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安頓好了老人之后,劉磊竟然主動提出要給我們錢。
我很好奇,禁不住對他道:“說起來,我們并沒有把你父親救活,你怎么還愿意給錢的?”
劉磊苦笑道:“雖然你們沒能把我爸真正救活,好歹讓他清醒了一段時間,讓我們了解到了老人家的心思。這就夠了,”
我打了個黑車,讓司機把我送到井里村去。
司機三十來歲,方臉大眼,看著很有氣勢。
路上,司機就和我聊天,他自我介紹叫周凱,專門跑黑車的,因為警察查得嚴,基本都是夜班。
俗話說得好,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周凱就遇到過好幾次。
周凱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讓他講講撞鬼的經歷。
周凱笑了一下,兩眼看著前方,陷入回憶之中。
按照他的說法,他第一次撞鬼,是在五年前,當時他剛開車沒多久,有一天夜里送完客人回來,半路尿急,他就下了車,對著路邊的一個墳包撒了一泡尿。
撒完尿,他上車,剛要啟動車子,就看到車前面有個老頭子,瘦干瘦干的,穿一身黑皂皂的衣服,就那么站在那兒,陰狠狠地瞪著他。
他嚇了一跳,連忙下車查看,卻發現老頭子不見了。
他心里納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就又上車,啟動車子往前開,開了一段距離,他不經意間一瞅后視鏡,直嚇得他魂飛魄散。
他發現那老頭子竟然就坐在車子后座上,依舊是一臉陰狠的神情瞪著他。
他全身的毛發都豎起來了,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手臂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受控制,胡亂打方向盤,車子扭動著就要往路邊撞。
周凱驚得渾身哆嗦,情急之下,想起村里老人說過的辟邪之法,張口吐了一口唾沫,手臂和身體總算恢復了一點知覺。
他慌忙踩剎車,把車子停下來,鑰匙也拔了,不敢再開,下車抽煙,一直等到天亮,路上有人走動了,這才敢啟動車子回家。
回家之后,他就找到村里的一位先生,把這個事情跟那先生說了。
先生批解,說他這是撒尿不看地方,澆了人家的墳頭,所以人家才來整他。
周凱這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從此之后,那是絕對不敢對著墳頭撒尿了。
不過呢,這樣也不能萬保安全,就比如三年前,有天晚上他出車,路過一片廢棄的廠房,就看到路燈下有個女人。
女人穿一身紅衣,披頭散發,雙腳離地有一尺高,那情狀倒不像是站著的,而是吊著的。
周凱嚇得不輕,知道可能是遇到臟東西了,扭頭不敢去看,好懸沒出事情,車子順利過去了。
后來他打聽了一下,知道那段路經常鬧鬼。那女人真是在路燈上吊死的,聽說是那家工廠老板包養的小三,一直想上位,但是沒能成功。后來她懷了孩子,那老板就騙她說,只要把孩子打掉,就跟她結婚,她信了,把孩子打掉了,結果那老板不認賬了,她心灰意冷,一氣之下,就在工廠門口的路燈上吊死了。
自從她死了之后,工廠接連出事,最后那工廠老板也被逮進去了,廠子也就廢棄了。
聽了這些,我禁不住滿心感嘆,覺得那女人死得不冤,純粹自找的,可憐之人自有可悲之處。
周凱繼續道:“這都還不算最厲害的,真正的嚇人的,還得說去年的那次,乖乖,那件事情呀,我現在想起來都打寒顫。”
我問他是什么事情,他就給我講說:“那是有一天晚上我出車,中途看到兩個小青年打架,打得挺兇的,我停下車子,原本是想拉架的,哪知道其中一個小青年幾刀下去,就把另外一個給砍倒在了地上。那小青年砍完人,提著血淋淋的刀就奔我過來,要坐我的車子逃跑。”
我連忙道:“你幫助他逃跑了?”
周凱咧嘴道:“我能拒絕嗎?他可是剛殺了人的,既然已經殺了一個,就不怕再多殺一個,所以,如果我拒絕的話,他一準砍死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呀,只能載著他往前走,他就提著刀坐在后排。我問他去哪里,他說去石豐橋,我就往石豐橋開,結果你猜怎么著?”
我好奇道:“怎么了?”
周凱嘆氣道:“到了地方,人不見了,就剩一把刀。這個事情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來警察找到我,把我抓進去,問我那小青年哪里去了,我哪里知道呀,只能說不知道,他們以為我撒謊,把我一頓揍,我真是鈤了狗了,太倒霉了。”
我皺眉道:“會不會是他畏罪自殺,中途跳車了?”
周凱搖頭道:“不可能,他要是開車門的話,我肯定知道,他就是憑空消失了,所以我才想不明白。”
我滿心疑惑,問他后來怎樣了。
他說道:“后來警察從車子里提取了那家伙的指紋,一查之下,發現那家伙三年前就已經死了。也就是說,我遇到的是個鬼,并不是人。更巧的是,被那鬼砍死的小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殺死那鬼的人,而那鬼所用的刀,也是死者當年做案所用的兇器,而三年前的案發地點,正是石豐橋。”
我好笑道:“這是鬼魂回來尋仇了呀,這倒是很少見。”
周凱點頭道:“是呀,這個案子到現在還沒能破呢,警方也給不出合理解釋,最后只能算為無頭案了。”
我點點頭,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我正感嘆的當口,周凱突然對我道:“小心了,前面這段路不太平,經常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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