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要怎么懲罰自己呢?
皇甫雪有點慌亂。冷玄墨現在明顯是不肯讓自己上岸。在水里潛一段時間她完全不成問題,但問題是,現在河里已經不光是水。百分之六十倒是冰。
冰渣一粒粒刺過來,磨礪著她的肌膚。她的身子骨又實在太破,現在雙腿已經有點抽筋,手也有點不聽使喚。整個人像抖米糠似地顫抖。
但是最恐怖的不是河里的冰冷,而是宗主大人更為陰冷的氣息。
皇甫雪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這詭異的天氣,和凍結的河水,漫天的冰渣和飛雪,特么全是冷玄墨搞出來的。
他這又是要玩哪出?皇甫雪現在被凍得已經嘴唇有點烏黑,神智混沌,只看得清水里的冷玄墨如狼般狂野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
準確地說,應該是死死盯著自己的身體。
宗主大人現在內心無比狂躁。他確實最討厭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
本來,應該是完美地將河里的兇獸給凍出水面,然后完美收伏。但是這個女人卻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結果兩人一起跌進了水里。
本來,他應該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讓她在冰涼徹骨的水里好好呆上一陣。
但是他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又開始被誘惑了。
映在他眼前的是這樣一副情景。皇甫雪睜著一雙美麗而野性十足的鳳眸,拼命向上游。她的衣衫被完全浸濕了,熨帖的衣物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線。
河里的冰渣越來越多,然而宗主大人的心里卻像有一盆火在燃燒,星星點點幾乎燃燒得他某處要爆炸。
一大塊破冰向水里砸來。已經被凍得快沒有知覺的皇甫雪渾身無力,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砰——”
冷玄墨下意識伸出手,為她抵擋住那塊破冰。他一出手,破冰立即化為雪水,消融得干干凈凈。
但由于慣性,皇甫雪的身體整個彈進了他的懷里。
冰冷的肌膚就這樣緊緊地熨帖著他,她的身子,柔軟而纖巧,現在的身子已經僵住,所以她只能像只乖巧的貓咪被他摟在懷里,可是一雙鳳目卻瞪得大大的,死死盯著他。
似有千言萬語在控訴。
冷玄墨伸出修長的手,將她緊緊環繞住,而后抱著她像利箭般,沖出了水面。
兩人像一股高達百米的噴泉,挾帶著數不清的冰渣和水花。
最后當皇甫雪像一條魚被重重甩到岸上時,她意識方有點清醒,抖索著烏黑的雙唇,一個字一個字吐出口。
“臥曹,冷玄墨你是不是想整死老子!”
高貴的宗主大人并不說話,他輕輕閉上眼睛,舉起寬大的濕漉漉的袖子。只那么輕輕一揮,身上的衣物就開始冒出水蒸氣。很快,衣物和濕搭搭的頭發逐漸在變干,最后全身冒出了一縷縷青煙。
連一滴水珠都沒剩下。
皇甫雪瞪大了眼睛,妖孽,真的是妖孽。這哪是人,這完全是一臺全自動烘衣機啊。
而河面上,雪花已經停止飛揚,冰渣也不再墜落,河面上十分平靜。幾個天機門嫡系弟子正用一根粗大的麻繩,將那條被凍成冰雕的魚捆住,然后拖到了岸邊。
冷玄墨面無表情地揚了下寬大的衣袖,十分優雅地轉了個圈,先將目光投到那條魚怪兇獸上,而后再移到像尾凍魚一樣被拋在岸邊的皇甫雪身上。
唇角勾起一絲微笑,聲音如魔魅。
“行了,等了幾天的魚,她終于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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