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后，古元看著靜靜站那的江辰，眼神無比明亮。
“一般人說這樣的話，根據他實際的行動，我會認為他虛偽，可唯獨你例外，我反而有一種你愿意請罪的榮譽感。”
聞言，江辰微微一笑。
的確，古神族一直盼望著他的到來。
但是在那么多要處理的事情當中，他一直把古神族放在最后面。
原因嘛，有可能是他的自尊心。
畢竟，他以前可是非常堅定自己不會重回古神族。
現在回來一看，發現其實也不錯。
“今天我們會聊很久，坐下吧。”
古元一揮手，二人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飛到山巔之上。
“我不愛喝茶，你不愛烈酒，所以我準備的是上乘果酒。”
石桌上，放著精致美麗的酒器。
江辰和古元面對面坐下。
二人同時伸手去拿酒壺。
“我來吧，族老。”
江辰還是知道分寸的，別人說他驕狂，那是沒有接觸過。
身邊那個人不知道他待人如沐春風？
當然，前提這個人是朋友。
古元點了點頭。
旋即，兩個人很認真的喝下第一杯。
“我知道你不喜歡說客套話，也知道你的為人，所以直話直說。”
“造化神力無與倫比，也是古神族苦苦等待無數年的天賦。”
“如果不是當年發生你父親的事情，一切早該走上正規。”
“好在，矛盾都是可以化解的。”
“古神族會傾盡全力栽培你，賜予你《造化寶典》和造化神石。”
這樣直接，讓不愛廢話的江辰都有些茫然。
反應過來后，他知道該是自己表態。
“古神族若是真心待我為族人，我也會將古神族當作自己的氏族。”江辰說道。
沒有慷慨激揚，但卻是真心實意。
如古元所說，他了解江辰，知道有這句話夠了。
“為了避免將來的矛盾，有一點我要和你事先說明。”
忽然，古元換上肅然的表情，這讓江辰知道接下來說的事情會比神石、寶典還要重要。
“江辰，你不是孤家寡人，你有家室，有不斷強大的玄黃世界，更重要的是，你還有子女，身上流著古神族的血。”
“你兒子江南將來會繼承你的衣缽，不僅包括玄黃世界，還有你在古神族取得的地位。”
聞言，江辰眉頭緊鎖，不太明白這話的深意。
或者說，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自己所想的。
眼神碰撞到一起，江辰才得以確定。
“我明白族老的顧慮，我想聽聽古神族的看法。”
江南，如無意外，將來會是玄黃星域的領袖。
古神族全力培養江辰。
目的自然也是征服北斗星域。
作為他的兒子，江南也有資格成為北斗星域霸主。
統領兩大星域？
江辰不是認為自己兒子做不到，而是在這個過程會發生流血事件。
古神族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共有八大氏族。
這還不算，師姐、天音、雪兒也會給他生兒育女。
到時，就如同皇權中經久不息的爭權奪位，兄弟姐妹之間互相廝殺。
江辰早想過這問題，也決定要防范那樣的事情發生。
同樣的，現在古神族也在防范著類似的情形。
“我們希望你在北斗星域迎娶一位和古神族交好勢力的女子，你們之間成親。”
古元說出這話時，神色凝重，更是有所擔心。
如同所想那樣，江辰表情有幾分難看，“當年在我父親身上發生的事情，不就是因此而起嗎？”
“你父親有感情潔癖，當年的事情，女方兩邊其實都默許對方存在，偏偏你父親一意孤行。”
“其實，這已經和感情無關，而是你父親一次向命運的抗爭。”
古元話語中充滿著唏噓，沒能為阻止當年的事情內疚。
“命運的抗爭？”江辰心生好奇。
“你應該知道你父親還有一個大哥，也就是你大伯吧？當年你大伯是凌氏的希望，后來不幸殞落，重任落在你父親身上。”
“你父親肩負著族人的希望，一只無形的大手推著他前進，成為戰神，震懾星空，甚至娶妻生子，都是滿足所謂的大局。”
“是個人都會心生叛逆，想要宣泄，卻沒想到你父親會那樣激烈。”
聽到這些，江辰撇了撇嘴，不屑道：“我父親是因為深愛我母親才會那樣做。”
“可能吧。”
古元沒有爭論這些。
因為注定是說不出一個結果。
“話說回來，你父親從一而終，才會導致悲劇發生，但據我所知，你身邊妻子共有四位，哪怕你法身一起，都不夠數啊。”
說完，古元臉上有著男人都懂的笑容。
江辰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不認為自己花心，可他的行為擺在那里。
“你的北斗星御成家立業，不希望把妻子帶回玄黃世界，你在這里生下的孩子將會和你江南競爭。”古元說道。
江辰思索一會兒，苦笑道：“我們有必要展望那么遙遠的事情嗎？”
“對于活了將近萬年的人來說，我們思考事情的時間概念不同。”
古元很認真說道：“你認為我們是在說幾十年甚至百年以后的事情，對我來說，就像是在談論幾個月后。”
接下來，就是長長的沉默。
不可否認，古神族的考慮有他們的道理。
自己在北斗星域娶妻生子，孩子也是自己的，和江南一樣，不存在偏袒誰。
互相競爭，互相約束，互相成長，確實是很好的氛圍。
“抱歉，我很難答應。”
掙扎一番后，江辰說道：“這一路走來，有許多女子對我傾心，我都拒絕過，并因此承擔背叛、報復、陷害等等遭遇，但我還是堅持過來。”
“在我如今擁有選擇的權利時，你又要讓我做出這樣的選擇？”
古元深深看了一眼，凝重的表情忽然一笑，“你和你父親真是像啊，你不抗拒多一個妻子，但卻害怕違背初心。”
江辰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又沒有開口。
“不要焦急拒絕，去和你身邊的討論一番，再來告訴我答案。”
說著，古元提了提酒壺，“正好喝完，那今天到此為止吧。”
江辰明白，自己不作出‘犧牲’的話，古神族不會輕易給出神石和寶典。
但他并不生氣，反而有些內疚，因為如果他是古神族，也會這樣做。
“打擾了。”
江辰起身，回到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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