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孩子已經被打的不成樣子,衣裳都被扯的七零八落,嘴角都裂開血了,慕娘的心抽的一下生疼。http:///
此時倒是沒看到香菜嫂子口中說是華服大老爺,只見到那夫子正拿著戒尺對著他們疾言厲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們犯了這種事兒,竟然還矢口否認,連基本的坦誠都做不到,老夫真是白教了你們這種沒教養的!說!到底是不是你們偷的!”
洪海洪德雖然帶著一身的傷,可也是個倔的:“沒有,娘從小教我們不能做偷雞摸狗的事兒,我們從小到大就沒偷過一樣東西!”
“還敢狡辯!”夫子厲聲喝道,隨即又一個戒尺要落下。
洪德作為哥哥本能的想要護住弟弟,便一把撲在了洪海的身上,想要幫他擋住,咬著牙等待著刺辣的疼痛。
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洪德驚恐的抬頭看去,卻見俞澤已經攔住了夫子手上的戒尺,只一只手輕輕一折,那戒尺便已經折成了兩半,俞澤直接將戒尺給扔到了地上,面上已經染上了寒霜:“端著夫子的身份,卻行流氓之事,你也不配用這戒尺。”
那夫子原本見俞澤折斷了他的戒尺就已經火冒三丈了,這會兒聽了俞澤的話更是氣的跳腳:“你誰!?竟敢這么口出狂言!”
洪海洪德一見慕娘來了,哇哇的哭著撲到了她懷里:“慕姐姐,我真的沒偷東西,我也不知道那東西是咋出現在我的書包里的,我真沒偷!”
那聲音撕心裂肺的,委屈的要命,慕娘的心都澀了,連忙輕拍他們后背輕聲道:“好了好了,沒事兒了,姐姐相信你們,你們肯定沒偷。”
那夫子一見這架勢,立馬露出了鄙夷之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這兩個孩子的家人,難怪他們被慣成這個樣子,竟然孩子說啥都信,子不教父之過,你看看你們都怎么管教的孩子?!”
慕娘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她還沒找他算賬呢,這老頭子竟然還敢說孩子爹娘管教的不好!
“你憑什么就下定論說他們偷了東西了?孩子被打成這樣還不愿意承認,難道不會是真的因為有冤屈嗎?你身為夫子,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將這些罪名亂扣,難道你不知道這會毀了一個孩子的一生嗎?不知道一個人的名聲對他而言多重要嗎?同樣是讀書人,竟然一點兒都不懂得體諒一個孩子!”慕娘簡直是要冒火。
那夫子一下子愣住了,還真是沒見過這么厲害的女人,心里暗罵一聲,果然是村婦!
“我亂扣?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他們書包里搜出了凌子全隨身佩戴的荷包,那里面裝著的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凌家專門給孩子的護身符,現在這兩個孩子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罪行,還不就是不想將他們偷的玉交出來!”
洪海紅腫著眼睛哭著:“我們沒有玉,那荷包就是不知道怎么出現在我們書包里的,我們怎么交出來?”
慕娘心里一沉,難不成這是有人故意栽贓?前幾日洪海洪德跟她說起書院里的事兒的時候都挺開心的,看上去也沒跟人結怨啊,咋就有人非要故意陷害他們呢?
慕娘腦子里突然就出現了汪石頭的臉,眸光都狠了幾分,不會是他吧?
夫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人證物證具在,你們還想抵賴到什么時候?這樣的學生我可不敢要了,簡直是要丟盡我青山書院的臉面,也是丟盡了我的臉面。”
隨即又抬頭對著慕娘俞澤道:“凌家丟的那塊和田玉價值不菲,這兩個孩子恐怕早就將玉給當掉了換了銀子,現在我問不出來,趁著凌家現在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沒報官,趕緊賠銀子,不然,到時候鬧到公堂上去,我可什么也管不了了!”
夫子這番話說的格外得人心,什么叫看在你的面子上沒報官?不過是怕凌家將這事兒鬧到官府里去了,到時候連帶著青山書院都得跟著被查,怕丟了顏面罷了。
慕娘氣的牙癢癢,這種道貌岸然的人,怎么配當夫子?
洪海洪德一聽這話,頓時嚇的臉都白了:“姐姐,我們真沒玉啊,我們不想坐大牢。”
慕娘摟緊了他們:“不會坐大牢的,該坐牢的小人總會揪出來的!”
“夫子你說的人證呢?”
那夫子道:“他說怕出來作證到時候被你們報復,所以特意囑咐了我不能將這他暴露出來。”
慕娘嗤笑一聲,想明哲保身,還真是異想天開,慕娘便幽幽的道:“既然夫子不愿意說是誰,那我們也不服,干脆就還是對薄公堂好了,到時候縣太爺肯定得將人證給帶上來,到時候我們才服氣。”
這話明顯是要挾了,你若是不把人交出來,我們就去對薄公堂,看看你舍不舍得拿你的書院的名聲來做賠。
夫子眼皮一跳,瞪住了慕娘,這小女子真是好狡猾!
“夫子還沒想好嗎?”慕娘揚了揚頭。
夫子冷哼一聲,才道:“叫出來也無妨,可你們以后若是對他報復”
慕娘道:“夫子還是趕緊說是誰吧。”顯然是不想再聽他浪費口舌了。
那夫子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是汪石頭,他說他親眼看見他們兩鬼鬼祟祟的靠近凌子全,之后就偷了他隨身佩戴的荷包,就是里面裝著和田玉的那個。”
洪海頓時就跳腳了:“他瞎說!我們啥時候鬼鬼祟祟了?啥時候偷凌子全的荷包了?他全是瞎說的!”
“你才瞎說呢!我就是親眼看見了,咋的?現在做賊心虛不敢認了是吧?人贓并獲了還狡辯!”石頭突然蹦了出來,指著洪海便是一頓罵。
他原本就一直躲在里面聽著動靜呢,想要明哲保身,卻沒想到夫子這么快就把他給招出來了,心里惱恨夫子的同時,也是多了些許慌張,這會兒一見洪海直接開始說他瞎說八道,便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就給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