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接下來的時候便開始忙著秋闈的事情了,有時候不回園子里,有時候回了,也只是在九州清晏忙事情,幾乎不去哪里過夜留宿。
蘭琴于是開始跟各處的主子通知四爺給的福利,讓他們有親眷的,可以請親眷過來小住,反正這園子里到處都是樓房,不愁沒得住的地方。
宋氏和武氏的親眷都不在京都,見蘭琴說有了這個恩典,她們也連忙寫信給家里人,通知他們趕來京城見面,以解相思之情。
劉氏和富察氏聽說這般,自然紛紛有了想法。首先是富察氏,她已經入府半年了,四爺跟前沒伺候過幾次,原本重生的她,死活想不明白,現在被磋磨著過了半年,該明白的也明白了。這輩子的四爺寵幸了鈕鈷祿氏,年氏反而憋屈了。
她們肯定會乘著這個機會見自己的家里人,自是各自派人到蘭琴這里來報備了,到時候入了園子,也會來與蘭琴請安。
這一日,富察氏的額娘先進來了。她們本住在京都,得了消息自然立刻趕來了。
富察氏夫人扶著自家嬤嬤的手進了圓明園。蘭琴早知道她今日入園,特意令人候在門口,帶富察夫人去曲院風荷。
“錦兒!”富察氏見到半年未見的女兒,不由得語帶哽咽。
“額娘”富察氏也是激動的,她在四爺后宅的這半年,還是不怎么順利的。離自己預想的還差很遠。
“錦兒,你怎么瘦了?”富察夫人拿著富察格格的手,下打量,心疼地說道。
“格格總是不吃東西,可不是瘦了。”紅翹連忙湊前道。以前她是富察氏的貼身丫鬟,在府里頭的時候,夫人都是拿她當自己人教養的,讓她好好照料富察氏。
“錦兒,你為何要不吃東西?額娘可是心疼。”富察夫人一聽這話,驚訝地責問道。
“額娘,哪里有不吃東西。只是吃得較少罷了。您別聽紅翹那個丫頭胡說。”富察氏道。
“錦兒,你告訴額娘,在四爺后宅里這半年,過的還如何?”富察夫人立刻問道。一個妾侍最重要的是在夫家到底過得如何,這才是當娘的最關心的。
富察氏眼里閃過一點異光后,便拿著富察夫人坐下,令丫鬟茶捧點心,并不正面作答。富察夫人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計較。
“錦兒,不要害臊,與娘說來,娘你有經驗。憑著我閨女的樣貌和娘家,不可能只做一個不受寵的格格。”富察夫人很是自信地說道。
“額娘,四爺與女兒想的不一樣。他如今全心思撲在鈕側福晉身,我們都很難進得了他的身邊。”富察氏道。
“鈕側福晉?是鈕鈷祿氏家的?”富察夫人道。
富察氏點點頭,手捏著帕子道:“沒想到她如此受寵,我們壓根都近不得爺的身邊。”
富察夫人是正經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拿捏過幾個富察老爺的小妾侍。現在他自己的女兒是妾侍,而另一個管著她們的是一個側福晉,既不是正室又一般的妾侍高一個等級,而且還是了皇家玉蝶的。說起這個側福晉的由來,則是滿人首創出來的特殊的一個身份。他們是為了籠絡更多的貴族為自己效力,故而娶了他們的女子,但是因為已經有了正室福晉,只好加一個側在前面,表示其身份與一般的格格不同。一般側福晉的名額是兩位,但是也有特殊的,如努爾哈赤,則是娶了好幾位大妃,都算是他的正經妻子。
“等會兒,額娘去拜會拜會這位鈕鈷祿側福晉。額娘特地帶來好東西,是給你鋪路的。”富察夫人打算去給蘭琴請個安,也算是為自己的女兒討個人情吧。
“額娘,您可以不用去。她平日都免了我們的請安的,基本不見面的。”富察氏道。因為蘭琴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故而她也摸不透蘭琴的脾氣,因為根本都見不到面兒,也沒有任何打交道的地方,即便她有心去攀附關系,也沒有機會。
“哦,是這樣散淡的性子的人?”富察夫人皺眉道。她不害怕那些講規矩的正室,因為她自己是,可是怕這些沒規矩的正室,因為他們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嗯,據說她從不讓下人伺候用膳,教導孩子還說一些怪的話。四福晉是栽在她手里,硬是被爺當初了擺設。”富察氏道。
“那額娘更要去見見了。讓額娘瞧瞧,她到底是什么個手法。錦兒,你要抓住男人的心,最好還是能了解他的脾氣喜好,曲意逢迎總沒錯,不過有時候男人又喜歡女人有個小情調,撒個小脾氣。”富察夫人道。
“額娘,錦兒知道。可是主子爺根本不給機會。”富察氏道。
“沒有機會,你自己要創造機會嘛!錦兒,要好好用心琢磨,機會都是自己給自己的。”富察夫人道。
待又安慰了幾句后,富察夫人便待著給蘭琴的禮物,扶著自己嬤嬤的手去萬方安合去了。
蘭琴正在陪著孩子們寫字,今日烏西哈得了先生的夸,高興地一回來要拉著蘭琴再去寫字。
“主子,外面,富察夫人求見。”金桔走到書房,對蘭琴道。
富察夫人?蘭琴驚愕地抬起頭看著金桔,腦子里閃過富察氏,然后想起來了,她額娘今日入園子看她。
“請吧。”蘭琴無奈地說道。她本不希望做這些虛禮,可是人家都來到門口了,總不好不見。
蘭琴交代了宮女好生伺候烏西哈她們,然后自己便去了自己的主屋。
富察夫人也是一品的正經誥命夫人,其身份也不見得蘭琴低,至少人家可是正經夫人。她走進蘭琴的主屋時,滿心以為會見到一位妖嬈或者顏色極好的女子,可是看著蘭琴的時候,身量仿佛還不及富察氏高大,心里立刻小看了幾分。
“妾身給側福晉請安!”富察夫人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朝著蘭琴福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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