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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州指尖跳動著一道金色光芒,正是佛子當時贈予四人護身所用的那道佛光,他手指輕輕一壓,金光頓時化作茫茫光點,掉落至幽藍的無盡海中。
見此舉止,簡洺頓時明白其意,佛門手段頗為莫測,往往留下后手而不知,雖說僅僅只是一道佛光,佛子本身或許也并無他意,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陸九州便提出告辭:“我尚有事,需先走一步,為免意外,你盡快歸程,此物蘊含我的虛神之力,若有需要捏碎便可。”
說著,陸九州取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白色石頭,放于簡洺手掌心。
幾步踏出,陸九州的背影轉眼便消失不見,簡洺瞧了眼手掌心的石頭,垂眼笑了笑,也化虹往岸上而去。
“嗖,嗖,嗖……”
無盡海幽藍,此處離海岸尚且有一段距離,利器劃破空氣的輕響幾乎是驟然傳入耳中,簡洺心頭猛跳,急急退后躲閃。
箭矢!
簡洺瞳孔一縮,凝神看向那有靈性般緊追不舍的暗紅色箭矢,頓時取出天璇劍,毫不保留展開攻伐。
“鐺!鐺!鐺!”
連擊三招,雖未用上天璇劍法,但簡洺的這柄天璇劍本身是法兵級靈材,極為堅固,附上法力攻伐,一般情況下對方的箭矢必斷無疑。
可很顯然,這一回不是一般情況,那暗紅箭矢竟只留下幾道劃痕,連缺口都不曾有。簡洺細細觀察后,心中立馬有了猜測,這箭矢內極有可能摻雜了圣兵級靈材。
圣兵級靈材可遇不可得,若猜測無誤,對方毫無疑問是土豪啊!
簡洺心中暗嘆,越發不敢大意,她眼眸一利,渾身氣勢一變,天璇劍如游龍出水,夾帶著淺淡的星辰之力,攻擊而上。
“哼!”
一道冷哼在空中炸響,眼見著天璇劍即將擊中箭矢,箭矢突然一轉回程而去,落入一個黑袍蒙面的女子手中。
簡洺眉頭輕輕一蹙,又見那蒙面女子身后突然出現五個黑袍人,雖面無表情,心頭卻是一突。
這幾人穿著相似,皆是黑袍蒙面,黑袍的質料非同一般,除卻隔絕視線外,連虛神之力也不可穿透。
這……可是值不少靈石啊!
不知為何,簡洺瞧著這幾件黑袍,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個無厘頭的想法。
“殺!”
雙方大眼瞪小眼的情況只維持了一息,那為首的黑袍女子突然面露沉沉殺機,冷喝一聲后,手握長弓,迅速射出三枚箭矢。
箭矢帶著暗紅色流光,比起方才更為氣勢洶洶,與此同時,其余幾位黑袍人斷然出劍,成圍合之勢攻向簡洺。
劍影重重,夾雜著暗紅色光影,簡洺眉眼冷然,面上雖神態自若,心頭不斷計算。天璇劍法招招充斥殺機,對準其中一位較弱的黑袍人猛烈攻擊,一劍穿透眉心,那黑袍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重重落入無盡海中。
雖擊殺一人,可簡洺自己也付出了代價,暗紅色箭矢劃破臉頰,留下一道血痕,同時有特殊的氣流借此鉆入經脈。簡洺神色微變,腳踏形成步法,身形猛然加快,若鬼魅飄舞,趁其中一位黑袍人不備,長劍從其脖頸抹過,血液噴灑,重重落海。
為首那黑袍女子見此目光越發陰鷙,眉眼沉然,召回暗紅箭矢,隨后取出一柄暗紅色長刀,主動殺向簡洺。
“血海生潮!”
一聲大喝,暗紅長刀爆發出森然之勢,刀光綽綽,有無窮無盡的滔天血海自刀內洶涌而出,夾帶著無敵之勢奔向簡洺。無盡海幽藍海面瞬間波濤洶涌,浪潮重重卷起。
簡洺神色當即一變,她連連后退,體內法力迅速運轉,虛神海波瀾起伏,堪堪之間,背后法相北斗七星呈現,擋住了那洶涌無比的血海。
“天璇!”
看到那暗紅長刀,簡洺便已知對方是誰,她眼眸徹底冷沉,法相爆發出最大的能量,加持在天璇劍上,她毫不猶豫的動用了天璇劍法禁法。
如雪白光幾乎閃亮方圓十里,簡洺臉色瞬間蒼白,她持劍一掃,剩余的幾位黑袍人紛紛攔腰折斷,血灑無盡海,唯有那為首女子,被暗紅長刀血海所護,雖也遭受重擊,但并不曾受太重的傷。
簡洺施展的禁法并不能維持太久時間,她面露殺機,腳踏星辰步法,毫不保留的沖擊而上。暗紅長刀微顫,血海掀起滔天巨浪。那黑袍女子眼眸頓時黯淡不少,手舉著暗紅長刀欲要劈向簡洺,卻突然渾身顫抖,大叫一聲,急急遁去。
眼前的人影眨眼便消失的無蹤無影,顯然是動用了特殊手段,簡洺無從追起,心中雖有些失望,但也知留下這女子是不可能的。
“噗!”
氣勢如潮水般褪去,體內法力空了一大半,渾身經脈也隱隱作痛,她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面色已蒼白如紙。
此地已不宜久留,雖然此時運轉法力會對本身造成一定傷害,但簡洺此時此刻也無法顧及太多,強忍著不適化虹而去。
無盡城依舊人流涌動,喧鬧聲不斷,簡洺在城門口飄然落地,冷沉著臉直奔駐地。衣衫上還殘留著沒能消散的血腥味與殺機,不少修為低下的修士紛紛退讓,一路無阻,她一腳跨入駐地內,才算是暫且放寬了心。
“天璇!”
迎面便見到搖光帶著幾位弟子外出,簡洺沖著他勉強笑了笑,便見對方已匆匆走到面前,一把攬住了她。
“這是怎么回事?你遇到了什么?”搖光一看簡洺的蒼白面色與血腥氣,便神色冷凝,他視線緊緊盯著,目光中滿含疼惜與惱怒,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復雜。
簡洺不動聲色的抽身而出,微微搖了搖頭,語氣熟絡中微微有幾分疏離:“遇到了點事情,已然無礙,你有事便先去忙吧。”
說著,她淡淡的掃了那幾位滿臉好奇的弟子一眼,顧自往自己住所走去。
疏離與冷淡像是一根針攪動著心臟,搖光怔愣了片刻,心中苦澀油然而生。時至如今,他自然明白自己的心思已被得知,結果讓他不愿面對,可不面對又如何,事實已擺在眼前。
腦海中不由浮現那道絕然出塵的身影,他眼中閃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