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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悅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是背對著牛大叔的，即便如此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銳利氣息還是把她的不悅給泄露出來了。
哪怕她的臉上仍舊帶著笑容，但在她唇角綻放的笑容太過于冷厲和陰狠，帶著幾分詭異氣息在里頭。
此時的她少了平日在牛大叔面前的俏皮可愛，顯得有些咄咄逼人，鋒芒畢露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銳不可擋。
讓習慣了她俏皮可愛的牛大叔看到了，他微紅的瞳眸不自覺地一縮，心跳驟然加速，有些狼狽地轉開視線，他的內心里滿是震撼，在他心目中蘇黎悅從來都是當年那個小小的哭得慘兮兮的女孩兒，此時的蘇黎悅給他一種她不是和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兒是同一個人的錯覺。
隱藏在暗處的祁云看到這一幕，他心底里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極少會看到如此模樣的蘇黎悅，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側頭看了一眼周遭陰森森的公墓，雞皮疙瘩一下子席卷他的手臂。
他默默地抓著手機給一直等他消息的顧希臣發去了一條短信：少爺，少夫人她
蘇黎悅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忽然直起身轉頭看向祁云躲藏的方向，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
牛大叔抬起了頭看了一眼眼神凌厲如刀的蘇黎悅，瞳孔猛地一縮到底還是沒有吭聲，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垂著腦袋，保持著跪在墓碑前的動作，沉默不語。
蘇黎悅嘴角綻放出令祁云心驚膽戰的詭異笑容，她忽然低低笑了。
呵呵……她之前以為牛大叔對她沒有任何的隱瞞，畢竟他將他和謝夢佳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狗血又讓人唏噓的往事。
很顯然，牛大叔還有事情瞞著她，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蠢，滿腔的信任錯付的滋味比吃黃連還要讓她覺得苦澀。
牛大叔在她心里是父親的形象，高大又充滿了安全感。
然而，牛大叔選擇向她隱瞞了劉思晨的身世……
蘇黎悅啊蘇黎悅，哪怕你的母親，都不可能對你沒有一絲隱瞞啊。
你經歷了這么多，為什么還會這么單蠢？
哈哈哈哈……她的笑聲越來越大，在這蒼涼的墓地上空久久盤旋，驚飛了好幾只夜鳥。
蘇黎悅止住笑之后，一字一句說道：“牛大叔，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劉思晨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若不是，你為什么非要救她？”
她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直直盯著牛大叔的頭頂，明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眸卻帶給牛大叔極大的壓迫力。
一陣沉默之后，牛大叔仰頭看向眸光深沉、面無表情的蘇黎悅，艱難地挪動他的雙腳，雙手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啞聲說道：“悅悅，求你保下她們母女的性命。我給你磕頭，求求你救她們！”
蘇黎悅神色不變，只是她那一雙眼眸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從來不想讓牛大叔這般卑微地懇求她，心中五味雜陳卻又沒有辦法開口或者是彎腰將人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