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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自己生養出來的兒子,你會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你那個好兒媳早就將你兒子做過的好事全都說了出來,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誰不知道你兒子毒害了我閨女?想要狡辯?呸!果真是蛇鼠一窩!”嚴老夫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不屑的說道。
舒二叔皺了皺眉頭,嚴老夫人一口一個畜生罵他大哥,他忍了,因為對嚴家人來說,大哥做的事實在不地道,不過連他母親也捎帶進去,他就不能答應了。
“親家老夫人,我母親到如今都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您千萬不要怪錯人。”舒二叔拱了拱手說道。
關氏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質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他們說的那些話我都聽不懂?什么叫做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傳遍了什么?說!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能漏!”
嚴家人同時皺眉,莫非發生了這么大的事,關氏真的不知道?
舒二叔安撫的拍了拍母親的手,又朝嚴家老爺子說道:“親家老太爺,我知道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們,但是你們這樣在這里大吼大叫并不能解決問題,不如我們進去屋子里坐坐,等我把事情跟母親說了,我們再來商討一二?你放心,只要你們的要求合理,我答應你們,能做到的我們都會做。”
關氏理都不理嚴家人,抓住兒子的手就帶著他往屋子里走去,她定要聽聽究竟大街小巷里傳遍了什么事。
舒二叔給兒子打了一個眼色,順著母親的力道往屋子里走。
舒鴻博朝嚴家人拱手作揖,客氣的道:“老太爺,老太太,叔父與兩位嬸子,還有諸位哥哥弟弟們,請隨我來。”
對著一個少年郎,嚴家老爺子和老夫人不好遷怒,兩人對視一眼,率先跟在關氏后頭往屋子里走,其他人也浩浩蕩蕩的邁步前進。
舒鴻博見嚴家人沒有無理取鬧,松了一口氣,招手吩咐自己的小廝:“快點去請胡大夫來。”
等會兒可能祖母會承受不住,有大夫在場會更妥善些。
正廳里沒有關氏和舒二叔的身影,倒是偏廳里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舒鴻博將嚴家人安排妥當,又吩咐下人上茶,就站在一旁,等著父親和祖母出來。
嚴老爺子看了一眼舒鴻博,想要問外孫兒的傷勢如何,又怕一旦問出口,就會讓關氏等人覺得抓住了軟肋,到時候不肯答應他們的條件,忍了忍,他又把到嘴的詢問吞了回去,想著等一會兒侯府要是答應了他的條件還好,要是不答應,他就繼續鬧,他來侯府一個字都沒有提起煊哥兒也是出于此顧慮,怕到時候讓煊哥兒難做,讓關氏等人遷怒煊哥兒。
片刻之后,偏廳里傳來一聲驚怒交加的低吼,“不可能!定是梅氏在污蔑你大哥!”
很快又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聽不清說的是什么,只知道關氏的聲音又消了下去。
嚴老夫人冷笑一聲,低聲道:“自欺欺人!”
舒鴻博聽到這話滿臉尷尬。
好半響,關氏和舒二叔才從偏廳里出來,舒二叔的臉上滿是無奈,關氏臉上一臉的風雨欲來,陰沉得可怕,臉拉得老長的。
關氏一言不發的坐在上首,看都不看嚴家人一眼,厄自生氣。
舒二叔朝嚴老爺子和老夫人抱拳一拜,“親家老太爺,晚輩想問問,您想要我們給您一個什么樣的交代?”
嚴老爺子直勾勾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讓梅氏去我兒墳前叩三個頭。”
既然舒修和那個畜生是為了榮華富貴,是為了迎娶梅氏才會把他女兒毒害,舒修和已死,那就讓梅氏去女兒墳前叩頭好好懺悔。
這件事他們嚴家寸步不讓,要不是梅氏還沒對煊哥兒和華娘做什么壞事,可不是三個響頭叩拜懺悔這么簡單的要求。
舒二叔有些犯難,這個要求在他看來很是應該,畢竟就憑梅氏那番話,就知道其實她對先大嫂沒有一點好感,大哥又是因為她才會對先大嫂下手毒害,一切源頭都是她,讓梅氏去先大嫂墳前叩頭懺悔并不為過。
不過舒二叔犯難的是,梅氏未必會答應這個要求。
舒二叔雖然對梅氏不是很了解,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梅氏是個很驕傲的人,從今早她在靈堂里說的那些話可以知道,她對先大嫂很不屑,根本沒有看得起先大嫂。
要梅氏向先大嫂低頭叩拜,相當困難。
“怎么著,這個要求很過分嗎?”嚴老爺子面目表情的看著舒二叔,冷冷的道。
“這個要求當然不過分。”舒二叔搖搖頭,“親家老爺子請放心,這事我們侯府一定會辦到的。”
嚴家老爺子看了舒二叔一眼,淡淡的道:“這是你們侯府欠我們嚴家的,都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希望你說話算數。”
舒二叔承諾道:“以我名聲擔保,這事我們一定會做到。”
“很好,我希望這事最好是在這三五天之內辦妥,到時候請提前通知我們,我們一家人都會去看看,這個交代究竟有沒有兌現。”
嚴家老爺子站起身,“聽說煊哥兒受了傷,我們現在要去看看他。”
終于把事情談好,嚴老爺子也就不再留下來,提出要去看望外孫。
“博哥兒,你先派人去你大哥院子里說一聲,你再帶老太爺他們過去看望你大哥。”舒二叔吩咐兒子。
等到兒子帶著嚴家人離開屋子,看不到人影的時候,舒二叔才轉頭看向關氏,“母親,老太爺的要求您也聽到了,倘若大嫂要是不肯答應……”
關氏面目表情的,“與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答應的。”
舒二叔噎了噎,就聽關氏吩咐梁媽媽,“去把大夫人給我請來,這里發生這么大的事,連我都驚動了,她卻在裝傻充愣?”
梁媽媽應聲而去。
過了一刻鐘,梅氏跟在梁媽媽身后走了進來,她一身素服,頭上只帶了一朵白花,臉色憔悴又蒼白,看著楚楚可憐的。
梅氏才剛剛福了福身,腿還沒有彎下,一只茶杯就兜頭向她砸來,伴隨著茶杯而來的,還有關氏的謾罵。
“賤人!竟然膽敢敗壞侯爺的名聲!你個賤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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