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紅雪分類:
“你都看不懂,我能看得懂嗎?”天使接過地圖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后隨手把地圖翻開看了兩眼,然后翻了翻白眼靠在大樹上睡覺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轉身走進密林里,在這種雨林里找點吃的倒是不難,一邊走我一邊四下尋找,往前走了沒多遠,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嘩啦一聲響動,我連忙蹲下身,順手打開步槍的保險,犀利的眼神四下尋找。
等了十幾秒,又是嘩啦一聲好像樹葉晃動的聲音,我動了動耳朵猛然轉頭,發現斜對面五步之外的一顆樹上葉子在微微晃動,好像有什么東西蹲在那里。
憑我的直覺應該不是敵人,因為沒有感受到危險的存在,我慢慢起身悄悄移動到樹下,稍微等了一會,見沒什么動靜,我把步槍背在身后,反手抽出軍刀,瞄準剛才晃動的位置猛然甩出,一道銀光****而去,瞬間射入樹冠之中,然后便聽到吱的一聲慘叫。
一只倒掛在樹枝上的樹懶撲通一下掉了下來,我低頭一看,軍刀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它脖子上,小家伙趴在地上略微掙扎了幾下沒過多久就死了。
“唉,命該如此,今天的晚餐注定是你了。”這小家伙長得挺可愛,要是平時我肯定會放它一條生路,不過現在填飽肚子最重要。
當我拎著樹懶樂呵呵的回到和天使分開的地方,赫然發現大樹下面空空如也,天使不見了,我瞬間驚起一身冷汗,她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女人,不可能自己走掉,唯一的可能就是遇到了麻煩。
這樣茂密的雨林,相隔幾米都看不到人影,要是走散了再想找到可沒那么容易,難道是被敵人發現了?我心里想著來到大樹下面,環視一圈沒有看到任何打斗的跡象。
“不對啊,就算被敵人發現,天使也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起碼也能開槍示警啊,沒人能一招制服天使,那絕對不可能,除非是狙殺,可這里根本沒有血跡也沒有尸體,到底怎么回事?這個白癡跑哪去了?”我用力的扯了一下頭發,真特么不讓人省心。
正在我急的六神無主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常年戰斗的本能讓我瞬間轉身拉動槍機打開保險做出攻擊的姿勢,一切都是下意識的反應根本無需思考。
當我看清來人時,不由得松了口氣:“你跑哪去了?走丟了我上哪找你?不知道這里是叢林嗎?”
我二話不說上去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天使愣愣的看著我,被我嚇蒙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吼道:“你喊什么喊?跟誰倆呢?我愛走就走關你屁事。”
“你還敢跟我喊,還有理了是吧,我愿意管你啊?從現在開始你他嗎愛上哪上哪,老子再也不管了。”自己犯錯還特么敢跟我來勁,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
“你跟誰說話呢,跟誰老子老子的呢,找抽是不是?”天使一個箭步跨到我面前,伸手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你別動手啊,我一巴掌能呼死你信不?”我一邊躲閃一邊后退。
“你還要打我?你試試看,來啊,幾年沒見脾氣見長,都是讓希婭給你慣的。”天使一邊說話一邊扇我,我退一步她追一步,跟以前一個德行。
“停,你贏了,我特么認輸還不行嗎?”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連忙跑到一邊去收拾樹懶,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哼!”天使得意的哼了一聲,走到剛才的位置坐下,看著我熟練的剝皮切肉,時間不大,她幽幽道:“我要吃熟的!”
“姑奶奶,你瘋了是吧,覺得敵人找不到我們,想給個信號?”我瞥了她一眼,一副你是白癡的口氣。
“我不管,我就要吃熟的!”天使笑盈盈的看著我,明顯是故意刁難,本來我想說你愛吃不吃的,可是看見這個笑容我改變了注意,這是我從見到她到現在第一次看見她笑,只怕這幾年里都沒有這么開心的笑過。
“好,那就聽你的,敵人來了我擋著。”我也豁出去了,碰碰運氣,萬一真被人發現,大不了魚死網破,在叢林里老子還沒怕過誰。
夜色降臨,叢林里暗了下來,我撿了一堆枯枝升起了火堆,用削尖的木棍把樹懶穿起來架在火上烤。
晃動的火光映在臉上,我坐在天使對面專心致志的看著火候,她雙手環抱著膝蓋,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嘴角蕩漾著不自覺的微笑,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即便之前偽裝的那么冷漠,然而就在不知不覺間撕碎了脆弱的面具。
可我卻不敢看她,好不容易堅定的信念就怕一眼下去而崩塌,我不能否定心里依然有她,曾經無數次堅持的那份愛,如今依然存在,但也只能永遠埋藏在心里,既然無法給她幸福就別給她希望,揮劍斬情絲,從此相忘江湖,注定是我們的結局。
“你的手藝有長進啊!”沉默了許久,天使忽然開口。
“是嗎,可能是這兩年吃得多了。”我輕笑著淡淡道。
“這幾年……你都在什么地方?”天使枕著自己的膝蓋,輕聲問。
“漂泊天涯,四海為家,哪里有戰爭哪里就能看到我。”我苦笑著搖搖頭,回想做傭兵的這段時間,真的是天天都徘徊在戰場,要么是戰斗,要么是走在戰斗的路上。
“看得出來,你好像滄桑了許多。”天使注視著我,幽幽道。
“每天都在血與火中拼殺,能活著就不錯了,滄桑是必然的。”說著話我抽出我的軍刀借助火光把側面的刀身翻過來讓她看,犀利的刀鋒已經被鮮血浸泡的變了顏色。
“你殺了很多人?”天使微微皺眉,那刀身上還散發著血腥味。
“是的,很多,數不清了,刀都被血浸透了。”我面露微笑淡然從容的說出如此恐怖的話。
天使定定的看著我,半響沒說話,我就當不知道一心一意的烤肉,眼神平靜,毫無波瀾,仿佛那個殺人如麻的魔鬼不是我一樣。
良久之后,天使嘆了口氣:“在戰場上,生死存亡的時候,你有想起過我嗎?”
“不敢想,像我這樣的惡魔,怎么敢對純潔的天使癡心妄想呢?那對你來說是種侮辱。”我自嘲的笑笑,把烤肉拿到鼻子前聞了聞,情緒沒有一點波動,在她面前,如今的我真的自慚形穢,但每個人的路不一樣,我們走上了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