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呵呵,真是好大的氣勢,當老子在江南道是吃素長大的?”
相較于曹官正的猶豫不決,韓長卿做事更是果斷和狠戾,他眼看陳青郎叫人鎮場,非但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反而越強則強。
就見韓長卿眉宇陡然隱現煞氣,而后一揮手,立即吩咐手下叫人。
類似這種家財萬貫的財閥家族,手中都掌握有駭人資源,往往一聲令下,會抽調數十幫具備一定黑色背影的人物救場。
這些人物并不需要多厲害的手段,只要人多,能在一定程度上壓制對方氣焰足可。韓長卿作為江南道目前為止頗為如日中天的人物之一,自然能號令一出,三教九流匯聚一堂。
“武夫。”趙重樓似乎鐵了心要跟對方死磕,韓長卿的動作不僅沒有嚇住他,更是讓他出師有名,一揮手叫來自己的兒子,二話不說便是指令,“告訴下面的人,半個小時之內能叫多人是多少,記住,帶上家伙!”
曹官正左看氣勢騰騰的韓長卿,再看神色無恙的趙重樓,心中感受五味雜陳。
這尼瑪到底算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韓長卿和趙重樓干了起來,而他則淪為可悲的配角,似乎對于目前的局勢并不重要。
可他小兒子還在里面不知生死啊?!
“二位”曹官正關鍵時刻,貌似有點服軟,左右互看,咬咬牙,給出一條建議,“是非恩怨,我們來日再論,如何?”
“哼。”趙重樓冷哼,一副老子才懶得搭理的不屑表情。
韓長卿則跟干脆,雙目微閉,開始撫弄手中的佛珠,渾身煞氣瞬間收斂,仿佛剛才最氣焰騰騰的不是他。
曹官正眸光微閃,總感覺今天的事情不對勁。
一來趙重樓反的太干脆,入場后,二話不說就承認了自己和陳青帝的暗中合作。
二來,韓長卿這種老奸巨猾的人物,做事一貫效忠不見兔子不撒鷹。今天的局勢雖然鬧的厲害,但還不至于讓這么一只亦步亦趨的老狐貍,如此操之過急?!
“難道這家伙要借刀殺人?”曹官正心中沉思,開始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認真分析局面。
今天這件事,畢竟是他兒子主動鬧起來的,事后不管怎么收場,曹瘋子以及他均是占據主導責任。
如果韓長卿真的要借自己的刀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前者不僅能全身而退,甚至能借此禍水東流,讓自己陷入泥潭。
“不對勁。”曹官正暗中嘀咕,順便擺了個眼神給自己的貼身扈從,等扈從靠近,他輕聲道,“讓于文龍中途撤走,不要過來。”
“明白。”
曹官正等安排好這件事之后,還是沒急著進藍楓拍賣所,蘇驚柔同樣也是寸步不讓,站在門楣之下。
至于陳青帝和曹瘋子,雙方彼此對峙,其中以曹瘋子最為自在,而陳青帝則要應對影魅的連環攻擊。
影魅無愧為影之一字。
陳青帝一槍斜刺,筆直扎向影魅的剎那,后者看似森白駭人的五指,立即像是一層粘稠的乳液貼在長槍之上。
“嗯?!”陳青帝猛然抬臂,試圖借助外力震開影魅。
奈何后者黑色大袍一晃,整個人軟綿綿的躍空而起,其后形同一片落葉,站在槍尖之上,紋絲不動。
陳青帝瞳孔瞬間炸亮,這種奇幻手段太驚世駭俗了。
從對方站到自己槍尖的剎那,陳青帝能真切的感受到,對方非常輕柔,仿佛真的只是一具沒有血肉的骨架。
這種速度搭配這樣的體重,本身就占據得天獨厚的優勢。
陳青帝深吸一口氣,而后松開五指,指關節松懈剎那,白馬還來不及墜落,陳青帝便合并五指成拳,重擊向影魅。
影魅站在槍頭,居高臨下,面對陳青帝來勢洶洶的一拳重擊,她僅是低了低頭,被袍子遮掩的五官,無法看出真切表情,此時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轟!”
陳青帝一拳落定,影魅大袖抽動。
陳青帝拳心鋪展成掌,下壓三寸,當即入手白馬槍,再反抽,朝天一槍,擊殺向影魅天靈蓋位置。
影魅雙臂撐開,宛若一頭翱翔的大鷹,一路倒滑。
陳青帝乘勝追擊,并就勢抖動戰槍,一擲空,狠狠的扎向影魅。奈何對方速度太快了,虛空打了個反轉,成功避開陳青帝的戰槍襲擊。
“嘶嘶。”陳青帝深吸一口氣,神色意外,他出道這么多年,首次遇到身法如此詭異的對手,仿佛與之交手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黑袍。
“呵呵,白馬銀槍也不過是浪得虛名。”彼一端,曹瘋子老神在在的喝完第一杯茶,悠悠哉哉的取笑道。
其后一伸手,曹純立即換上第二杯。
曹瘋子一飲而盡,突然五官猙獰,渾身煞氣如波濤怒卷,他朝影魅牽牽嘴角,沉重開腔道,“殺了他!”
影魅的聲音一晃而過,逼近陳青帝。
陳青帝改用兩手持槍格擋于胸腔位置,于自己的身體正好呈現十字姿勢,與此同時,影魅一拳攜帶滾滾之上,悄然入定。
“轟!”
陳青帝就感覺全身遭遇厚重撞擊,連續倒滑數十米,最后無奈,一槍斜刺,貫穿堅硬的地面,其后才成功穩定倒滑的沖勢。
“嘶嘶。”陳青帝咳嗽兩聲,神色難堪。
影魅這一拳,超乎想象,竟然錘擊的他節節敗退。再低頭看看影魅原地站立的腳下,竟然石磚決裂,以她自身為點,四方擴散,形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陳青帝,爽不爽?”曹瘋子瘋瘋癲癲的朝陳青帝譏笑道。
陳青帝低頭緊握戰槍,深吸兩口氣,再抬頭,目光中充滿烈烈戰意,仿佛兩團火,熊熊燃燒。
曹瘋子卻見陳青帝這一番表情,佯裝膽怯的捂住胸口,神經兮兮道,“哎呦喂,你這表情好嚇人,我怕怕!”
“太子?”荊戈不睬曹瘋子惡心人的姿態,張嘴詢問陳青帝,詢問要不要聯手制敵。
陳青帝背對荊戈,微微搖了搖頭,“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