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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限制了自由,且又無所事事,簡洺的心緒非但沒有浮躁,反而漸漸沉靜了下來。
細細分析她近段時間的作為,她驀然覺得,自己從一開始便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方式。時間已經不短了,荊郁玄對她卻完全是陌生人的態度,至于緣由,這鬼本身冷情冷心是其一,自己蠢蠢的想用水磨工夫是其二。
不作為,自然得不到任何。
這種認知,讓簡洺的想法發生了轉變,她覺得自己不能一直留在別墅內,必須得在荊郁玄面前多多刷存在感。多多刷存在感的方式,有什么比一直跟隨在他身邊更好呢?
過了這個冬天,轉眼間春暖花開到來,在別墅內逗留了幾個月的荊郁玄,已經準備離開。
臥室內,簡洺死死扒拉著荊郁玄的手臂,不肯放手:“我渾身都快長毛了,你就帶我一起去唄。”
荊郁玄是來告知要離開的消息,簡洺眼一瞪,當即就死皮賴臉的懇求道。兩人好歹也一起混了好幾個月了,同住一個屋檐下,又加上刻意討好賣乖,簡洺在他面前完全沒了一開始的沉默孤僻。更何況,這種事一開始成功也就成功了,這次不成功,估計接下來也懸。
垂眼看著那雙眨巴眨巴的雙眸滿含渴望,荊郁玄微微產生了動搖,卻又很快拒絕道:“不行,你太弱。”
非常直白的拒絕理由,讓簡洺有點心塞塞,但她自然不會被一句話打倒,念頭一轉便信誓旦旦的說道:“我保證不拖你后腿,就讓我一起去吧,都好久沒出去了。”
瞧著簡洺不依不饒的樣子,荊郁玄本想厲聲拒絕,但聽到她第一句話時,他不由想到幾個月前的那枚淡青色玉符。心中微動,他蹙了蹙眉,好一會兒才頗為勉強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么容易就達成了目的,簡洺眼中驚詫轉瞬即逝,她面上滿是欣喜,踮起腳尖就在他的臉頰上狠狠一親。
“叮!目標反派好感度增加5點,當前好感度為15。”
溫熱的觸覺在臉頰流連,荊郁玄被她這動作一愣,兩人雖然天天晚上躺在同一張床上,但最多也就是抱抱,哪發生過這么親密的事。他千年修煉,魂體凝實,看似與人無異,但終究已不是人。在他心目中,人鬼終究不會長久,故而兩人的關系名不副實,對眼前這個人,他根本不想付出太多的情感。
這樣的念頭,卻在這一刻突然產生了微不可察的撼動,他甚至在想,如果他將魂珠渡入她體內,兩人其實想要長長久久未免不可。這種想法剛誕生,就被荊郁玄狠狠否決,酒是穿腸毒,情是刮骨刀,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簡洺不清楚荊郁玄的心理變化,聽到久久未動的好感度終于上漲了5點,她默默嘆息一聲。
兩人在當天夜晚離開別墅,荊郁玄如今的實力,雖然在白天也可坦然自若的行走在陽光下,但終究比不得黑夜合意。
飛機從湘南機場飛往首都,簡洺垂眼看著手中的身份證,忍不住側頭看了眼旁側正在閉目養神的鬼。這身份證是偽造的,但真實度卻連機場都檢測不出來,簡洺有些好奇荊郁玄的能耐。雖說是個實力極強的鬼吧,但身份證這種高科技產品,涉及到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張卡片,這千年厲鬼莫非還是黑客不成。
胡亂猜測著,她目光落在這鬼身上,不再挪動。荊郁玄如今幻化出的模樣就像是個商業精英,他留著清爽而有型的短發,挺括的黑色西裝穿在身上氣場十足。一副黑框眼鏡遮去他俊美的容顏,但側臉的弧度卻難掩其魅力,這點從周邊幾位小姑娘偷偷打量過來的火熱目光便可得知。
這鬼,是真的好看啊。
簡洺暗暗想著,剛準備將視線挪開,便見荊郁玄已經睜開了眼,頭一側朝她看來。
“不睡?”從湘南到首都要幾個小時,不少人都選擇了在這個時候小睡一會兒,見簡洺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他便忍不住問道。
簡洺搖了搖頭,彎唇笑道:“睡不著,我開心,真的是非常非常開心。”
“我一直渴望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簡洺揚起的嘴角微微下拉,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還記得,姐姐那時考上首都京華大學后第一次回來,她用歡欣的語氣描繪著外面都市的繁華與發達,家里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可我卻莫名黯然,因為我知道我怕是終生都不會有親眼所見的機會。”
“所以,我開心啊,你說我能不開心嗎?!”
“今天可是坐飛機啊,姐姐都沒坐過飛機呢。”
“可惜晚上太黑,看不見水泥路與柏油路的樣子,聽說縣城都是柏油路呢。俊鑫哥說水泥路是白的,柏油路是黑的,可是我沒看到過。”
“想去看看一望無垠的大海,想去看看青綠無邊的草原,想去看看高聳入云的雪山,也想看看黃山漫道的沙漠……書上描述的可真瑰麗……”
低低的話語斷斷續續,聲音低的幾乎不可聞見,隨后戛然而止。荊郁玄側頭看向腦袋往自己方向歪著,已經沉沉睡去的少女,眼神動了動,他撩開她額前的碎發,手指在眉眼處輕輕滑過。
膚色是與正常人不同的蒼白,雙唇的紅色也只是淡淡粉色,就算用藥膳調理了好一段日子,可先天體質的緣故,依舊讓她比常人更虛弱。荊郁玄緩緩收回手,心中忍不住思考起一個問題,他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對眼前這人很不公平。
他很清晰的察覺到,眼前這人的變化,從最初的害怕沉默,到如今會說會笑的依賴。這種依賴,是對他的信任,是對他依靠,仿佛視作他是她生命中的唯一。這正是他樂見其成的,心甘情愿總比強逼好,因此他并未拒絕這種靠近,并且縱容。
這種行徑,無疑帶著卑劣的色彩,非君子所為!
甚至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的背叛。
背叛毫無疑問讓人深惡痛絕,他也曾遭遇過,心中的絕望、痛楚與恨,是再明白不過。
只是,唯有這樣,才對彼此都有利,他并不想動用強硬手段,也不想讓兩人的關系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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