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0.
1260.
當獸醫筋疲力盡的從簡陋的手術室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了,他靠在手術室門口,抹了把額頭的汗珠,長舒了一口氣,當看到他摘掉口罩,嘴角露出微笑的時候,我們就知道魔鬼,灰熊,死神,三人都又撿回了一條命。
交戰區不能久留,在手術過程中,隊長已經呼叫飛鷹起飛,手術結束的時候,他駕駛黑鷹戰機已經降落在醫院后面的空場。
我們將三個傷員送上直升機,飛鷹將護送他們離開戰場回到班加西,除此之外,同樣中彈的恐龍和火炮也被隊長命令跟飛鷹一起走,他們雖然也掛了彩,但傷勢不重,不過班加西畢竟剛剛結束戰爭,也不是什么安全地帶,三個重傷員需要人照顧,更需要人保護,為防止意外,獸醫最后也被潘多拉推上了飛機。
目送直升機離開艾季達比耶,我們重新整理好裝備奔向市區,走在城市的大街上,戰斗基本結束了,只是周圍不時還會響起槍聲,反叛軍正在大肆搜捕殘敵。
拎著槍踩著滿地彈殼,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反叛軍在兩側的民房店鋪里進進出出,不時拉出一個穿著軍裝的士兵,拽到街上暴打一頓,然后直接一槍崩了,或者用軍刀活活捅死。
兩側不斷傳來槍聲和慘叫,換做以前,我可能還會表示同情和憐憫,但現在對此早已麻木,類似這樣的慘劇每天都在發生,在這片充滿硝煙的土地上,殺戮從未停息過。
搜索殘敵的任務不需要我們去做,但我們必須在場,不然叛軍指揮官會以為我們臨陣脫逃,過河拆橋的事兒,他們不是干不出來。
進城的大部分叛軍都集中在市中心的廣場,那里距離我們不遠,穿過一條小巷,前面就是通往廣場的大街,正往前走著,右側的一家店鋪里忽然傳出女人痛苦的喊叫,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發生什么事。
我往里面掃了一眼,無奈的笑笑,戰爭就是這么殘酷和骯臟,也許她只是個平民,可惜她經歷的是戰爭,沒有人能夠幫她,完事后要是能活著,就已經很幸運了,不過,那種可能性并不高。
“叛軍的興致真高!”猴子似褒實貶的損了一句。
“那是人家的戰利品,你眼饞了?”左輪嘻嘻笑道。
“我是怕那群牲口小命不保,干到一半被人家一刀割了小弟弟!”猴子雖然在開玩笑,但絕對不是不可能。
“他是怕尤迪絲知道,捏爆他的卵蛋!”惡狼一語道破猴子的心思,頓時一群人跟著大聲附和,弄得猴子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前面的街角停著一輛炸毀的裝甲車,前面還冒著黑煙,這一路上我們都保持著十二萬分的警惕,生怕有人躲在暗處打黑槍,美軍在阿富汗每年被黑槍打死的士兵要比戰場上陣亡的士兵多得多。
當我們走到街口正要轉彎的時候,從那輛裝甲車底下突然鉆出一個人,身上掛著七八個手雷,手里還攥著兩個已經扯掉拉環,松開了保險,大吼著直接撲倒了海蒂身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我一跳,想都沒想甩手就是一槍,子彈直接洞穿胸口,但那家伙已經撲倒在海蒂身邊,變故發生的太快,海蒂看到那滿身手雷,竟愣在原地沒有躲避。
我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沖過去能干嘛,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我得救她。
實際上七八米的距離,我沖過去除了跟她一起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可我根本沒有考慮這些,雙腿本能的往前跑。
眼看著那家伙要倒在海蒂身上,旁邊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像拎小雞一樣把那家伙拎起來,甩手扔向旁邊的店鋪,隨后整個人將海蒂撲倒,將她牢牢護在身下。
其他人全都臥倒在地,那家伙順著窗戶直接飛進了屋里,還沒落地,手雷轟然炸響,緊接著,轟轟轟……連續幾聲爆炸,火光夾雜著濃煙從窗口噴出,店鋪的木門被炸的粉碎。
爆炸結束后,我抬頭一看,狂獅扶著海蒂站起身,能一下把人扔那么遠,也就只有狂獅和灰熊這樣的大塊頭了。
“沒事吧!”我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海蒂,確定沒有受傷,只是有點嚇著了,臉色不太好。
“還好,就是差點被他壓死!”海蒂對著狂獅努努嘴,她這小身板被狂獅三百多斤的大塊頭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換做普通人有可能直接砸死。
“怪我咯!”狂獅兩手一攤,笑著聳聳肩!
“謝謝你救了我的命!”海蒂轉身向狂獅伸出手。
“聽說你之前救了他們,就當是還你人情了!”狂獅沒有和海蒂握手,微笑著說完轉身走了。
海蒂看上去有些失望,這說明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還是把她當成外人,想真正融入凱撒,取得所有人的信任,可不是救一次人就能做到的。
“不用介意,他們只是習慣在戰場上還人情,換做是我,他也會這么說!”我出言安慰她。
“真的是這樣嗎?”海蒂半信半疑。
“當然,不信你問惡狼,他就不止一次這么跟我說!”我指了指剛剛爬起來灰頭土臉的惡狼。
“你救過我很多次嗎?”惡狼撇撇嘴,道:“沒有老子你他嗎早死了。”
聽到這話,海蒂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聳聳肩走了,剛走兩步,回頭沖我甜美一笑道:“剛才看到你不顧生死的沖過來,我很開心!”
看著她的背影,我扇了自己一巴掌,暗道:“真他嗎沒出息。”
扭頭看了眼被炸毀的店鋪,說來也巧,那正是剛才傳出女人叫喊的屋子,現在什么聲音都沒了,事情不幸被猴子言中,只不過不是出自女人的手,而是飛來橫禍。
聽到爆炸聲,很快周圍就沖過來幾波反叛軍,發現是我們之后,全都掉頭走了,也許是我們身上殺氣太重,連叛軍見到我們都躲著走。
拍拍身上的灰塵,我緊走幾步追上大家,突發狀況雖然兇險,但兄弟們早已習慣,根本沒人在意,有說有笑的向中心廣場走去,只不過心里又加了幾分警惕,變得更加謹慎了。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