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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旁邊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大坑,屠殺完戰俘之后,邊上開過來兩臺鏟車,將那些尸體碎肉鏟起來,全都推到了大坑里,有些還沒死的,沒斷氣的,都被故意扔進去,隨后在一群人興奮的嚎叫中,土坑被填平了,所有的尸體都被掩埋。
所謂的日內瓦公約在殺紅了眼的戰場上不過是一紙空文,沒辦法評論是不是殘忍,不人道,我親眼見過政府軍虐殺叛軍的場景,相比之下,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沒有去和叛軍司令說話,而是從他們身邊走過,徑直離開了廣場,伊莎莉婭過來跟我打招呼我也沒理,也不知道想去哪兒,煩躁的心情讓我漫無目的的走在殘敗的街上。
直到傍晚才回到營地,本想倒頭就睡,結果叛軍指揮部的間諜送來一份情報,哈米斯帶著殘軍已經回到了的黎波里。
接到這個消息,我立刻睡意全無,心里琢磨著是不是應該立刻出發,這里大局已定也沒我們什么事了,另外我急著離開還有個原因,想順路去看看狼王他們的情況。
上次通話之后就沒信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那兩個中國人質,更不知道他們是否安然無恙,心里一直放不下,不親眼看看總惦記著。
不過可惜,我的想法直接被隊長斃了,部隊明天一早就要開拔,前往第三大城市米蘇拉塔,據說政府軍正在調動部隊前往那里,不過政府軍的地面部隊在支援途中就遭到了北約戰機的轟炸,損失慘重,而在政府軍的防空炮火下,北約只損失了一架戰機。
更重要的是,根據情報,前來支援的裝甲部隊指揮官,依然是剛剛逃出生天的哈米斯卡扎菲。
按隊長的意思,我們依舊作為先遣隊提前出發,但這次的任務不是進入城市,而是繞過城市,阻擊敵人的增援部隊,特別是裝甲部隊。
這正是我們想要的,目前利比亞國內的形勢已經快要明朗,因為北約各國插手,接連不斷的空襲,給政府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目前,卡扎菲的支持者已經全線動搖,特別是丟了班加西和艾季達比耶之后,我似乎看到了他們的結果。
眼下空軍的目標全都放在政府軍的地面部隊上,正好可以配合我們的阻擊,如果能在半路干掉哈米斯和克雷,那將是最好的選擇。
美國和法國都曾承諾不會派遣地面部隊進入利比亞,但英國可沒這么說過,據說英軍特種部隊已經奉命進入利比亞,只是不知道眼下的位置。
打了一天的仗,還沒騰出空休息又要出發了,抱著槍躺在床上,覺得剛閉上眼睛,出發時間就到了,凌晨五點,我們駕車準時出發,通往米蘇拉塔的公路還算順暢,八點左右我們到達城市外圍。
這次沒有進城,而是繞過城市前往從首都的黎波里到米蘇拉塔的公路,這是哈米斯進軍的必經之路,也是我們早就選好的阻擊位置。
這是一片荒涼的山區,公路就在山下通過,兩邊的山坡上怪石嶙峋,光禿禿的除了巖石就是黃土,連棵樹都找不到,不過沒關系,巨石就是最好的掩體。
政府軍的裝甲基地經過北約戰機的連番空襲之后,裝甲車和坦克已經所剩無幾,哈米斯集結的這批裝甲部隊,基本上就是政府軍最后的家底,干掉這一批,卡扎菲就算大勢已去了。
蹲在半山腰兩塊巨石中間,身上的沙漠迷彩幾乎和地面一個顏色,蹲在這兒不動,敵人從身邊走過都未必能發現。
嘴里嚼著牛肉干,我扭頭往山下看了一眼,惡狼他們正在布置雷區,全都是反坦克地雷,是我們送哈米斯的見面禮。
我今天的任務相當輕松,隊長讓我不用管別人,直要哈米斯和克雷的腦袋,萬軍叢中直取上將首級是我最擅長的,只要情報準確,只要敵人在這兒出現,就絕對跑不掉,因為凱撒從來沒有連續失敗兩次的先例。
布置完一切,兄弟們各自找到位置隱蔽起來,只等著敵人自投羅網,從早上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傍晚,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隊長,那幫家伙的情報可信嗎?”我趴在巖石邊上,眼睛看著山下有氣無力的問道。
“信不信都已經來了,而且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隊長在我斜對面的山頂趴著,我從瞄準鏡里能看到他半個頭盔。
“說的也是!”我輕輕嘆了口氣,除了相信叛軍司令部之外,我們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哈米斯和克雷逃走后一旦躲起來,短時間內我們根本找不到。
當聽到哈米斯成為裝甲部隊指揮官的時候,我甚至有些驚訝,我相信克雷絕對不會這么招搖,甚至很快就會離開哈米斯,因為他太了解我們有仇必報的風格了,在跟著哈米斯繼續招搖過市,很容易招黑槍,說不定什么時候腦袋就沒了。
整整一天,公路上沒有一點異常情況,兄弟們輪番警戒,我倒是樂的清閑,把昨天缺的覺都補了回來。
眼看天就要黑了,夕陽在天邊只剩一道金邊,忽然一陣摩托車聲傳來,所有人包括我在內,一瞬間都像打了雞血的似的,頓時來了精神。
時間不大,一個穿著平民服裝的男子騎了輛破舊的摩托車從遠處開了過來,他似乎并不急于趕路,車子騎的很慢,特別是進入山區之后,不但越來越慢,一雙眼睛還四處亂看。
當這個看似平民的家伙走到雷區邊緣時,忽然停了下來,然后急急忙忙跳下車,小跑兩步到路邊,我們都以為他要干什么,最后發現,那貨解開皮帶撒了泡尿。
“我已鎖定目標,是否射擊?”我在無線電里輕聲詢問,眼看著那家伙在雷區邊上晃悠,我真怕他一腳踩上去,炸死他到無所謂,只是爆炸一響,敵人就不會來了。
“刺客注意,只要目標進入雷場,就地擊斃!”隊長的聲音傳了過來。
“刺客收到!”我低聲回了一句,輕輕推上保險,但槍口始終不離目標的腦袋。
幸運的是,那家伙并沒有過多的逗留,完事之后又騎上摩托,順著公路向米蘇拉塔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