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經過這次沖突之后,政府軍士兵雖然沒什么表示,但對我們明顯冷漠了不少或者說恐懼了不少,見到我們就像見了鬼一樣躲著走,好像我們是一群青面獠牙的怪物,一個不開心就會把他們生吞活剝了似的。
不過這樣也好,我們本來就不愛搭理他們,今天是友軍明天可能就是敵人,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戰爭交易而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這么簡單,交易結束,該干嘛干嘛去,誰管你是政府軍還是叛軍。
反過來如果叛軍拿出足夠的利益,我們會毫不猶豫的把這里夷為平地,這就是傭兵的法則,沒有人情,只有利益,同樣也是戰爭的法則,利益至上,因為它是一切戰爭的源頭。
本來任務結束,我們也該撤離了,可遲遲沒有接到離開的命令,我們私下里猜測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新任務到來。
隊長一頓胖揍把我打的頭破血流,不過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不影響行動,女神給我上藥加冰敷消腫后第二天傷口就開始愈合,傭兵當到這份上,身上不掛點彩都覺得癢癢,特別是上了戰場,受點傷感覺到疼痛,才能確定自己還活著,用女神的話說,我他嗎就是個賤皮子,挨打也活該。
第二天中午我搬個凳子坐在營房門口擦槍,剛坐下就被狂獅和灰熊連人帶凳子抬起來扔回了屋里,小木凳摔了個稀碎,我趴在一堆木板上齜牙咧嘴的爬起來,指著兩個大塊頭罵道:“草,你們兩個王八蛋,摔死老子了,有病是不是?不服單挑!”
“獅子,我沒聽錯吧,有人想跟我們單挑!”灰熊拍拍大圓腦袋,呵呵一笑扭頭用眼角的余光掃了我一眼。
“嘿嘿,是嗎?我這拳頭正癢癢呢,就有人送上門來了,你說我們是把他揉圓了好呢還是揍扁了好呢?”狂獅掰了掰手指,關節處出一連串的卡卡聲,聽得我毛骨悚然!
“剛才誰說要單挑來著?”兩人一臉陰笑的扭過頭問我。
“他!”我毫不猶豫的指向旁邊躺在床上看戰爭雜志的泰坦,他一臉懵逼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道:“你說什么?”
“沒什么,看你的書得了”我心虛的翻了翻白眼。
等我回過頭的時候,兩座小山站在眼前,灰熊和狂獅一臉陰笑的看著我。
“你們要干什么?別亂來啊,說好的單挑,不帶一起上的!”我一邊說一邊后退,結果剛退兩步又撞在一人身上,扭頭一看,嗎的,泰坦站在后面攔住我的去路,三個大塊頭咧嘴一笑立馬達成共識,我像只小綿羊一樣被圍在中間,然后營房里就響起了慘絕人寰的嚎叫。
“艾我草,別鬧,我特么有傷,混蛋別掐我大腿,泰坦你這個大變態,撓我腳心干什么?哎,尼瑪,我的老腰啊,救命啊,殺人啦!”我悲慘的嚎叫聲不但沒引來同情,反而招來一群王八蛋的加油助威。
半響之后,就在我以為災難結束的時候,狂獅那個雜碎伸出兩根手指,猛然捅在我的屁股上,給我來了個貨真價實的千年殺!
“啊……”我出了本世紀最悲慘的哀嚎。
“草你嗎呀,獅子你這個雜種,我非在你屁股上開個口不可!”我捂著屁股滿地打滾,痛的眼淚都快下來了,指著逃走的狂獅各種臟話脫口而出,把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隊長說了,不準你踏出營房一步,有種你出來啊!”狂獅站在營房外面沖我大做鬼臉,氣得我真想把他腦袋擰下來做個紅燒獅子頭。
忽然,一輛卡車從狂獅身后開了過去,車輪卷起的煙塵嗆得他一陣劇烈咳嗽,抬手剛要罵,現卡車里竟然坐了滿滿一車難民,看他們灰頭土臉,枯瘦如柴的樣子,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難民這個詞。
不過真正令狂獅在意的不是他們狼狽的樣子,而是坐在車廂尾部的兩個女人,其實也沒什么特殊的,只不過狂獅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她們的眼神,在那一瞬間,狂獅沒有看到難民該有的恐慌和害怕,這不禁讓他多看了兩眼,心里覺得不太對勁。
那輛車就停在前面不遠處的營房門口,車上的士兵下來,拉開車廂讓那些難民下車,狂獅若無其事的走回來坐在門口,目光一直盯著那兩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想通過她們的舉動來驗證自己的感覺。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趁他注意力都在那些難民身上,偷偷從后面沖過去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嘴里嘿嘿笑道:“混蛋,落在我手里了吧,說,你想怎么死?”
狂獅沒搭理我,也沒掙扎,眼睛一直盯著那些難民,我看他神色有異,連忙松開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口中問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你看那些難民,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狂獅瞇著眼睛說。
“就是一群營養不良瘦猴子,有什么不對勁的。”我疑惑的問,這和我們路上遇到的那些難民沒什么不同,一群瘦成骨頭架的黑竹竿,一陣風都能把他們刮飛,我覺得我一把就能捏死幾個,看這群人狼狽不堪的樣子,估計也是剛從戰場上逃出來沒多久。
“不,非洲人大部分都是這個樣子,這不代表沒有力氣開槍,你看那兩個女人,我覺的她們不是難民。”狂獅指了指從車上跳下來的兩個女子。
我好奇的看過去,她們胸前和腰上圍了兩圈破布,蓬頭垢面,身上掛滿了塵土,臉上還有淤青,像是逃難的時候摔的,從外表上看沒有特殊之處。
“你是不是神經過敏了,我怎么沒看出來哪里不對?”我拍拍狂獅的肩膀,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在看什么?對那些臟兮兮的女人有興趣?用不用我幫你抓兩個回來送到你們床上?”猴子和前鋒等人從后面走過來,蹲在旁邊順著我們的目光打量那些難民。
“他們好像不全是難民!”前鋒嘴里叼著一根草葉,見到那些人的時候便瞇起了眼睛。
“你也看出來了?”我扭頭驚訝的問。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你看最右面那個女人,一直在四處亂看,其他人都是低著頭看腳下,見到這些士兵連頭都不敢抬,那才是難民該有的樣子。”前鋒一眼就看破了那個女人的偽裝,這和狂獅的想法不謀而合,說明狂獅的感覺沒有錯,這兩個女人的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