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又開始向上爬坡,經過剛才這么一鬧,我們不得不改變原定的路線,本以為跟在那群家伙身后可以輕松到達希留愛沙山,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覺,繼續跟著就變得很危險,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前面設下陷阱,或者埋伏起來等我們自投羅網。
為了安全,我們只好另尋別路,踩著腳下的積雪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現在的位置還在山腳,積雪只覆蓋了地面,隨著海拔越來越高,積雪也越來越厚。
走了兩個小時,身后已經看不見火光,連映紅的天空都被大山擋住了。
鯊魚和惡狼用擔架抬著女神,經過獸醫一番治療后,她除了身上大面積凍傷之外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體力一時半會恢復不了。
我一直跟在旁邊,之前還想跟隊長申請想辦法把她送回里昂或者最近的城市休養,但經過昨晚的偷襲之后,我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大家,我可不想坐在療養院安靜的房間里,然后從戰爭報道上看到兄弟們橫死街頭的照片。
“你覺得怎么樣?痛不痛?”我跟在擔架邊上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問道。
她沒說話,只是笑著搖搖頭,我知道她就是在逞強,我沒有被凍傷過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但看著她紫的皮膚就知道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痛就告訴我,忍不了的話就來一針嗎啡!”對凍傷我除了用嗎啡止痛之外,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跟我一根煙,也許我會好過一點!”女神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剛才的逞強,她一定很痛苦,我能感受得到。
“好,我差點忘了,這東西也有止痛的效果!”其實我也不知道她身上是痛,是癢,還是難受,不過我們平時吸得這種特制香煙,或許真的能緩解一點。
我從口袋里拿出之前猴子給我的半盒,從里面抽出一根點燃,然后捏著過濾嘴放在女神的唇邊,她用力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煙氣,從她略微輕松的表情上看得出來,真的起到了點作用。
“放心吧,早知道要爬雪山,出來的時候我就準備了治療凍傷的特效藥,她的痛苦持續不了多久。”獸醫從后面跟上來,見到我那副心疼的表情忍不住安慰了幾句。
“你這混蛋關鍵時刻還能派上點用場,但別以為這樣我就忘記剛才差點燒死我的事,等女神傷好了再跟你算賬!”我沖他揮了揮拳頭以示威脅。
“小氣鬼!”獸醫搖頭一笑,完全無視我的威脅。
由于改變路線,我們需要繞行一段路,比原定路線又多了幾公里,這說明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耽擱,天亮前在一處斷崖下面休息了一個小時,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休息,吃了點口糧,靠著石頭瞇了一會,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再次上路。
走了兩天一夜,不知道翻過了幾座大山,反正往前一看連綿起伏,一座接著一座,好像無窮無盡似的,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的查著,后來就記不清了。
我們的體力消耗巨大,連我都覺得頭重腳輕,眼前直重影,大腦反應遲鈍,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的強光刺的睜不開眼睛,大家都是帶著護目鏡前行,只要摘下去就會造成雪盲,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踩著沒過小腿的積雪艱難前行,翻過一處山坡后,前面出現一段平坦的地形,站在雪地里我扭頭看了眼一直跟在旁邊的寶貝,她之前被木刺扎上,流了不少血。
不看還好,這一眼看過去嚇了我一跳,她像個僵尸一樣機械性的往前走,我喊她好幾聲都沒反應,當看到前面出現的幾顆樹時,突然抬起槍口就要射擊。
我連忙沖過去揮手就是一巴掌把她拍在雪地里,然后迅關上步槍的保險,然后一邊拍她的臉一邊叫道:“寶貝,寶貝,醒醒,醒過來!”
很明顯,她已經接近了崩潰的臨界點,以至于出現幻視幻聽,把大樹都當成敵人,以寶貝的體力走這些路不至于這樣,關鍵還是受傷的原因,當時獸醫不敢過去給她止血,木刺傷到了血管,流了很多血,直到大火燒起來才處理好傷口。
這也是我一直注意她的原因,流了那么多血,還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隨著我的拍打和叫喊,她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有了一絲神采,不像剛才那么空洞。
“我沒事,我還可以堅持!”寶貝沖我咧嘴一笑,掙扎著站起身。
“隊長,距離目標位置還有多遠!”我換上了備用無線電,之前那個已經徹底報廢。
“不到兩公里,前面那座山就是我們的目的地!”隊長的聲音很快傳來。
“我建議停下休息,距離這么近,敵人應該也離我們不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戰斗,而且,寶貝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不能繼續走了。”我抬頭向前看了一眼,穿過這片平坦的開闊地,翻過一個低矮的山坡,后面那座大山就是希留愛沙山。
“我說了沒事,借你肩膀用下,堅持到山下沒問題。”寶貝抬手搭在我肩膀上繼續往前走。
“這里不行,要是被敵人現,一輪急射就全掛了,我們得穿過這片開闊地才能休息,”隊長的聲音聽起來也是疲憊不堪,誰都不是鐵打的,血肉之軀總有個極限。
“好吧,繼續前進!”我看了看倔強的寶貝,扶著她的肩膀繼續往前走。
時間不大,耳邊響起前鋒的聲音:“兄弟們,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
“有屁快放,還有比現在的處境更壞的情況嗎?”我瞪著重影的眼睛回道,說話可以分散注意力,讓我盡量保持清醒。
“好吧,我找到了躲避風雪的山洞,也許我們可以在這里開個雪山派對。”前鋒竟然還有力氣調侃,不過他的話的確起到了一點作用,緩解了一下沉重到要窒息的狀態,他也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為了調節氣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