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下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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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1天價交易，刷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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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四年十月初，揚州一座秘密府院內。
誰都不知道，在這座府院內會關著一個紅毛鬼，而此時韓陸山正在里面面見這個紅毛鬼。
“沃特？你們這簡直就是趁火打劫，這些東西的價格已經比市場上的，高出六七倍了，我不能答應。”
安德烈此時一臉的憤慨，對著坐在他對面的韓陸山，大聲怒吼道。
安德烈就是這次臺灣南部的荷蘭人，偷偷派到揚州，試圖從李子霄這里采購物資和武器的使者。
這家伙說的一口流利漢語，雖然帶著嚴重的閩南口音，但要不是他長著一副黃頭發綠眼睛，誰都不會認出他是個洋鬼子。
荷蘭人這次也是有心了，為了能和李子霄做成交易，特得選了一個會說漢語的紅毛鬼過來。
對面的韓陸山，這個時候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端著一杯茶，慢慢品著，聽著前面安德烈的怒吼，絲毫沒在意。
“說完了？”
韓陸山喝了半杯茶后，放下茶杯，才抬起頭，看向安德烈，冷淡的說道。
“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是抱著誠意來和你們做……”
“行了，別說這么多廢話了。就問你一句話，這筆買賣你們到底還做不做？”
韓陸山直接打斷安德烈的話，一副懶得再聽他bb的樣子，冷聲說道。
“做，當然做，但是價格……”安德烈立馬說道。
他可不敢黃了這筆買賣，這筆物資和武器他們是一定要買的，那是救他們命的。
現在安德烈唯一指望的，就是能讓李子霄這邊，把價格往下降一降。
畢竟，要知道韓陸山給他們開出的價格，不管是糧食，藥物，布匹等物資，都普遍比正常市場上貴了五六倍。
至于火銃，彈藥，甚至是火炮的價格，更是高的嚇人。
雖然安德烈來之前，他們那位總督已經告訴他，哪怕價格再貴，他這一趟也要從李子霄這里搞到一批武器。
否則，他們荷蘭人很快就會敗給鄭芝龍，到時候他們什么也剩不下，留著錢也只能便宜鄭芝龍。
還不如這個時候花出去，買了一批物資和武器，或許還能擊敗鄭芝龍。
但這個時候，安德烈依舊希望李子霄他們開出的價碼低一點，畢竟少花一分錢是一分錢啊！
“這價格是我們大將軍定了的，同意你們就買，不同意就算了，我無權更改。
另外，我要告訴你，你們要是真想達成這次交易，最好快點，對于和你們交易，我們大將軍其實是不同意的。
要不然，你也看到了，和你們的交易一切都在秘密進行。
一旦讓鄭家人察覺到什么，鄭家派人到我們大將軍那里一陣游說，說不定我家將軍就變卦了。
那時候，你們別說這么多物資、武器了，就是一粒糧食，你們也被想從我們這里拉走。
所以說，如果你還有心思在這里跟我討價還價，耽誤時間的話，那你就繼續磨蹭吧。”
韓陸山一副怎么做隨你，你高興就行的模樣，對安德烈說道。
“哦，mygod，你們……，好吧，我同意就以這個價格交易，時間越快越好。”
最后，安德烈聽完韓陸山這番話后，就跟斗敗了的攻擊一般，徹底‘繳械投降了’，同意了這離譜的價格。
“哈哈，很好，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你傳信給你們的人，讓他們準備好金銀，三天后，我們便可出海交易。”
韓陸山看到安德烈認慫，也是心情大好，站起來對其說道，隨即直接離開這里。
對于韓陸山來說，能夠看到這些頤指氣使的紅毛鬼低頭，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享受。
這次，安德烈在江北采購的所有物資，包括十幾噸糧食，幾車藥材，大量酒精、布匹等等，還有三千多條火銃，八十多門火炮，以及若干彈藥。
這些物資和武器總價值，其實也就在三四十萬兩銀子而已，結果呢，最后韓陸山開出的價格，竟然高達兩百六十多萬兩。
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也難怪安德烈在看完這個價格后，會如此氣憤。
此時江北財政出現了危機，原本李子霄都準備節衣縮食，削減開支，沒想到這個時候紅毛鬼上門送來這份大禮。
這也是為什么，李子霄甘冒風險，要和紅毛鬼交易的原因之一。
同時，對于荷蘭人來說，等這筆交易做完之后，他們在琉球大員的兩座城堡內，這數年積攢的財富，至少會消耗三分之一還多。
這些財富原本是應該運回他們本國的，但是現在為了救命，也只能接受李子霄這‘天價’的物資了。
因為，荷蘭人早就仔細研究過了，此時他們除了有機會從李子霄這里購買到物資和武器之外，其他地方都沒可能的。
首先，鄭家人此時已經初步在海上擊敗荷蘭人的艦隊，獲得了制海權。
這也就意味著，不管是從大明東南沿海，還是南洋，荷蘭人都沒有機會買到物資。
就算最后他們買來了，多半也會便宜鄭家，因為他們很難突破鄭家艦隊在海上的封鎖。
所以，荷蘭人只能將目光轉到北面，那里是鄭家艦隊海上封鎖最為薄弱的環節。
而北面，他們只有四個目標，倭國，韃子和大明朝廷，以及最后一個盤踞在江北的鎮國將軍李子霄。
之前荷蘭人對于北面的情況，不是太了解，等他們收集完北方海域最詳細的情報之后。
他們發現，他們唯一能夠交易的對象，其實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現在真正掌控大明北方海域的白龍軍，也就是李子霄這位大明鎮國將軍。
因為此時的李子霄和鄭家人差不多，徹底控制著大明北方黃海海域，以及少部分東海海域。
荷蘭人要想順利將購買的物資、武器，順利運回臺灣，就絕對繞不開李子霄。
所以，最終荷蘭人便派安德烈過來，全權負責和李子霄的交易。
安德烈是一名少校，身份在荷蘭人那里不低，要不然荷蘭人也不會讓他全權負責這趟交易。
安德烈可沒時間和機會，不斷派人會臺灣大員請示，只能自己決斷。
一旦他和李子霄這邊的交易達成，也就是李子霄同意出售給他們物資、武器，而安德烈也認同了價格。
安德烈便會出海，和他們一支小艦隊取得聯系。
為了配合安德烈這次到江北的采購行動，荷蘭人派出一支小艦隊配合他，此時那支小艦隊就游曳黃海海域，為了避開鄭家人的發現。
同時，荷蘭人主力艦隊，這期間也不惜主動在臺灣南部海域，向鄭家艦隊發起猛烈反擊。
為的就是吸引住鄭家人的注意，掩護安德烈順利完成這次物資采購。
“真是見鬼，這些貪婪的大明人。”
等到韓陸山離開之后，安德烈還在抱怨著，實在是這次‘天價’的物資采購，讓安德烈十分不滿，卻又不得不買。
其實，臺灣大員那邊的荷蘭人，此時最缺的是糧食，酒精和藥材，實在是他們的傷員太多。
當然武器也是缺的，這一戰讓他們的武器彈藥消耗巨大。
他們在大員的兩座城堡內，雖然也自己生產火銃、火炮和彈藥，但此時他們的生產速度，遠遠跟不上他們的消耗速度。
尤其是，當兩個月前，鄭家人再次從江北這邊，采購回去一批火銃火炮后，在還是便開始全面壓制荷蘭人。
也幸虧，鄭家派出登陸臺灣，攻打荷蘭人兩座堅堡的兩萬陸軍，算是失敗了。
要不然這個時候，荷蘭人很有可能已經被鄭芝龍，給滅掉了。
接下來的事情，韓陸山在揚州安排的很小心，甚至秘密動用了白龍軍，盡可能不讓這次他們和紅毛鬼的交易泄露出去。
畢竟，接下來李子霄的重心，將要放在爭奪陸地地盤上，對于海上將難以分心。
所以，李子霄此時暫定的戰略方針，就是陸地采取攻勢，海上采取守勢，這種情況下，他們盡量不要和鄭家關系變惡劣。
最起碼，也要保持現狀，所以李子霄才不允許泄露消息。
好在，在有了李子霄給予的韓陸山的權力，甚至命令張富貴的情報局，白龍軍陸海兩軍全面配合。
韓陸山更是精心進行部署，三天后，一支由五艘白龍軍海軍戰船，組成的小艦隊連夜秘密出港。
兩日后，他們順利在黃海東部海域，和紅毛鬼的三艘海船碰頭，最終完成了交易。
等交易完成之后，雙方都是迅速離開。
“好，很好啊！韓陸山這次做的不錯。告訴韓陸山，將這筆銀子一分為二，拿出一百萬兩，交給錢廣元。
另外，作為獎勵他，他可以留下十萬兩，作為揚州府的預備開支。
另外一百五十萬兩，全部打入‘中華錢莊’，這筆錢要作為明年白龍軍的軍費開支。”
李子霄很快就在徐州得到了消息，立即做出指令。
‘中華錢莊’，其實就是此時李子霄讓錢廣元，整合江北的各家錢莊，以江北巡閱府衙，白龍軍，他的李家，以及江北其他商賈，聯合組建的新錢莊。
此時的‘中華錢莊’，其實就是一家銀行的雛形，也是接下來李子霄讓錢廣元他們正式組建銀行的第一步。
“夫君，我們準備好了，咱們出城吧！”
這個時候，林婉兒也打扮好了，抱著李子霄的大兒子丑娃，從后院走出來。
“好，咱們出發。”
隨即，李子霄帶著林婉兒和他的大兒子，便坐上馬車，由一隊護衛營將士保護，前往徐州城外。
今天，李子霄是準備出城，為聚集在徐州城外的三十幾萬流民施粥的。
說白了，李子霄這次純屬為了給自己刷聲望的，做做親民的舉動，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這是每一個領導人都必須重視的。
對于給自己刷聲望，獲取民心，擴大影響力，此時對于李子霄來說，已經顯得尤為重要了。
因為，本著李子霄‘走一步，算一步，望一步’的做事方式，現在的他已經在想著，在大明滅后，如何接收大明留下的巨大遺產的事情了。
所謂‘走一步，算一步，望一步’，就是說白了。
就是做好現在的事情，籌劃明后兩年的事情，為三四年后可能發生的事情，提前埋下棋子。
只有這樣做，李子霄才能讓自己一直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才有信心能夠擊敗韃子，李自成，張獻忠，甚至未來大明皇室殘余，這一個個的敵人。
而李子霄出城行善，賑濟流民，也沒忘帶上林婉兒和自己的兒子。
因為，李子霄覺得，雖然這次他出城為流民親自施粥，有作秀的嫌疑，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確實是一件積德行善的好事。
為此，李子霄想讓林婉兒和自己的兒子也參與。
對此，林婉兒也非常樂意，所以便有了今日他們一家三口的出行。
林婉兒作為李子霄的正牌夫人，鎮國將軍夫人，以一個慈母的形象，其實更適合這樣的場合。
李子霄知道，他這樣的作秀，以后也不可能經常來做，但是林婉兒日后完全可以替代他，畢竟林婉兒就代表著他李子霄。
很快，李子霄和林婉兒乘坐的馬車，就在白龍軍護衛營的保護下，出了徐州城，直奔徐州西面五座流民大營而去。
這個時候，聚集在徐州城外的流民，據錢廣元他們初步統計，已經多達三十多萬人。
可是，奈何這個時候江北三府的土地，一方面分得差不多了，難以消化這么多外來的流民。
另外一方面，因為江北府衙官吏人手有限，也無法短時間內，將這些流民安置出去。
所以，他們只好按照李子霄的命令，在徐州城外修建了五座流民大營，暫時安置這些流民。
每日五座流民大營，會在白天施粥一次，傍晚發給每人一個紅薯充饑，保證這些流民不會餓死就行。
畢竟，李子霄手下的糧食，也并不充足，流民又這么多，他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要不是，李子霄看在這些流民都是華夏百姓，明年等他擴張地盤后，這些流民還有用處，他真不會為此浪費這么多糧食。
盡管李子霄每日，只給這些流民提供一頓粥，一個紅薯，看上去如此簡易的食物。
可架不住這些流民人多啊，積少成多。
這三十萬流民每月吃掉的糧食，都足以讓李子霄發動一場中等規模的戰事了。
甚至于，在江北不單單是徐州有這樣的流民營，在淮安，在揚州，還有不少這樣的流民營。
這些流民平日里，又不事生產，只要保證他們不餓死，就已經不錯了。
而對于這些流民來說，他們已經是幸運的了，因為有很多流民都是從陜西、湖廣一帶逃來的。
這一路上，他們還從沒見過有官府，對他們發放過一粒糧食。
一路上，能夠活著來到江北的流民，十個里能有五六個就很不錯了。
所以，此時徐州城外的這些流民，對于李子霄早已經是感恩戴德。
聽到今天，他們日夜感激的鎮國將軍及夫人，要親自來給他們施粥，這些流民早就翹首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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