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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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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異常凌厲的眼神,仿佛歷經斗轉星移,歲月滄桑,充滿一種山崩地裂,依然能處事不驚的恐怖氣質。
蓋世高人!
這是陳青帝的第一直觀印象,然后陳青帝借助近距離,開始細細打量這位端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他神態蒼老,肌膚褶皺,類似干癟的橘子皮,眼角的魚尾紋形容刀劍留下的痕跡,穿著則是本世紀極少見的黑色唐裝。
除卻吸人眼球的特殊裝飾,蒼白發絲更引人注目,老人的頭發,并不是那種簡短的樣子,而是長過雙臂,并梳成一條麻花,放于胸前,頗有一股古人的韻味。
“年輕人,你帶的兩個心腹,讓他們一起現身吧,別藏藏掖掖了。”老人撫摸大拇指上的一枚造價不菲的玉扳指,瞇眼笑道。
陳青帝晃了晃神,擺手示意。
荊戈和陸地金剛一左一右同時現身,分站陳青帝兩側。
“聽說你今天打了督兒?”老人聲線低沉道。
陳青帝不卑不亢的回復,“不錯。”
“你口中的督兒,當面調戲我女朋友,光這一點,我就有足夠理由揍他。”
“那不是我關心的問題。”老人搖搖頭,忽然音色一怔,旋即重新開腔道,“既然你打了他,下跪道歉吧。”
曹都督嘴角翹起,神色倨傲,其后他吩咐人端來一張椅子,施施然的坐下,并食指朝下對陳青帝指示道,“就在這里跪。”
“你想死?”荊戈語氣不善道。
“呵呵。”老人冷笑兩聲,語氣飄渺道,“很多年沒人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荊戈掃了他一眼,“一個癱瘓的老不死罷了,真當老子怕你?”
“你應該怕。”老人一本正經道。
荊戈張嘴準備再次怒斥的時候,被陳青帝打斷。
陳青帝示意荊戈退后后,視線回到老人身上,“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今天這事錯在曹都督,此乃其一。”
“其二,你要找場子,我奉陪到底。”
老人繼續撫摸掌心中的玉扳指,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陳青帝矚目凝視,沉默不語。
曹都督則在同一時間,擺出極為淡然的姿態,他單腳斜跨在椅子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至于郁蘭亭,自現場發生狀況的時候,便在陳青帝的授意下,躲得遠遠的。畢竟這種江湖惡斗,她一介女子,起到的幫助效果,幾乎為零。
“鏗鏘。”
雙方也不知沉默多久,老人陡然眉眼一抬,下一刻他大袖一抽,始終覆蓋在膝蓋上的破舊被單瞬間而起。
鏗鏘。
一片白芒瞬息而至,宛若戰槍出鞘,呼嘯聲不絕。
“鐺。”
荊戈反應也算奇速,他幾乎同時單手下壓,等白芒臨近面門的驚魂一刻,掌心橫空躍起,腰側短刀瞬間出擊。
白芒沒有第一時間斬中荊戈,而至擊進荊戈抽出的刀面之上,隨著嗡嗡不絕的聲音接連而至。荊戈迫于無奈的連退三步。
陳青帝和陸地金剛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剛才一飛鏢自老人手中飛出,無論速度還是攻擊力,都極為凌厲駭人。饒是荊戈這樣的頂尖高手,也是略感壓力。
“定。”連退三步后,荊戈冷哼一聲,旋即雙腿下壓,狠扎馬步穩步身體,算是成功止住倒退的沖勢。
“嗡。”荊戈止住身體后,本意還想繼續前沖,可等他抬起手臂的時候,眼神微變的同時,更是滿臉不可置信。
一柄寸長飛鏢,硬生生擊穿他手中的刀面,形成十字相交形態。
“嘶嘶。”荊戈倒吸涼氣,這時手臂位置才感到遲來的刺痛感,那種感覺像是被千斤錘猛擊一番。
剛才老人出手紋絲不動,全程更是僅有一手攻擊,但偏偏這一手,帶給他難以想象的壓力。如此可以推算,這位老人剛才并沒有夸大言辭,他的武道境界,絕對遠遠超過荊戈。
“能接下老夫的一手,不錯。”老人嘴角掠起一股古怪的笑容。
荊戈不語,只是額心的冷汗不斷滲出。
“還能再打。”許久,荊戈棄刀,并從左腰側位置抽出一柄軟劍。
“你這是找死。”老人這句話本來應該是對荊戈說的,但他的視線卻落向陳青帝,并在之后,繼續道,“只需下跪道歉,此事便一筆揭過,否則”
“廢什么話,再來。”荊戈跨前一步,擋住老人投向陳青帝的視線。
老人冷笑,“呵呵。”
荊戈再跨一步,表情決然。
“鏗鏘!”又是一陣凄厲的兵器交擊聲,只見老人單手拂過膝蓋,然后那里白芒大作,連續三柄飛鏢同時出擊。
“鐺。”
荊戈抖動軟劍,當場擊飛第一柄飛鏢。然后他猛然下盤彎曲,再橫空一躍,沖高回落,憑借腳心壓下第二柄。
但第三柄飛鏢,他無論如何都沒時間去顧及。
這一柄飛鏢直擊他的眉心位置。
“小心。”陳青帝眸光瞬間一斂,他大手如蒲扇般拎起邊側一張木椅,其后猛然一擲,攔住第三鏢的攻勢。
“轟。”木制桌椅雖然解除荊戈的危機,可也付出慘烈的代價。它當空爆裂,化為無數的木屑,悠悠揚揚的在雙方對峙的空白場地,肆意飛舞。
“精彩,精彩。”這個時候,曹都督斜著嘴,笑嘻嘻鼓掌道,“既然你的心腹不中用,接下來是不是理應由你這個主子,親自下場?”
說完這句話后,他又俯身靠向老人,嬉皮笑臉道,“福伯,打斷他一條腿就行,別過格。”
陳青帝不語,他伸手示意荊戈退下。
荊戈嘴角抽了抽,無奈退守到陳青帝后方。
“年輕輩爭鋒經歷多了,還是第一次碰到以大欺小的。”陳青帝反諷老人不顧江湖道義,決意以大欺小給他教訓。
“我給過你主動下跪道歉的機會,但你沒珍惜。”老人憐愛的再次撫摸掌心的玉扳指,一臉怡然自得。
陳青帝咧嘴一笑,雖然明知這個老人高深莫測,很難對付。可輸人不輸陣,對方欺負自己到這個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
“賜教了”陳青帝跨前一步,腳心輕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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