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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希臣心有余悸地看著側頭看著他的蘇黎悅，一邊說一邊將她流血不止的手抓在手里，“老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爸，你別走！爸，帶我走，爸，求你了……”蘇黎悅似乎被顧希臣的大吼嚇了一跳，但她那被淚水蒙住的雙眼里始終沒有顧希臣的存在，她的嘴唇開開合合說著讓顧希臣心驚肉跳的話語。
顧希臣一手扣住了她流血不止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將她抱了起來，不管她怎么掙扎都死死抱著她，他抱著蘇黎悅找到了醫藥箱，單手打開從中拿出了止血藥和紗布。
但僅僅依靠他的力氣是不能幫正在不斷掙扎的蘇黎悅上藥綁上紗布，“老婆，別動了。我幫你上藥，聽話。”
蘇黎悅念念有詞，壓根沒有把顧希臣的話聽進耳里，不僅如此，她瘋狂地掙扎著，掙扎了數次沒有成功，她開始尖叫。
這時候的蘇黎悅看起來就像個瘋子，歇斯底里的尖叫著，掙扎著。
顧希臣的眼里滿是擔憂，他強硬地扣住她受傷的手，可她掙扎得太厲害了，他好幾次準備幫她綁好了，她掙扎著又給弄開了。
“爸，帶我走！爸，求求你帶我走啊！”蘇黎悅不斷重復著這一句話，這是她內心里最為真實的想法，卻也是顧希臣此時最恨的最厭惡的，他忍無可忍了。
啪——
蘇黎悅的瘋狂尖叫戛然而止，顧希臣的臉上赫然因著鮮紅的五指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楚，但他絲毫不在意，又一次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蘇黎悅不再掙扎，也不再尖叫，她沒了動靜，就這么站著不動，目光呆愣地看著不斷抽自己臉的顧希臣。
顧希臣并不是自虐，即便到了這時候，他仍舊舍不得動蘇黎悅一下，哪怕他好幾次想要一巴掌抽醒她，但他始終下不了這個手。
“老婆，你能聽我說話了嗎？”顧希臣兩邊臉都是火辣辣的，他抽自己的時候并沒有留手，有多大力氣就抽多大。
顧希臣臉上鮮紅的五指印像是一盞明燈照入了蘇黎悅黑暗的內心，她怔愣地站在原地，呆呆看著臉上盡是五指印的男人。
她沒有了聲音，也沒有別的動作，就這么站著，紊亂又沉重的呼吸慢慢地變得平穩下來，然而她的瞳眸仍舊是沒有任何焦距地看著顧希臣。
她好像是在看顧希臣，又好像是透著顧希臣的臉看著什么人。
“老婆，你乖點。”顧希臣柔和地說道，動作極為麻利地幫蘇黎悅上好藥，綁好紗布，將她冷硬的身子納入懷中，大手在她后背輕輕拍著，嘴里唱著蘇靖云生前無意間對他說起過的童謠。
瘋狂的蘇黎悅在這熟悉的童謠聲中慢慢地平靜下來，她的眼眸無神，沒有焦距地看著顧希臣，但那種讓人慌張的決然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就在顧希臣以為他將蘇黎悅哄好之后，他低頭想要親吻蘇黎悅，忽然發現她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一樣靠在他懷中，他忽然害怕了起來，大手顫抖著撫摸著她的臉：“老婆，你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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