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火炮換戰馬
更讓吳三桂不敢置信的是，李子霄只用了短短三四年的時間，就拉起來一支強大的軍隊。
更讓吳三桂眼紅的是，李子霄占據江北，連朝廷都插不上手了，簡直就是割據自治的架勢。
江北雖然比不上江南富裕，但情況總比遼東好太多了，不需要時刻面臨關外韃子的進攻。
說實話，李子霄的崛起之路，突然間給了吳三桂很大的啟發，讓他心里生出了不少的心思。
同樣是手握重兵，吳三桂突然在心里有些羨慕起李子霄來。
甚至一些大膽的想法，逐漸在吳三桂的腦中形成。
不過，吳三桂的根基在寧遠，這讓他很無奈，根本無法避開韃子。
因為韃子如果想要入關，就必須啃下寧錦防線，除非吳三桂主動投降韃子，否則戰斗歐是無法避免的。
但至少現在，吳三桂還沒有投降韃子的念頭。
這一次，洪承疇實在是在寧遠走不開，要不然洪承疇也很想和李子霄見一面。
而這次，吳三桂也是受了洪承疇的委托，來找李子霄買炮的。
先前李子霄給朝廷一批火炮，足有上千門，但多是些虎蹲之類的小炮，里面有幾十門紅夷大炮，質量卻比朝廷鑄造的要好。
這批火炮絕大部分，都被崇禎下令運到了寧錦防線。
只不過，洪承疇在看過后，卻并不怎么滿意。
洪承疇早就知道，李子霄手上有大批新式的西洋炮，白龍軍之所以能夠在于韃子的一戰中，取得驕人戰績。
依靠的正是犀利的火器，而火炮就是重中之重。
此時，崇禎為了防備韃子入關，將大明大部分火炮，都調往了錦州，洪承疇手里是不缺虎蹲炮，佛郎機等這種大明官兵常用火炮的。
特別是，做為朝廷花費無數錢糧打造的關寧軍，正是洪承疇手里的王牌隊伍。
他們就不缺虎蹲炮、滅虜炮，佛郎機這樣的舊式小炮，他們希望得到是李子霄的新式火炮，堪比從紅夷手里買來的重炮。
同時，隨著皇太極開始在錦州前線發力，洪承疇手下的明軍與韃子，這段時間的交手越來越激烈。
經歷了白龍軍火炮打擊的韃子，比歷史同期更加重視火炮的發展，使得此時韃子手里的火炮遠比同期歷史上要強得多。
如此一來，可憐的洪承疇在火炮上面的優勢，這下子也消失了，前方戰事畢竟艱難。
“李大人，吳某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這次吳某也是受了洪總督的委托，來向李大人購買火炮的。
此時韃子在錦州的攻勢日急，洪總督的壓力很大，而且韃子的火炮比以往強大了很多。
我們這邊迫切需要一些大口徑的火炮，來壓制韃子的火炮。
還請李大人看在咱們同為朝廷，為圣上效力的份上，一定不要推辭，洪大人說了，愿意用銀子從李大人手里購買火炮，絕不讓將軍吃虧。”
李子霄聽到吳三桂如此直言的，道明來意后，他并沒有感到意外。
“哈哈，吳總兵言重了，你說的沒錯，咱們同為圣上效力，本就應互相協助，目前我正派兵在遼南牽制尚可喜。
而且這一次，我也確實想為錦州的戰事，盡一份力，我倒是帶來一些火炮。
至于價格嘛，你們放心，我都會按照成本價計算，絕不賺你們一分錢，而且火炮的質量，李某可以絕對保證。”
李子霄很慷慨的說道。
李子霄這一次，本來就是來給洪承疇送大禮的，火炮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
當然李子霄不可能白送，肯定是要賣的，頂多他將價格賣低一點，少賺一些銀子，也算支援洪承疇了。
而且這也能給韃子制造更大的麻煩，爭取讓洪承疇在松錦多堅持一段時間，李子霄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李大人果然明理，吳某代寧錦前線的將士們，感謝將軍，不知李大人，這火炮的價格如何算。”
吳三桂此時聽了李子霄的話后，也是很高興，看樣子他這一趟沒有白來。
于是，吳三桂便拍了拍李子霄的馬屁后，就急不可耐的詢問有關火炮價格的問題。
“四千斤的十八磅紅夷大炮，每門六千兩銀子，三千斤的十二磅紅夷大炮，每門四千兩銀子，八磅炮每門兩千兩銀子，六磅炮每門八百兩銀子。
同時，我可以免費，為每炮附送全套輔助工具，以及一百顆實心鐵彈和一百顆爆炸彈，附送炮架，但不送炮車。”
李子霄此時笑瞇瞇的說道。
李子霄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決定將可以賣給洪承疇的火炮口徑，提升到十八磅，這已經屬于重炮行列了。
畢竟，李子霄希望洪承疇能夠在得到，這種重型火炮之后，可以在松錦戰場上，給予韃子更多的殺傷，壓制韃子的火炮。
一開始，李子霄其實設下賣出的火炮最大口徑，只為十二磅炮，以前超過十二磅炮的火炮，李子霄是不允許出售的。
但這次李子霄放寬了限制，提升到了十八磅炮，但再大口徑的二十四磅炮，甚至是三十二磅炮，他是絕不會賣出去的。
雖然，這個時候李子霄開出去的價格，已經算是非常便宜的了，這一次李子霄真心沒打算賺洪承疇多少銀子，但這價格依舊相當的驚人。
吳三桂聽后也是被嚇了一跳，不由得苦笑道：“李大人，這價格似乎有些高了吧。朝廷鑄的紅夷大炮，也不過才三千兩銀子一門啊！”
李子霄搖搖頭說道：“吳總兵，朝廷鑄造的那些紅夷大炮，到底是什么水平，想必你應該比李某更清楚才對。
一分銀子一分貨，朝廷鑄的紅夷大炮既沉，還射不遠，豈能和我手里經過改良的紅夷大炮相比。
這次，我可真是完全給你們按成本價來的，沒賺一分錢，火炮的質量絕對沒問題。”
李子霄繼續笑著說道：“不如這樣吧，咱們先不談價格是否貴了，我可以先帶你去看看炮，你可以親自看看射擊效果。”
“李大人這次是帶著火炮來的？”這一次輪到吳三桂驚奇了。
“當然。”李子霄意味深長的一笑，說道。
很快，陸遠就接到李子霄的命令，從船上搬下了幾門火炮，從十八磅到六磅炮都有。
在覺華島上一處空曠地帶，馬車把十八磅重炮拉出來。
這次是由白龍軍的炮手操作，炮手們熟悉的推動大炮，僅僅不到一柱香時間，已經完成了炮擊前準備。
為了展示火炮的威力，炮兵把目標定了一個目標，位于兩里外的一棟廢棄的土房子。
又用了一柱香左右，炮兵開了三炮，前兩炮從旁邊擦過，第三炮正中房屋，直接把土夯的屋墻給砸塌了。
“兩里距離，三炮中一，怎么樣，這射速，這射程，這威力，還滿意吧？”李子霄一臉微笑的對吳三桂問道。
李子霄對于自己手下的火炮，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這些火炮經過杰克等工匠的不斷改良，現在已經非常成熟。
這個時候，吳三桂心里確實也是非常震撼的。
在這么短時間內，他沒想到白龍軍的火炮手，就能讓這么重的一個鐵疙瘩，完成三次射擊，并且三炮就命中了兩里外的目標。
這放在此時明軍手里那些老舊火炮上面，根本不可能有這么恐怖的速射。
攻擊兩里外的目標，他們大多數都靠蒙，能十中一，他們都樂壞了。
雖然肯定和炮手也有極大關系，但火炮也確實比原來的紅夷大炮，效果好多了。
吳三桂此時臉色沉重，沒有說話，站在他身邊的親兵知道，這是吳三桂很認真在思考問題時的表現。
李子霄也看出了吳三桂的思考，并沒有出聲打攪。
“李大人，這炮我們要了。”半天之后，吳三桂終于抬頭說道。
“很好，吳大人，你不會為這個決定后悔的。”
李子霄看到這么容易，就做成了一單大買賣，心里也很高興，笑著說道。
吳三桂甚至都沒有再砍價，反正又不是他出錢，最后銀子也是朝廷掏錢，而且以他所見，這個火炮值這個價，李子霄確實沒有多要。
雖然此時的朝廷真的很窮，但卻依舊維持著遼東龐大的軍費開支，特別是吳三桂的關寧軍，更是優先供給。
所以，這個時候洪承疇和吳三桂手里都是有錢的，雖然不多，但買一批火炮還是夠用了。
“李大人，這些火炮為何都是鐵鑄的，而不是銅鑄的呢？”
轉悠了一圈之后，吳三桂突然對李子霄疑惑的問道。
“我們用鐵鑄的火炮，更輕，而且性能更強。火炮并不是銅鑄的，就一定好，這關鍵要看技術。”
吳三桂之前也確實親眼見識到了，白龍軍這些火炮的性能，此時聽李子霄這么說，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李大人，那咱們就說好了，這種十八磅的火炮，我們要十門，十二磅的來二十門，八磅的三十們，六磅的五十門。”
“你們有這么多銀子嗎？我可是概不賒欠。”李子霄輕笑一聲，說道。
吳三桂開出的這些數量的火炮，加起來得要二十多萬兩銀子。
洪承疇此時手里就算有錢，可沒還沒有錢到這地步，一下子花二十多萬銀子，裝備這么多火炮。
而且，這僅僅是購買火炮的錢，后續購買彈藥，也是需要錢的。
“李大人放心，銀子不會少給的，但我們立即就需要這批火炮。”
李子霄不知道吳三桂那來這么多銀子，他也懶得管，只要給銀子就行，便笑著應道：“你要的這個數量雖然不少。
但我還能夠接下，我這次船上就帶來你要的這一個數的一半數量的火炮，剩下的一半，我也能保證在七天內送來。”
“好，就這樣說定，我馬上派人通知洪大人，就讓洪大人準備銀票。”吳三桂迫不急待的想敲訂這單買賣。
“等等！”李子霄叫住了興奮中的吳三桂。
“李大人，還有什么要求嗎？”
“是的。”李子霄笑道。
李子霄可不會這么容易，就把火炮賣給吳三桂，二十多萬兩銀子而已，李子霄其實并不缺這點銀子。
李子霄賣給吳三桂這批火炮，一方面是為了讓他們重重打擊韃子，另外一方面也想趁機，向吳三桂換取戰馬。
這個時候，李子霄笑瞇瞇的望著吳三桂，開口說道：“吳總兵，這些火炮可以賣給你，但我不要銀子。”
“不要銀子？”
吳三桂愣了一下，但馬上明白過來，李子霄所說的不要銀子，并不是要白送給他們，而是想從他們這里獲取其他的東西。
“李大人想要什么？”
其實這個時候，吳三桂在心里，已經隱隱約約，有些猜到李子霄想要的是什么了。
“我需要馬匹，不管是戰馬，還是挽馬，我全都要。我希望這批火炮折合的銀子，你們都能全部用馬匹支付。
戰馬我按照市場計算，每匹五十兩銀子，而挽馬也可以按三十兩銀子計算。”
這個時候，李子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讓吳三桂眼睛一凝，果然讓他猜對了。
吳三桂也知道，李子霄的部隊一直缺馬，因為得不到好的馬匹進口地。
李子霄確實非常的需要馬，特別是戰馬，不管是白龍軍的騎兵、偵騎兵、傳信兵、甚至軍官們的坐騎，都需要優良的戰馬。
而白龍軍對于挽馬的需求，也是非常巨大的。
尤其是白龍軍現在大量裝備火炮后，那些野炮重炮，每一門炮都需要五六匹馬來拉，再加上彈藥車，糧草等，讓白龍軍對挽馬的需求激增。
可是，李子霄獲取戰馬的渠道，卻是有限的。
畢竟這個時代能產出戰馬的，也就那幾處地方，全部不在他手里，甚至都不在此時的大明朝廷手里了。
但是，李子霄卻是知道，吳三桂的關寧軍是有馬的。
自韃子征服蒙古以來，大明朝廷也失去了遼東和蒙古兩個馬市，戰馬主要來源都斷了。
但關寧軍守在關外，私下里卻一直還掌握著馬匹走私的買賣。
想要馬，就直接找關寧軍，比找崇禎這個皇帝，還更方便直接，所以這次吳三桂的到來，其實李子霄在心里也是很欣喜的。
甚至，李子霄知道，要想買到戰馬，找吳三桂絕對比找洪承疇這個總督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