和你爸爸年輕時候,太相像了,幾乎一眼,我就認出來了。”
田朝陽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黑白照片,遞給查強。
查強接過,看著黑白照片中的兩人,眼角微酸。
這就是我的爸爸媽媽嗎?
照片中,一個二十七八,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英氣逼人,一米八六的大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眸光看著身側的婦人和婦人懷中的孩子。
男子的五官和身子流露出的霸氣,完全就是翻版的查強,只不過比他多了些歲月的內斂。
那婦人唇紅齒白,五官端莊,化著精致的淡妝,懷里摟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望向嬰兒的眼神,充滿了柔和與慈祥。
至于,那個被襁褓包裹著的嬰兒嘛,則瞪著大眼,小臉上含著甜甜的微笑,嘴里叼著一個奶嘴,調皮地揮舞著小手爪……
只是一眼,查強就認定,襁褓中的嬰兒,就是自己。
血脈的強大是無敵!
世間之所以父愛子,子孝父,無非是彼此之間存在血緣關系,說白了,就是生命不是永恒的,可孩子卻是父輩在人間的延續。
而作為這延續,最重要的就是長相的相近和血緣的靠近。
在拿到相片的那一刻起,查強就已經認定,這照片上的兩個人,是自己的血親。
原來他們沒有拋棄我……
原來他們曾經看我眼神那么溫柔,想必我五歲之前,生活的一定很幸福吧!
一遍遍撫摸著照片上的兩人,查強眼中早已噙滿渾濁的淚珠,心頭的百般滋味起伏著。
雖然他貴為戰神,又擁有龐大的勢力,可童年缺少父母的記憶,卻讓他遺憾終生。
此刻,見到這張照片,也算了了一樁心愿。
雖然心頭有百般不舍,可看到這張照片四周,已經起了毛邊,也知道田朝陽貼身帶著,想必是隨時拿回來看,遲疑了一下,便把這張照片遞給了他。
沒曾想,田朝陽卻是哈哈大笑,揩了下眼角的眼淚,笑道:“不用了,這張照片就留給你吧,既然你小子已經回來了,我就沒有再留著的必要了。”
“也罷!”
查強點點頭,也沒矯情,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錢包里。
“能給我看看嗎?”
就在這時,旁邊的田珺,怯怯地伸出羊脂般的玉手,語氣帶著一絲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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