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正文
126.
126震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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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年1月15日清晨，在永城縣城南面，一隊百來人的官兵在縣府王永，蔡家家主蔡天元，劉家家主劉青海等一眾鄉紳的歡送下，離開了永城縣城。
“嘿嘿，大哥，咱們在這永城縣好酒好肉吃著，兄弟們都有點不舍得離開了呢！”
趙捷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百多官兵大搖大擺走在官道上，身后一名官兵在旁邊替他牽著馬，一臉諂媚的說道。
“確實，在蔡家人出手夠大方，可惜咱們還有任務在身，時間不允許咱們繼續停留在這里。”
趙捷這個時候一想到自己懷里揣著的，那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
他殊不知前面路上在有人在等著他呢，只怕他這一百兩銀子是有命拿，沒命花啊！而此時在東南官道十幾里外的一處小樹林里，李子霄的手下們已經做好準備，就等敵人進入他們的伏擊圈了。
一個半時辰后，李子霄他們總算是等來了這伙官兵，這些官兵顯然沒有防備會有人在這里伏擊他，一個個彼此說笑交談著。
“大柱，讓弟兄們準備，聽我命令后開始出擊。”
李子霄就站在官道左側的那處小樹林里，此時看著官道上大搖大擺出現的這伙官兵，眼睛中閃過一絲寒光，對著旁邊的周大柱說道。
“出擊！”
等到這伙官兵走到官道樹林中央位置的時候，李子霄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好的周大柱離開帶著二百五十名長槍兵和刀盾兵沖出樹林。
周大柱帶人剛沖出樹林，就立刻按照之前他們計劃的方案，二百五十名手下迅速組成三個長槍方陣，分別成扇形包圍住這伙官兵，慢慢朝對方逼近。
“長槍放平，齊步走，一二一。”
在后面李子霄親自喊出的口號下，前面的三列長槍兵在兩翼刀盾兵的保護下，朝著官道上驚慌的這伙官兵逼了過去。
而官道上的這伙官兵，在李子霄帶人剛剛沖出樹林的時候，也被嚇了一大跳，散亂成一團，在隨后在趙捷的吆喝聲中穩住陣腳。
“媽的，那里冒出這么一支不長眼的土匪，竟然敢襲擊老子，兄弟們該老子上去砍死他們。”
趙捷看到竟然有土匪伏擊他們，頓時火冒三丈，對著手下大聲咆哮道。
其實，這個趙捷真的沒什么帶兵本事，他一起也不過是土匪，后來被官府詔安，換上了一身官皮。
并且趙捷主動歸附與開封府知府手下辦事，實際上就是充當人家的一條狗，專門替知府做一些見不到光的事情，倒是也混得風生水起，跟著那些大貪官后面撈的盆滿缽滿。
所以，趙捷對于打仗還是以前做土匪時那一套，命令手下沖上去砍殺，戰斗全憑手下的一股勇氣。
趙捷手下這一百多官兵在經歷開始的驚慌，反應過來竟然有土匪敢過來伏擊他們，頓時憤怒起來，大聲咒罵的，根本沒把李子霄他們放在眼里。
“大伙沖啊，殺死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伏擊咱們。”
這些官兵匪性不改，囂張跋扈慣了，絲毫沒將李子霄他們放在眼里，直愣愣的朝著三隊長槍隊列沖了過去。
可是當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們沖到長槍陣前后，他們卻發現對方就像一只大刺猬，讓他們根本無處下嘴。
當沖在最前面的幾人被長槍捅翻慘死后，這幫家伙腦袋總算是清醒過來，看得出正面沖擊這樣的長槍方陣，和找死根本就沒什么區別。
尤其是前面那幾個倒霉的家伙，已經為他們的魯莽付出了生命代價，就像給后面的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別看這幫子家伙換了一身官皮，平日里看起來十分兇悍，欺壓百姓，調戲婦女，巧取豪奪，囂張跋扈，這種事情一學就會。
可是他們看似兇狠囂張的背后，是他們變得越來越怕死的本性。
當經歷了榮華富貴，享受著紙醉金迷的生活，這一切徹底腐蝕了他們以前那不怕死，敢于戰斗的心。
以前他們自認一條賤命，死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為了獲得一口吃的，能讓自己能夠活下去，他們敢拿命去拼。
可是當他們被朝廷詔安之后，跟著自己老大追隨了一個大官，幫大官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敲詐勒索，殺人放火。
大人物吃肉的時候，也不會忘了扔兩塊骨頭給自己手下的走狗吃，這讓這些人手里有了不小的積蓄，紛紛過上了奢靡的日子。
這個時候，沒人愿意在往上沖了，誰再沖誰就是****，誰不想好好活著回去，家里還有自己剛剛搶來的一房小妾等著自己呢！
于是，現場就出現了奇怪的一幕，這一百多人剛剛還兇神惡煞的沖上來，可是剛剛死了幾個人，就稀里嘩啦全都退了下去。
“誰讓你們退下來的，沖啊！”趙捷在后面騎在馬上，看著自己手下剛剛沖上去就全退了下來，頓時氣急敗壞的喊道。
“大哥，這股賊人的長槍陣太犀利，正面強攻對咱們不利。”這個時候，就有手下出來勸說趙捷道。
“那怎么辦？”趙捷怒目一蹬，大聲質問道。
“依小的看，這股桿子來勢洶洶，數量眾多，咱們不如暫避鋒芒，再尋戰機吧。”這個人說的好聽，無法就是勸趙捷逃跑。
“不行，區區一股桿子豈能就輕易嚇退我們，這要是傳到開封那幾個家伙耳朵里，還不笑話死我，不能退。”
趙捷果斷拒絕了手下人提出退走的提議，最近他正在和開封知府手下另外幾個走狗，爭奪上位的機會。
這個時候如果傳出他遇到桿子伏擊，不戰而退，對他就太不利了，所以這個時候趙捷咬著牙命令手下人重新穩住陣腳，迎戰李子霄他們。
“切，一群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才剛一接觸就退了，所有人聽令，加快腳步逼上去。”李子霄看到趙捷手下剛才的表現，眼中露出鄙視的目光，嘴里不屑的說道。
“一二一，刺！”
噗嗤，噗嗤……
啊啊啊……
當趙捷強命手下人沖上去重新與李子霄他們交戰后，慘烈的戰斗就此開始了，而結果對于趙捷這些手下人開始簡直就是噩夢一般。
隨著一排排十支長槍朝著迎面沖過來的官兵刺過去的時候，就會有兩三個倒霉蛋當場被刺中，慘叫著倒下。
而一些武藝精湛的官兵用手里的長刀，蕩開迎面刺來的長槍，然后揉身上前，順著兩槍之間縫隙殺向長槍兵，如何對付長槍兵的辦法他們也知道一些。
可是還沒等他沖上去幾步，就別第二排長槍兵順著縫隙捅出來的槍尖刺破了胸膛，當場死去。
而有一小部分官兵也打算繞到長槍隊兩側進攻，卻被周大柱率領刀盾兵給擋住了，戰場局勢一上來就倒向李子霄這一邊。
“一群烏合之眾，真沒意思，吹號通知衛宏他們，該輪到他們出擊，早就結束戰斗。”李子霄看著前面的戰斗，再也提不起一絲興趣，命令道。
咕咕咕……
隨著那名號手吹響一陣號角聲，在由此那道緩坡后面等待著的衛宏，以及他身后率領的十幾名斥候。
再加上羅超和跟隨他的五位家仆，便立即驅馬跟著衛宏身后沖出去，從緩坡上面俯沖下來，從背后切進這伙官兵的隊伍中去。
衛宏和羅超率領的這二十多騎兵，揮舞著明晃晃的馬刀，從背后殺出來的時候，趙捷及其一群手下瞬間就傻眼了。
現在李子霄手里沒有專業的騎兵，只能先讓這些斥候們充當一下騎兵的角色，這些斥候被挑選出來的，騎術相當不錯，騎馬揮刀劈砍這些官兵，還是沒有多少難度的！
趙捷手下這群官兵，在遭受李子霄前后夾擊之后，瞬間就崩潰了，而接下來的戰斗也就呈現一邊倒的屠殺了。
趙捷在與羅超的交手中，僅僅兩個回合就被羅超一槍挑于馬下，兩人的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一番激戰后，這群官兵戰死四十余人，其余九十多人見勢不妙，連自己老大都被殺了，全都乖乖的選擇了投降。
“這些家伙真是朝廷官兵？真是一群慫包軟蛋，也太不經打了吧，如果現在朝廷的官兵都是這個模樣，我看大明天下也堅持了多久了。”
戰后，打掃戰場，周大柱看著那一堆被手下兵士吆喝著，抽打著聚攏到一起，抱頭蹲在一起的官兵，輕蔑的說道。
這一戰，李子霄這邊僅僅付出三死七傷的輕微代價，就擊敗這只足有一百三十多人的官兵。
“大當家，這些人怎么處理？難道全部……”衛宏走到李子霄身邊詢問道，眼神冷冽，右手在脖子處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覺得咱們現在的情況適合留下俘虜嗎？全部殺了，然后將他們的腦袋全都給老子砍下來，然后裝在一輛小車上，趁著夜色送到永城縣城門口。
這是老子送給蔡家的問候禮，他們怎么對待咱們白虎寨那二十幾名兄弟的，我們都會如數奉還。
我要讓蔡家人人自危，日夜膽寒，要讓他們知道做咱們的敵人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李子霄惡狠狠地說道。
“大當家不如先回山寨，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屬下來辦，屠殺俘虜的主意也是屬下擅自為之，大當家并不知情。”
李子霄說完這番話后，衛宏便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做小弟的就要有高一點的覺悟，懂得為老大排憂解難，還有學會為老大擋臟水。
李子霄沒想到衛宏比他想得還要周到，衛宏這是在替他保全自己的名聲，畢竟殺俘的名聲可不好聽，殺得又是官兵，要給他們山寨留條后路。
“委屈你了，衛宏，就這么辦吧，待會我會和石英他們先行返回山寨，剩下的事情就全交給你處理了。”
李子霄走到衛宏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
很快，李子霄就騎馬帶著石英，周大柱，羅超他們先行返回山寨了。
等他們走后，衛宏看向那九十多名嚇得哆哆嗦嗦的官兵，眼神中閃過一抹兇戾之色，指揮手下們將這九十多名官兵，分成三組依次帶往不同方向的樹林內。
當這些人被帶入樹林后不久，里面就傳出了凄厲的慘叫聲，哀嚎聲和咒罵聲，然后這九十多人的腦袋就全搬了家。
第二天清晨，當永城縣城城門大開的時候，永城南面的守衛官兵就看到了，讓他們終身難忘的可怕一幕。
一輛堆滿人頭的手推車就停在他們城門下方，手推車上面用人頭堆成京觀，密密麻麻的，少說也得上百人啊！
出了這么大的時候，把守南面的官差嚇得腳都軟了，半天才稍微緩過來，然后就立刻跑到縣衙向王永縣令匯報這一情況。
王永在聽得這個消息后，心里也是‘咯噔’一聲，心道：不好，難道是昨天離開的趙捷那批人出事了？
王永當然知道趙捷背后站著誰，是誰的手下，要不然這次趙捷私自為協助蔡家攻打白虎寨，竟然連招呼都不跟他這個永城縣令打。
而王永對此也什么都沒說，心里肯定對趙捷不滿了，可是人家有大靠山，不能輕易得罪，已經人老成精的王永看得很明白，也懂得忍讓。
當王永趕到縣城南門看得那輛堆滿人頭的大車后，靜靜的走過去，看到這個由人頭組成的京觀最上面的那顆人頭，就是趙捷的。
看著這滿滿一車的人頭，而且還是大明官兵的人頭，王永的雙手都不由得顫抖起來，低聲說道：“完了，出大事了。”
蔡家在縣城耳目眾多，這么大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他們，就在王永前腳剛到南門，蔡家和劉家那邊也得到消息，派人過來了。
蔡家來的人是蔡玄光，而劉家來得是他們的大管家張木澤，當兩人看到城外那輛大車上面堆滿的人頭時，也是紛紛變色。
“姓李的，你還真敢下手啊！你可真是在自找死路，這次就算是不用我們蔡家出手，你也活不了幾天了。”
蔡玄光看到這一車原本屬于趙捷手下們的腦袋，臉色陰沉的難看，雖然嘴上是這么說，但心里也對李子霄的狠辣，果決感到驚悚。
怎么自己家族就惹上這么一個狠角色，真是個大麻煩，這些喪心病狂的家伙們，陰險狡詐，偏偏實力有那么強，真是心腹大患呢！
“真惡心，太喪心病狂了，這樣一股的窮兇極惡的桿子，存在于咱們縣城周圍，對咱們可不是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