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了兩個得力的心腹過去的，他們不可能私吞那筆銀子。”九爺道。
可是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就連他自己都開始覺得這句話已經沒有那么有底氣了。
“若是這兩個人別人抓了，能不能守口如瓶？”八爺道，“如今我們那位好舅舅盯得可是很緊，咱們等會兒走的時候，不要一塊兒走，分散走。”
此言一出，在座皆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他們今日在九爺這別院里相聚，自然也是不得而為之。
在那封信到來之前，眾人已經商議妥當了接下來如何行事，如何在京城與遠在西北駐軍的十四相互支應。
“好，各位大人，今日就到此吧。請各位自便。不過，就依著我八哥的意思，隔一段時間再走，不要一起出門。這里也有后門和側門，請各位跟著吉祥出去。吉祥，你安排各位大人離開吧。”九爺對身邊那人道。
待眾人一一退出去，外面的大雨卻已經戛然而止。
九爺與八爺就靜靜地坐在那里，俱都不發一言，待外面的動靜聲逐漸平息之后，老九才道：“八哥，如今咱們已經被他逼到懸崖了，再不可遲疑了。不如我親自去西北一趟，與十四好好說說。趁著老頭子還在，咱們來一個兵諫，逼著老頭子將位置傳給十四，早做早安心。”
八爺手里還捏著那張紙，他這些年看起來老了許多。陳氏為他又生了一個阿哥，八福晉也比之前寬容了許多。誰叫她生不出子嗣來呢，便只能讓八爺與其他的妾侍繁衍子嗣了。
“你又儼然知道，老頭子有沒有已經立好了儲君之人？十四的兵馬不過二十萬，如今咱們給他銀子，在當地再私招十萬。有了這三十萬兵馬，也未必能起事。你讓他師出何名？皇阿瑪若是知道了，若是說他是大逆不道，叛國判家的逆子呢！”八爺道，“當初我就不贊成你讓十四擴軍。”
“八哥，然道咱們就眼睜睜地看著老四登上那個位置，到時候他指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九爺急道。
“你又怎么知道皇阿瑪一定會立他。”八爺道。
“是個人都看出來了這些年，皇阿瑪是如何器重他的。如今他已然在內閣中幫皇阿瑪處理朝政了，如果不是他，皇阿瑪還能立誰？”九爺憤慨地道。
八爺抿了抿嘴，然后道：“你讓十四起兵，他沒有出師之名，一旦起事，只怕很快便會遭到鎮壓。老四可有年家的支持，他這些年來在宮里頭建立的人脈，又豈是能輕易撼動的。老九，若是天命真是歸于他，那我們也無可奈何了，只能自保。”
九爺沒想到八爺會這樣說，便不肯聽道：“反正我的店鋪里的皮子都已經開始缺貨了，我打算走一道西北，順便過去看看十四，也還是可行的吧。”
八爺道：“老四心思縝密，十四所說的人，十有**就是他的人。如今隆科多盯得緊，你這個時候離京城，肯定會引起他的注意的。不如你想個由頭，去宮里頭跟皇阿瑪請過旨意后，再動身不遲。”
兄弟倆直到深夜，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