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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淵指尖的法力一點點的注入到止兮的頭腦之中。
他查探到了蒼凌在止兮的腦袋里下的那一道封印。
霸道而又蠻橫,它壓在那里,封印掉了止兮的記憶。
如果此時他強行解除封印的話,止兮必定神魂受損。
輕則魂魄碎裂,重則魂飛魄散,后果很嚴重。
這一道封印,除非蒼凌自己解開,否則只能永遠留在她的腦中了。
殘淵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收回了法力,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那一刻,那種無助又孤獨的感覺,重新涌了上來。
仿佛回到了風烈陽剛剛掠走他娘親的那一刻。
天地之間,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殘淵抬手輕撫止兮的臉龐,看著她沉睡的樣子,心里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在洶涌著。
黑暗的房間之內,時光猶如蝸牛一樣,緩慢的爬著,每一步都像是烈火一樣,煎熬著殘淵的內心。
“止兮,其實那天的話,我還沒有說完。”
“如果,我們能夠一起走到最后,走出這個困境,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殘淵拿起止兮的手,放在他的唇邊,輕輕的吻著。
他的眼角溫熱,鼻尖酸楚,啪嗒一聲,止兮的手背落下了一串晶瑩的淚珠。
“我知道你聽不見了,我也知道你不再懂得其中的含義了。”
“不過沒有關系,你還是你,我內心深處最愛的那個你。”
“就算你不記得了,也沒有關系啊,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我和你的日子,還有那么長,感情遺失了沒有關系,重新培養便是。”
“我能等,我也會陪著你,守著你,一如從前。”
殘淵深吸了一口氣,他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其實,這么多年來,你一個女孩子,陪著我在刀光劍影里沉浮,在殺戮血腥中掙扎,真的很辛苦。”
“這樣也好,什么都不記得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再做了。”
“剩下的路,我替你走完,你的仇,我替你報,你的娘親,我替你救。”
“止兮,原諒我自作主張,替你決定你以后的路。”
“從今以后,你就只是司命,而我…還是殘淵。”
“不要怪我,不要恨我,不要怨我,為了保護你,我會和你疏遠距離。”
“如果有一天,我把我們倆的事情都完成,而你還在等我,那我們就在一起。”
“如果…”
殘淵深吸了一口氣,喉嚨一下子哽咽了。
后面的話,他說不出口了,即使,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止兮,我只愿你能安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我們就一起走到這里吧,今后,分道揚鑣了。”
“那些不愉快的,就不要再記起了。”
殘淵說罷,緊緊的抱著止兮,仿佛想要將她嵌入體內一般。
可最終,擁抱過后,還是要分開。
他放開了止兮,一道道法力注入到她的腦中,在蒼凌的封印之上,又加了薄薄的一層。
黑暗之中,殘淵的臉龐被黑暗模糊,唯獨止兮腦上的法力,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