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黃泥崗,鄆城東南16公里處。此時的梁山周圍八百里都是湖泊,唯有北邊距離梁山大概六十多里的地方,為水滸南岸。有實地高于四周,被當地人稱之為黃土崗。
正是:
“北顧比肩梁山之顛,南瞰下卑巨野之陂,東襟通汶河濟水之津,西帶接廩丘帝丘之虛,中央堆突坦蕩,四周隱隱伏伏,縱縮廣袤,支連于金線嶺之脈”。
該地既是漁人休憩之地,又處于宋時水陸交通要塞,乃是花石綱畢經之地。況又人煙稀少,選擇此地下手,當是再合適不過了。
此時薛明正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坐在樹蔭下面,不停的用手拿著蒙臉的黑色布巾扇著扇子。身后橫七豎八的也躺了一地的手下,也都是黑色夜行衣的打扮。除了林沖、盧俊義、徐寧、楊志還有朱仝雷橫幾人被留在了衙門里以防萬一,大哥薛孟跟袁煒、閆云彷這倆內功未成的讀書人留在了家里守著外,其余的手下悉數都被薛明帶來了。
話說這天的天氣也真是熱,薛明又不好時時運轉內力,還得留著待會兒好打劫用呢。說來還是沒經驗,早知道就不穿黑色了,吸熱不說,這大白天的真是不要太顯眼啊。
好不容易先前派出去的天機院的探子回來稟報目標靠近,接著不一會兒戴宗也從樹上跳下來說前頭遠遠的過來了一條長長的隊伍,薛明忙示意身后的手下都把布巾蒙好,手里的家伙也都準備好了,一會兒好準備打劫。
這邊薛明他們藏在草叢里等著隊伍走近就動手,心里正是緊張的時候,忽然就見這支隊伍遠遠的竟是停了下來,不走了。
神馬情況?走漏風聲了還是?
薛明感到有些奇怪,忙運轉內力,抬頭悄悄的往那邊望了一眼。原來是天氣太熱,這些人卻是停下來找些陰涼的地方坐下來休息不走了。
靠,老子這還等著你們走過來好打劫呢,這離得這么遠兄弟們一跳出去不是就全都暴露了?
看著身后眾人看過來的目光,薛明正猶豫是不是現在就動手的時候,又見那邊的松林里一溜的趟出來六七輛江州車兒。六七個人,正脫得赤條條的,準備在那里乘涼呢。其中一個鬢邊老大一搭朱砂記的漢子正抄著手邊的一條樸刀,還伸頭往松樹林外瞧了一眼。
這時那些休息的軍漢也發現了這些人。為首的是個身材七尺以上長短,面圓耳大,唇闊口方。腮邊一部落腮胡須,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的漢子。然后薛明就聽那漢子大步的走到了松樹林子的前面對著里頭的六七個人大聲喝到:
“你等是什么人!”
這突然冒出的聲音可把正乘涼的六七個人嚇了一大跳,齊都跳將起來,對著正朝著松樹林趕入進來的軍漢反問道:
“你又是什么人?”
那軍漢卻不答話,左右掃視了幾人一眼后問道:
“你等莫不是歹人?”
這時那六七個漢子七嘴八舌道:
“我等弟兄七人是濠州人,販棗子上東京去;路途打從這里經過,聽得多人說這里黃泥岡上時常有賊打劫客商。”
“我等一面走,一頭自道:‘我七個只有些棗子,別無甚財務,只顧過岡子來。’”
“上得岡子,當不過這熱,權且在這林子里歇一歇,待晚涼了行,只聽有人上岡子來。”
“我們只怕是歹人,因此使這個兄弟出來看一看。”
那軍漢這才放下心來,說道:
“原來如此。也是一般的客人。卻才見你們窺望,惟恐是歹人,因此趕來看一看。”
那幾個人笑著對軍漢討好道:
“客官不如請幾個棗子了去?”
軍漢搖了搖手道:
“不必了。”
隨后提了樸刀再回了擔邊來,將情況跟其他眾軍漢講了,惹來眾人一陣大笑。隨后這軍漢將樸刀插在地上,又自去一邊樹下坐了歇涼。
這邊薛明正惱著自己第一次指揮的神盾房軍事演習就這么的不順利,頭疼到底要不要現在就動手的當口,遠遠的忽然就聽到了一陣歌聲傳來:
“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
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再次轉過了頭來,薛明就見遠遠地一個漢子,挑著一付擔桶,正邊唱著邊上了這岡子來。看來是想趕到這這松林里頭歇下擔桶,好坐地乘涼來的。
薛明越看著就越覺得這一幕感覺有些熟悉,但腦中偏偏好像總有一層迷霧遮擋,一時怎么也想不起來這到底哪里熟悉了。
這時林子里的眾軍漢也是又餓又渴的緊了。問清漢子桶里的是酒后,眾軍漢湊了錢,見林中歇息的那幾個販棗子的漢子已是先喝光了一桶,忙上趕著把另一桶也喝了。
這時薛明看著眾軍漢喝酒的這一幕方才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水滸里的智取生辰綱嗎?
可不對啊,時間是不是早了些啊?之前林沖、楊志、魯智深這些人還都在當官的呢,那王進現在不也還在京城好好的當他的八十萬禁軍教頭嗎?而高俅那廝這時也應該還在跟著童貫在邊軍中和泥巴玩,還不是殿帥府的高太尉呢。況且這也不是生辰綱啊?明明是花石綱,不過是夾雜了些金銀在其中而已,怎么就成了生辰綱了?
然而薛明看著那七個販棗子的客人立在松樹傍邊,正指著這些軍漢人,口里笑嘻嘻的說道:
“倒也!倒也!”
到了此時,卻是再也不用懷疑,一切都很明顯了。方才那個挑酒的漢子當是白日鼠白勝,而這販棗的七個漢子,定是晁蓋,吳用,公孫勝,劉唐及阮氏三兄弟無疑了。
至于這其中的時間上的不同,或許是自己的到來致使歷史出現了偏差。比如福慶便本應在自己穿越之后的那幾年夭折的,結果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就是個例子。當然了,水滸本身就是一部演義,不是歷史。況且歷史也是由人來記載得,難保就不會有疏漏之處不是?
看著面前已經開始動手翻找財貨的晁蓋等人,雖然目前大家算是同行,但自己這到嘴的肉怎么能眼見著它就生生的飛走呢?當下薛明也不再管這到底是生辰綱還是花石綱了,對著身后的眾人揮了揮手,隨后當先就跳將了出去,發一聲喝道:
“呔!哪里來的蟊賊,敢搶大爺的生意!兄弟們,給我放翻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