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尖銳的破空聲,火箭彈直射在船頭,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爆炸震的貨輪劇烈搖晃,立在甲板上的黑手黨成員,眼見躲不開提前一步跳進海里,其他人則紛紛臥倒。
“小心!”我見女神和希貝爾都站在原地不動急的大叫一聲,一個箭步沖過去,抓住二人的手腕猛然拽入懷中,隨即撲倒在地,用身體將二人死死護住。
我太了解這種火箭彈的威力,我們都處在爆炸范圍之內,但我沒想到這兩個女人針鋒相對竟會不躲不閃,等我沖到近前的時候,爆炸已然響起。
雖然及時倒地,但我還是被彈片所傷,如果不是三個人的重量,早就被氣浪掀飛了。
時間不大,爆炸的余威散去,輪船也從搖晃中恢復平靜,潘多拉和反應最快,爆炸剛停便彈地而起,兄弟們緊隨其后,幾人縱身跳上船艙頂部,那里還立著幾門新式迫擊炮。
從剛才火箭彈飛行的軌跡所形成的拋物線,他們已經大概測算出海盜炮手的位置,上去之后直接將黑手黨成員推到一邊,砍人打架他們還行,戰爭就得靠邊站了。
潘多拉站在艙頂,用望遠鏡確定敵方位置,左輪和駁殼鯊魚調整迫擊炮的角度,其余人準備炮彈。
“一點鐘方向,距離1500米,風向西南,風速3/s,首輪試射,開炮。”潘多拉報出數據后立刻下令。
“砰砰砰!”三顆炮彈直奔一點鐘方向而出,但這畢竟不是狙擊步槍,沒有那么高的精準度,試射之后才能修正彈著點。
隨著遠處幾聲爆炸,望遠鏡里海面濺起巨大的水花,一艘海盜的漁船恰巧在炮彈旁邊,瞬間被掀翻,船上的海盜紛紛落水,只是他們水性極好,落水后很快游到其他船上,沒有人員傷亡。
雖說沒有炸翻帶有火箭筒的快艇,但海面的震蕩讓快艇搖晃不止,阻止了第二顆火箭彈的發射,然而左輪他們經過試射已經重新校對彈著點,雖說大家都不是專業炮兵,但特種戰士都要做到一專多能,即便是專業炮兵也未必有我們打得準。
“炮彈!”左輪修正彈著點后低聲叫道。身后的忍者立刻遞上一發炮彈,緊接著第二輪炮擊開始了,隨著三道火焰升空,炮彈精準的落在指定位置,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海盜竟然開始沖鋒,快艇速度極快,在炮彈落下的時候已經沖出幾十米,三發炮彈再次打空。
“該死,該死,炮彈!”鯊魚揮拳砸在地面大聲咒罵著扭頭從明星手里接過第三發炮彈,這次打好提前量,瞄準快艇前面的必經之路,黑夜之中無法測算船速,只能憑經驗和感覺。
經常處于戰場的人對彈道的感覺極準,這次也不例外,第三輪炮擊雖然沒有直接打在船上,卻在前方爆炸,兩艘漁船運氣不好被爆炸掀起的浪頭打翻,船上的海盜也落入水中。
第四輪炮擊還沒等打出,海盜已經進入步槍的射擊范圍,每條海盜船上都有一挺機槍,頃刻間無數子彈蜂擁而來,雖然都是盲目掃射,但幾百人同時開火,海面上槍聲連成一片,其火力之強大依舊讓眾人抬不起頭。
這時候,羅德船長開始指揮黑手黨成員反擊,那些都是經過訓練的精英,比那些海盜可是強多了。
之前立在甲板上的重機槍此時派上了用場,羅德船長之前應該是個上過戰場的軍人,指揮的非常好,眼見海盜還在數百米之外,由于深夜視野受阻,他下令眾人趴在甲板上,等敵人靠近再打,海盜的小漁船根本扛不住重機槍的掃射,一輪下去估計就所剩無幾了,而這艘數萬噸的貨輪完全不懼子彈,這就是目前我們最大的優勢。
我們這次出來帶的都是短槍,射程近,基本派不上用場,潘多拉見羅德船長調動有序,手下還有一百多精英,便懶得多此一舉,幾輪炮擊后便趴在船艙頂部觀察戰場,不準備動手幫忙。
其實出來以前就料到這種場面,我們有其他的應對之策,如果希貝爾不帶這么多人來,我們同樣有辦法將海盜擊退,但既然有這么多幫手,我們也用不著那么辛苦。
海盜近三十艘漁船漸漸逼近貨輪,槍聲一直沒停過,子彈噼里啪啦的射在輪船各處,船頭的金屬欄桿火星四射,甚至好幾根立柱都被子彈打成兩段。
數名黑手黨成員被跳彈擊中,有兩人當場死亡,還有幾個傷勢不輕,潘多拉他們躲在船艙頂上倒是安全的很,因為在高處所以射向他們的子彈都斜著飛上了天。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我,只有被我護在身下的女神和希貝爾感覺到不對勁,因為他們聞到了我嘴里的血腥味。
鮮血讓剛才的不愉快煙消云散,我從她們眼里都看到了難以言表的關懷,那種眼神是我一直以來最渴望的東西。
緊張,不安,急切,還有淡淡的悲傷。
曾經我一度以為希貝爾對我并不是愛,而是強烈的占有欲,她是高高在上的黑手黨教父之女,她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包括男人,然而我卻是個異類,所以激起了她的征服欲才會這么執著。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希貝爾對我的感情是真的,那句“你走你的我愛我的”猶在耳邊,可惜我的感情全都給了希婭,早已無力再愛別人,只怕今生只能對不起她了,就像對不起龍心一樣。
“刺客,你受傷了?傷在哪里告訴我,你說話啊!”兩人掙脫開我的手,合力把我扶起來靠在女神的肩膀上,希貝爾不停拍打我的臉,滿面焦急的大喊。
我聳拉著腦袋沒有說話,抱著我的女神忽然感覺到什么,慢慢抬起放在我后背上的手,借助船艙門口昏暗的燈光,清楚的看到她的手套上滿是鮮血。
兩個女人相視一眼,驚駭的看向我的后背,黑色風衣上劃出三條口子,鮮血浸透風衣,從撕開的口子可以看到里面外翻的皮肉,還有三枚黑色彈片釘在里面。
“李鋒,你醒醒啊,別嚇我,給我醒過來聽到沒有,你怎么那么傻,誰讓你擋在我前面了?”希貝爾不像我們天天窩在死人堆里,她見傷口血肉模糊,就以為快要死了,自己又束手無策頓時急的掉下眼淚,仿佛是在恨自己無能越哭越厲害,幾乎是傷心欲絕,也許只有面對我的時候,她才是個真正的女人,一個同樣需要保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