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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善良絕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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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家堡外面，炊煙便冒了出來，李子霄從山寨出來的時候，就讓輔兵們自帶了不少。
而獨眼龍則在之前縱兵驅趕殺戮那些佃戶們的時候，更是從他們家中搜刮出最好的一點，正好可以讓他的手下飽餐一頓。
就連此時山崗上一直駐足的戚威，此時也一臉好奇的望著李子霄和他手下的人馬，臉上露出一抹思索的神情，然后低聲說道：“有意思，此人練兵還真有一套。
單單從他手下這些人吃飯時的整齊排隊，無大聲喧嘩者，就足以看出這群人和一般土匪不一樣，我很好奇能夠訓練出如此模樣土匪的首領了！”
山崗下，那些被獨眼龍手下看押著的佃戶們，一個個驚恐萬狀的看著獨眼龍手下在他們各家搜刮，女人和孩子們更是嚇得哭的一塌糊涂。
那些佃戶男人們也都畏懼的看著這些搶走他們的土匪們，沒一個人敢站出來阻攔他們，剛才獨眼龍的心狠手辣，已經把他們都徹底嚇壞了，誰還敢上去送死。
所有人只能嚎啕大哭，他們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操勞，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家里僅存的一點點也被獨眼龍的手下們全部搜刮出來。
在林家的五五成高額田租的壓榨下，他們一年辛辛苦苦種的要交一半給林家，自己剩下一半根本就不夠養活家人。
他們日夜忍饑挨餓，肉骨如柴，勤勤懇懇，任勞，干得最多最累，可是卻享受不到他們該有生活。
本來這樣的苦日子他們也能勉強熬下去，可是現在獨眼龍手下一來，并將他們最后的哪一點也給搶光了，這以后還讓他怎么活啊！
獨眼龍的手下將佃戶們養的兩頭肥豬搶來，全都殺了，用鍋煮了，香氣很快四溢，饞的讓人流口水，紛紛涌到鍋邊，開始大吃了起來。
這些豬羊全都是林家交給這些佃戶們寄養的，今年林家給佃戶們一頭母豬，每年母豬下崽他們便可以從豬仔里挑選一頭，剩余的豬仔他們要養大伙同母豬一起上交給林家。
也就是，說林家只需要提供一頭母豬，他們便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從佃戶手里源源不斷的收回成豬，而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一頭母豬下的豬仔。
這TM比高利貸都來錢快啊，但即便是如此，林家堡外面的這些佃戶們，依然湊在一起給林家養活著三頭母豬，每次母豬下崽后，他們所有佃戶都要想辦法將這些豬仔養大。
為了養活這些豬仔，這些佃戶甚至不惜自己不吃喝，也要供給這些豬仔，為的就是在過年時，他們能夠吃點豬肉，讓自己的孩子見點油水，好長高個子。
現在他們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養得肥豬，被獨眼龍這些人抓來要殺了，一個個都痛苦不已，不斷跪地對著獨眼龍的手下們磕頭，卻根本沒用，換來的只是拳打腳踢而已。
“哎，在這樣的世道里，弱小也是一種罪過。”
錢廣元站在李子霄旁邊，兩人都靜靜望著不遠處獨眼龍的手下們殺豬煮肉，以及一旁佃戶們跪地乞求的場景，嘆息一聲說道。
“操/蛋的世道！”
李子霄看到眼前這一幕時，拳頭緊緊攥住，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眼神充斥著憤怒，爆了一句粗口。
但李子霄根本沒辦法阻止這一切，此時就算是他沖出去也無法阻止獨眼龍手下這么做，只會將雙方關系搞砸，對他們接下來攻擊林家堡沒有好處。
在李子霄看來實在是太善良了，主要你給他們一條活路，讓他們能夠不至于餓死，他們都能默默的承受。、
可是有時候這種善良也變成了一種懦弱，尤其是在這種亂世，你的哀求換來的只會是別人的拳頭，你的默默忍受只會換來別人的得寸進尺。
李子霄此時多么想喚醒身體內的血性，與其如豬狗般活著，還不如轟轟烈烈的干一場，在戰斗中重生，用自己的雙手為自己搏一條活路。
“人并不懦弱，善良也絕沒，你們的血性或許沉眠了，那這一世就由我來喚醒吧！”李子霄在心里暗想道。
獨眼龍手下們亂哄哄的罵罵咧咧的擠在一起，不待鍋里的豬肉熟便爭搶了起來，那些小頭目們喝罵著，使勁的用鞭子猛抽這些爭搶之人，卻又自己過去撈大塊的豬肉。
有些獻殷勤的手下還知道先給獨眼龍送去豬肉，然后再大快朵頤了起來，根本不管那些其他手下吃不吃得上，只先圖自己能吃上就行了。
等到獨眼龍及其手下大小頭目，將大鍋里的大塊豬肉撈的差不多之后，這才輪得著他們的手下去爭搶，一些人高馬大的，憑借自己的兇悍，便能多搶一些，身弱力小的甚至連肉湯都撈不著。
再看看李子霄這邊的這伙人，則規規矩矩，一個個排著隊到伙夫那邊等著領飯，做飯的很公平，每個人大致都能分到一樣的肉。
肉食戰兵給的多一點，輔兵少一點，每人還給一碗肉湯，所有人都一樣，領了東西便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取出隨身帶的面餅，沾著肉湯吃了起來。
即便是李子霄和手下周大柱等頭目也都沒搞特權，跟大家伙一樣分領了他的一份，坐在弟兄們之間一起吃飯。
不比不知道，這一比大家便都看出來，這當大當家的兩個人是很有差距的，李子霄這邊的人一個個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
而那些獨眼龍的手下，許多人根本撈不到肉吃，只能一臉的不甘啃著硬邦邦的餅子，眼神怨毒的盯著那些有肉吃的人。
獨眼龍也看了看李子霄這邊的情況，和自己這邊的一比，覺得很沒面子，有點丟人的感覺，罵了一聲，踹了一個手下頭目一腳，罵道：“娘的，你們這幫人都跟狼崽子一般，他娘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誰吃的多，待會上陣都他娘的給多出力一點，等打下這個莊子，到時候讓你們放開肚皮吃他個三天三夜。”
獨眼龍看了李子霄那邊，眼神中露出一抹譏笑，其實在內心里獨眼龍是看不起李子霄這種做法的。
要知道過一會兒就要攻莊開打了，打仗要死人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守莊子的人手中也不是沒家伙，刀槍無眼誰知道誰會死呀！
所以土匪們逢戰前，他們這些大當家的只要有條件，便都會讓手下先好好飽餐一頓，一旦一會兒開打被打死的話，起碼也能當個飽死鬼，這樣也算是鼓舞士氣了。
但獨眼龍不知道，其實這個時候李子霄也在心里鄙視著他，在李子霄看來這根本就是臨時抱佛腳的做法，他可是從日常生活就給手下人改善伙食。
沒看到此時李子霄這邊的手下們看到獨眼龍這邊大塊吃肉，眼神中并沒有多少羨慕，因為他們這種情況早就見慣了。
他們也知道只要好好打贏這一仗，之后他們同樣能吃上更豐盛的飯菜。
趁著吃飯的時候，李子霄觀察了一番這里的地形，林家堡因為佃戶的住處都被放在了林家堡的外面，大約有三百來戶佃戶，所以占地面積并不大。
整個林家堡是依靠北面山體而建，想要攻進莊子，唯有南面這個莊門可以進入，圍著南面莊墻外面還開挖了一條壕溝，里面不用看，肯定埋有削尖的木樁之類的東西。
只有吊橋可以通過，而這個時候吊橋是早早就被拉上去了，懸在半空之中，想要攻擊莊門，真不容易啊！
但是好在莊子正面地勢比較平坦，這一點對進攻方還是稍微有利一點的，可惜的是這塊平坦之地面積很小，進攻方并不能在進攻的時候正面展開很多人，這便又對防御一方很有利。
莊子東面是一片低矮山崗，有一條很小的溪流順著山體蜿蜒流入到了林家堡里面，這應該就是林家堡的水源，也是林家堡選擇這里建堡的原因。
如果沒有水源的話，誰也不會把莊堡建到這種地方，否則的話敵人只要圍困住林家堡，便能把莊里面的人給渴死。
可惜的是這個水源，位置在莊子背后的山體上，很不容易打它的主意，這一點顯然林家人早就已經想到了。
至于林家堡的西面那就不用想了，那里是一處極陡的陡坡，從那里進攻屬于仰攻，從那里進攻只能是找死。
所以李子霄和獨眼龍他們要想進攻林家堡，就只能選擇進攻南面的莊門，除此之外別無他選。
由此可見林家人選擇在這里建堡也是經過慎重選擇的，如此地形也算得上是易守難攻了，真是讓李子霄感到棘手。
“劉重，你過來一下。”
眼下李子霄對劉重還是頗為仰仗的，畢竟這個家伙比自己手下任何人都有作戰經驗，所以李子霄暫時先把劉重當成了自己的一個參謀人員看待。
劉重端著碗趕緊坐到李子霄一旁，恭敬的說道：“大當家的，你找我。”。
“劉重，你認為咱們和獨眼龍這次合作攻打林家堡，能有幾分把握？”李子霄對著劉重問道。
劉重一邊吃著碗里的飯菜，也在一邊打量了林家堡周圍的地形，啃了一口面餅之后，喝了一口肉湯，然后對李子霄說道：“不太好打啊！
這堡子建的很牢固，別看不大，但是看看堡子周圍的地形對進攻方很不利，要是單憑咱們這點人手，有沒有什么攻城利器，要打下來很難。
首先大當家的你也看到了這林家堡東西兩面地形都不適合進攻，從這里進攻純屬就是找死，所以咱們就只有從南面強攻一條路可走。
可是咱們手里只有三張弓，根本壓制不住守莊子的莊丁們的弓弩和火銃，即便是硬攻，恐怕也要死傷不少弟兄。
不過，現在咱們遇上了獨眼龍一伙人，獨眼龍他們手里有一些鳥槍，還有一門虎蹲炮，倒是對咱們進攻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就算如此，要打下這林家堡估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今天肯定是打不下來，獨眼龍待會估計會先解決林家堡前的吊橋和壕溝兩個麻煩，咱們先看看這家伙有什么手段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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