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無情道招你惹你了，人各有志。”
默璃的聲音因為功法的原因，滿是肅殺，冰冷決絕。
“清楓，你是我的妻，不要胡鬧。”陳謹一副看無理取鬧孩子的眼神無奈的看著默璃，伸手還想要摸摸默璃的頭發。
錚錚，利劍出鞘，帶著駭人的煞氣。
“陳謹，你如果不想要這雙手，我可以成全你。”默璃聲線殘酷，說不出的冰冷。
如果是以前清楓是如冰山雪蓮一般高高在上的仙子，那么現在默璃就是一座冰山，每一個試圖靠近她的人，都會被徹底冰封。
“陳謹，管好你的孩子，上清宮不是一個無法無天的草包可以撒野的地方。”
默璃淡淡的掃了陳予之和揚予一眼，說不出的輕蔑。
默璃始終無法理解，壓抑自己的本性，只為了討好一個男人，這樣的生活真的會有快樂，幸福可言嗎？
“丑女人，你說誰草包……”揚予眼急手快的捂住了陳予之的嘴，防止他說出什么更無法挽回的話。
默璃突然勾勾唇笑了起來，笑起來的她好似罌粟花，充滿了誘惑，引人犯罪。
“丑女人？”
“若我清楓是丑女人，你的娘親又是什么，豈不是連丑女人都不如。”
默璃的聲音里滿是不屑，眉眼彎彎，說不出的風情。
“清楓，予之還是個孩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他再怎么說也是個孩子，你怎么能夠下如此狠手呢？”
揚予輕輕啜泣，哭的梨花帶雨，聞者傷心。
“得饒人處且饒人？那陳予之害死的那些外門弟子又該如何說。”
“既然我即將接任執法長老的位置，那么我就有義務肅清這些。”
“師妹，按理說你應該喚我一句大師姐吧，還是說你眼里已經沒有我這個大師姐了呢？”
默璃的手撫著劍柄，似笑非笑的說著。
“大師姐，我，我只是一時慌亂，還請大師姐責罰。”不給默璃任何說話的機會，揚予就開始磕頭，那白皙的額頭一下一下撞擊在堅硬的地板上。
默璃挑挑眉，苦肉計？
既然想吃些苦頭，她當然得成全。
而揚予本以為礙于面子，清楓一定會親手扶她起來，卻沒想到清楓就那么淡淡的看著她，不置一詞，甚至還看的饒有趣味。
一股濃重的屈辱感在揚予心頭涌起，不就是個手下敗將的，有什么可驕傲的。
到頭來，她不是依舊把陳謹得到了嗎？
“大師姐，我知道因為我與謹哥哥的事情讓你不開心了，你有任何不滿，我都無話可說。”
“可是，我是真的喜歡陳謹哥哥，這一生一世，我都認定了他。”
揚予抬起頭，眼神閃亮的看著默璃，聲音中滿是堅定。
怎么，這是要讓上清宮的所有弟子都見證他們的愛情嗎？
揚予的真摯的膽大讓陳謹感動不已，嗯這才是他心尖尖上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的人。
不過，他的妻子之位卻只能是清楓的。
默璃鼓了鼓掌“說的挺感人的，但是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陳謹當年允諾過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本質上你就是個小三？”
默璃倏然出現在揚予面前，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輕蔑的說著。
“當然，你與陳謹，我不想再過問，畢竟他不過就是一個我用過的男人罷了。”默璃說的滿是輕狂，就好似這個眾人嚴重的天之驕子，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還有，誰說我是為了陳謹責罰你。”
“五年前，藥堂外門弟子李午，四年前，和平鎮汝文姑娘，三年前……”默璃淡淡的把這些年來折在陳予之手中的無辜人，點了一遍。
“最近的事情就是她對上清宮不敬，對我不敬。”
默璃拿出投影石，剛才陳予之那些囂張惡毒的話語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你千萬別跟我說什么不知者不罪，陳予之在上清宮已經呆了十年，尊師重長的道理都不懂嗎？”
“養不教，父之過，但是陳謹不是我上清宮之人，我無權處置他，所以，自然需要你這個母親來承擔責任啊。”
“你說，對嗎？”默璃輕輕的拿著食指摸了揚予面頰上的一滴鮮血，放在鼻尖聞了聞。
嗜血，漠然，這是所有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執法堂弟子何在？”默璃輕飄飄的看向人群問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約莫三十多個弟子就站在了默璃面前。
執法堂的弟子不同于其他上清宮的弟子，雖說是女子，卻是英姿颯爽，格外筆挺。
默璃心中暗暗的為這一支隊伍點了個贊，若是放在戰爭年代，這絕對是一對戰無不勝的精英。
“不敬長者，當如何。”
“杖責二十，思過崖面壁六月。”
“偷盜損壞靈植仙草靈獸，當如何？”
“兩倍賠償，打掃山路視情節而定。”
“隨意虐殺平民百姓，按宮規當如何？”
“廢去修為，逐出宮門。”
默璃與執法堂的大弟子，一問一答，配合的甚是默契。
“揚予，你可聽清楚了？”
“剛才我所列之事，可有一件虛假？”
揚予癱坐在地上，她從來沒想過今天的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
“當然，你若是不承認也不要緊，反正樁樁件件都有跡可循。”
“是陳予之自己受刑，還是你這個做母親的代受呢？”
默璃的聲音依舊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但在場的人，都禁不住的直打哆嗦。
“爹爹，救救孩兒，孩兒知錯了。”
不等揚予說什么，陳謹那個草包孩子都大喊大叫了。
不得不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陳予之這樣狼狽的模樣，讓陳謹看了還甚是心疼。
“清楓，再怎么說這個孩子以后也要喚你一聲母親，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不能，我不覺得你在我面前，或是在上清宮這里有什么面子可言。”
“說起來，我怎么也能當得起你一句救命恩人吧，不知道財大氣粗的天之驕子陳謹拿什么來回報。”
“當然，拿半身修為來換最好不過，畢竟也算是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