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三個大老爺們哭什么哭,不嫌丟人嗎?”站在門口的狼王也摘掉了頭套,扭頭看了我一眼,一臉嚴肅的說道。
說起來我和狼王在獵人學校里見過一次,時間隔的倒是沒那么久,那次他和天使代表中國特種部隊參加世界特種兵競賽,我也被趕鴨子上架,代表法國外籍兵團參賽,結果天使和女神一見面就開始掐架,現在想想好像還是昨天發生的事,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只可惜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我們三個抬起頭相互看了看,不禁破涕為笑,那種情感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懂,就算我變成了雇傭兵,就算我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就算有一天他們要對我開槍,都改變不了彼此的情誼,我們把這種感情叫做戰友。
邊上的埃里克見到我們的樣子,一開始是震驚,后來明白之后,就變成淡淡的微笑,也許他可以理解這種情感,因為他也是軍人,同樣擁有同生共死的兄弟。
閃電和天眼把我扶起來,我們三個男人抹了把眼淚走到狼王近前,我站直身軀,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口中鄭重的叫了聲:“隊長!”
“哎,別這么叫我,你現在不是我的兵。”狼王微笑著搖搖頭。
“不管到什么時候,你永遠都是我的隊長!”我放下手臂一本正經的說道。
狼王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里和我想的一樣,無論到什么時候,我都是他的兄弟,否則也不會拼了命的把我救出來,但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不能說出來,不然就犯了錯誤,畢竟如今的我不再是特種部隊的一員,而是個兇名昭著的雇傭兵,中國特種部隊是絕不可能和雇傭兵有有所交集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已經是敵人。
還好,這里是異國戰場,如果在國內,也許他們會給我帶上手銬,那是中國軍人的職責和使命,與情義無關。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強迫,不過,既然說出來就要做到,我不希望有一天接到清理門戶的命令。”狼王看著我淡然一笑。
“放心吧狼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會讓你為難!”我沒有再叫他隊長,這樣大家都方便。
至于我這句話的意思,狼王自然明白,就是說真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不用他們為難,我會自己了斷,雖然我們都不希望發生那一幕,可世事多變,以后的事沒人能說得準,就像今天,我做夢也沒想到會在利比亞戰場見到颶風突擊隊,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刺客,你怎么搞的這么狼狽,這幾個都是你的……戰友?”閃電瞄了一眼埃里克他們,略微頓了一下問道。
“不,他們……只是我的朋友,我和部隊走散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我也停頓了一下,說是朋友其實也算不上吧,我除了兄弟們之外,沒有朋友。
“對了,你那個漂亮的女朋友呢,我記得叫希婭是吧?她不是一直跟著你嗎?”狼王仔細看了看海蒂和女記者,這才發現女神不在其中。
“她……”我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對啊對啊,上次就聽天使提起過,代號女神是吧,聽說是個金發碧眼的大美女,我和天眼早就想見識見識了。”閃電也跟著起哄。
“她死了!”我微微低下頭,傷感的說道。
氣氛一下變得壓抑起來,狼王微微皺眉,閃電和天眼尷尬的相互看了看,“對不起,我不知道!”閃電拍拍我的肩膀。
“沒關系,就算你不問,她也活不過來了。”我幽幽的苦笑一下。
“她是怎么死的?”狼王抱著肩膀靠在門框上低沉的問道,他對希婭的印象還不錯,并沒有因為天使而對她產生偏見。
“被人殺的,就在我面前!”我慢慢彎下腰,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心中傳來陣陣劇痛,當時的畫面又浮現在腦海,那件被鮮血染紅的嫁衣,還在眼前飄蕩。
天眼見我如此痛苦的模樣,知道戳中了我的痛處,連忙對狼王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再問了,狼王輕輕嘆了口氣,扭頭看向門外,他們太了解我的性格,知道這種事對我來說意味著多大的痛苦,也能體會到我所承受的折磨。
沉默了好一會,閃電和天眼一直想轉移話題,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問些什么,最后還是選擇閉嘴。
我也不想氣氛這么尷尬,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那股生不如死的感覺,低聲問道:“天使呢,她也跟你們一起來了嗎?”
“她……”閃電剛要說話,忽然被天眼揮手打斷,還趁我不注意瞪了他一眼。
“她怎么了?”我奇怪的問道。
“沒什么,她有別的任務,這次沒跟我們出來。”天眼含糊的笑道,那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少來,你這點演技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騙不了,快說,她到底怎么了?”我皺起眉頭,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龍心也出事了?
“我說真的,沒騙你,她真的有別的任務,不信你問隊長!”天眼指了指狼王,我扭頭向狼王看去,他可從來不會撒謊騙人。
“狼王,天眼說的是真的?”我疑聲問道。
“算是吧!”狼王想了想,然后點點頭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你們給我講清楚,她到底怎么了?”我的預感越發強烈,情緒也激動起來。
“別激動,她什么事都沒有,只是……!”狼王猶豫了一下,看到我急切的眼神,無奈道:“只是不在颶風突擊隊了。”
“什么意思,轉業了?”我松了口氣,只要沒出事就好,離開部隊也不錯,不用再打打殺殺,可以更好的生活。
“不,她沒有遞交轉業申請,只是請了長假。”狼王淡淡道。
“靠,嚇我一身冷汗,這有什么不能說的?”我翻了翻白眼,還以為她也壯烈了。
“你不問問為什么請假?”閃電看了我一眼,試探著問道。
“無所謂了,讓她歇歇也好,不如你們替我勸勸她,趁這個機會直接轉業得了,何苦再回去受虐。”我一直希望她離開特種部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真的害怕有一天,聽到關于她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