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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時光匆匆而逝,在康熙帝晚期,歷經兩廢兩立太子后,奪嫡之爭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四月,康熙帝命皇十四子撫遠大將軍胤禎,駐師西寧。
自古兵權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在廢太子胤礽無翻身之日,皇三子退出儲位之爭,皇八子胤禩不為帝所喜,其余皇子皆無極出色的成就時,有些猜測已在不少大臣腦海中緩緩形成。結黨營私雖為當權者所禁,但人心促使之下,往往避免不了,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亂局后,朝堂內暗地早已分成以胤禛為首的四爺黨,與以胤禩為首支持胤禎的八爺黨,中間兩邊不站者屈指可數。
與歷史不同,原本八爺黨中立場最為堅定的皇九子胤禟,卻在局勢明顯清晰后,漸漸隱于活躍層面,致力于商道。
“十四弟遠在西寧,京城之事便需我等做兄長的多做幫襯,九弟近段時日可有什么心事不成?”九爺府上書房,胤禩抿了口清茶,緩聲說道,兩人關系向來親厚,一些旁人難以啟齒的話,他們之間也是照說無誤的。
胤禩的隨和是如同刻在骨子里的,對面的胤禟抬眼看了他一眼,暗嘆一聲,不由猶豫著說道:“雖說事在人為,可有些事冥冥之中早有定數,八哥,弟弟勸你一句,收手吧!”
“收手?”胤禩放下茶盅笑了笑,眼神驟然凌厲:“九弟,我們經營了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在最后即將確定性的時刻,你說,收手!你覺得,做得到嗎?”
“九弟,明顯是做不到的,其實我又何嘗不曾有退縮之心,只是路走到了這一步,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嘛!”胤禩先是苦笑,隨后語氣驟然堅定了起來:“就算我想退,可依附在門下的幕僚,支持的大臣,他們會讓你退嗎?不會,就算是皇子,就算前方是死路,到了這時唯有向前走。更何況,我們如今的情形尚算不錯,十四弟圣寵濃厚,又兵權在握,并不是沒有勝算的。”
“八哥,弟弟給你說句實在話。”聽言,胤禟猛地抬起頭,俊美的臉上盡是苦澀:“皇阿瑪已經不再年輕了,前些個時候,又聽說喚了太醫,內中情況沒傳出來,但弟弟花了重金,得到了消息。老態已顯,氣血虧虛,尋常人不過一年,皇阿瑪平日里多調養,當以五年之內。五年之內,八哥你說,這五年之內,到底是幾年。在這個時候,若十四弟不在京城,當如何?”
看到胤禩面色僵硬,胤禟又道:“何況,就算十四弟在,又能如何!”
“九弟這是什么意思!”聽到這一句,胤禩驟然起身,眼神銳利的盯著胤禟,內中恐慌漸起。
胤禟抿了抿嘴,神色不變:“就是八哥想象的意思,不然弟弟又如何會收手,明知不可而為之,將自己撞個頭破血流,八哥,你說何必呢?”
“那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你就棄之于不顧了!”胤禩瞪著他,原本的隨和溫潤早已消失跆盡,只余下不甘與難以置信,或許還夾雜著絲絲苦澀。
胤禟也站起了身,目光平靜而壓抑:“八哥,你我兄弟情固然深厚,否則我又何必將這大不敬的話與你說。可十四弟,他對我們可會有真正的兄弟之情,還是更多的是利用!你可別忘了,他與那位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一個娘胎出來的,會有那般真性情嘛!”
說到后來,胤禟也不由拔高了嗓音。十幾年來,鈕鈷祿氏就像是有了探知未來的能力,任何一件大事都不曾分析有錯,固然知道她是胤禛的人,也知道胤禛的用意。可正如他所希望的,自己如今已失去往昔的野心勃勃,不想再摻和奪嫡之事,也算為未來留一條路。
胤禩久久無語,其實有些事情他又何嘗不清楚,只是不甘心啊!
書房外,簡洺端著一碗安神湯,以敏銳的耳力,將一切聽得一清二楚,她怔怔站著,心中突有寒意騰升。
早在十年前上元節那晚,她心中便起了疑惑,這么多年來,凡有大事發生,胤禟確實去過幾次岫云寺。她曾偷偷尾隨過一次,兩人的關系卻不如想象中那般藕斷絲連,談論的也盡是正事。鈕鈷祿氏果真因泄露了天機,近年來身子骨越發虛弱,卻不知病根在何處。
胤禟的隱退之心,是她不曾想到的,導致此的,也便只有鈕鈷祿氏所謂的分析、實則的未來歷史,在點點滴滴的侵蝕后,讓胤禟一點點失去野心。
鈕鈷祿氏為何刻意為之?此事的最終得益者是誰?
兩個問題在腦海中一出,原本迷迷蒙蒙的疑竇,豁然開朗。
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簡洺心中冷意頓生,她勾了勾唇角,轉身回了竹間院。
當年,果真不該心慈手軟,為不沾染上人命,而放過她一馬!也怪自己不夠警惕!
畢竟是一代帝王,智商心機深沉內斂,只可笑她還天真又傻傻的與之交易。
自己的身份,也不知可否被女主暴露?
心中千回百轉,無數繁雜的念頭閃過,簡洺抿了抿嘴,躺在搖椅上,緩緩閉上了眼。
十年來,在日久之情下,好感度又增長了8點,達到91。
她不想再靜觀其變,主動出擊雖然魯莽危險,卻說不準另有生機。以此作為突破口,說不準也能將好感度提升,若是運氣好,一舉任務完成也是有可能的。
念頭一起,便頓時遏制不了,簡洺睜開雙眼,想著擇日不如撞日,今夜便行。
神態自若的捧了一本詩集一下午,簡洺心思卻一點都不在上頭,挨著時間用過晚膳,到了就寢之時。她略一躊躇,取出紙筆,寫下一行字,放于錦被之上,便換了件深灰色袍子,掠身入黑夜。
岫云寺離這不算近。以她的速度到達那兒,約莫也該是亥時末了,正是最佳時刻。
另一邊,胤禟施施然的跨進竹間院內室,見著燭火皆滅,便笑了笑往床鋪走去。
可床上赫然無人,只留著一張紙,心頭怒氣騰升,胤禟陰沉著臉,將紙拿了起來。
“岫云寺會友,勿掛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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