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繼續開始,一群侍從魚貫入殿,迅速地收拾著剛才被打爛的東西,還有將地上的污血清理干凈。
很快,一切都粉飾太平,就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皇甫雪托著腮,唇畔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對面的皇甫峰皇甫宗父子兩人就像沒事人一樣,兒子在拼命地喝著酒,父親則在和端康太妃寒喧著。
不愧是一家人啊,個個都這么沒人性冷血自私。
只圖自己的利益,家里人的死活就像和他們完全無關一樣。
“圣女,冷公子。”
忽然,丞相季山持著一盞酒,款款走到他們面前。
季山外表儒雅清矍,一開口就是一種久浸官場的客套話。
“圣女,老夫這杯酒是先向你賠罪。以前犬子不懂事,錯過了圣女這樣的好姻緣。不過圣女和冷公子這般優秀的人物,才真正是珠聯璧和。犬子確實是高攀不得,甚是遺憾啊。”
皇甫雪不由笑笑。
這老家伙真是會說漂亮話。
當年明明是丞相府率先退婚,現在卻說得像她嫌棄季白瑜一樣。
不過隨便他說,她無所謂。
冷玄墨則依舊在想著什么,正眼都沒瞧季山一眼。
“這一杯,老夫是敬冷公子。聽聞冷公子是宗主大人門下高足,甚得宗主他老人家青睞,今日一見,果然是風華絕代,不一般的人物啊。以前犬子多有得罪,老夫向冷公子敬酒賠禮。以后犬子若還有什么不經意得罪之處,請冷公子隨意敲打,不用給老夫面子。”
說完季山就舉起酒杯,向冷玄墨敬酒。
他這番話其實已經說得那是非常客氣委婉了。
自己的兒子季白瑜之前因為皇甫雪而得罪過這位冷公子,結果被折磨得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甚至那個春心蕩漾的兒媳婦也全是這個冷公子一手設計的。
這個冷公子出手居然這么狠。
但是他越狠,季山就越不敢報復。
對方出手狠有狠的資本,如果他確實是天機門宗主大人賞識的弟子,那自己怎敢去和他為敵。
所以這番話季山試探的成份倒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可是宗主大人卻還在想著李元蘇這個潛在的情敵,季山嘰哩呱啦地講了一大通,他看似在認真地聽著,其實心思早就飛得很遠。
等回過神來后,聽到了最后兩句。
于是宗主大人倨傲地哼了一聲。
“放心,我會好好敲打貴公子的。以前不是敲打得不錯嗎?”
此言一出,哪怕是老奸巨滑的季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居然如此倨傲!如此無禮!
季山不由瞪大了眼睛,他在康國官場最擅長的就是和各類人物周旋,還有察言觀色。
就像皇甫雪這個夫君,他觀察到現在,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的真實身份,絕對不止四階圣武者這么簡單。
冷公子的倨傲和無禮都特別地自然,在他的面前,似乎你敢有一丁點回擊的想法都是一種自不量力的行為。
康國的權臣季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敢問冷公子名諱是?”
宗主大人瞄了他一眼,有點不耐煩,冷冷地丟下一句。
“冷玄墨。”
然后望都不望季山一眼,也根本懶得去喝他向自己敬的酒。
低下頭與自個媳婦絮絮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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