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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琴開始孕吐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孕吐會這樣厲害,幾乎是吃什么,吐什么。
四爺心里惦記小格格,這幾天都是宮里頭的事情一完,就立刻回府來看蘭琴。
“念雪,拿走吧。吃不進去了。”蘭琴揮手讓念雪將午膳都撤下去。
“格格,這幾天,看見您的臉都小了一圈了,再這樣吐,怎么辦,肚子里的小主子可是需要營養呀。”念雪急得不得了,她已經吩咐牛寶泉想著花樣給格格做一些口味好,賣相好,但又不油膩的東西了。
“吃不下啊。”蘭琴接過惜茶遞過來的漱口水,喝了口水,咕隆了一下,又吐進司畫準備的銅盂里。
“要不要去請吳大夫過來看看,這胃口能不能調調啊?”惜茶道。
外面傳來思琪請安的聲音,四爺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見蘭琴正坐在榻上,念雪正準備撤下午膳,便知道還是進得不好。
“今日怎么樣,進了多少?”四爺一看,桌子的午膳幾乎沒怎么動。
“都怪爺,啥都吃不下去。”蘭琴心里也是有些煩躁的,一見四爺問,就氣鼓鼓地耍起脾氣來了。
“好,怪爺。要不要請你額娘來,她做的,說不定和你胃口呢?”四爺走到蘭琴身邊,一把將小格格攬在懷里安撫著。
“不用了,給我弄點酸酸的果汁吧。”蘭琴想喝那種冰冰的酸酸的果汁了。她早就蘇出來一種用竹子做的“榨汁機”,是不是令丫頭們拿了水果去榨。四爺說要請安佳氏來,算了吧,到時候指不定誰安慰誰呢。
“行,喝橙汁還是葡萄汁?這兩樣都有的,讓人擠了送過來。”四爺見她還肯喝東西,心里才算寬慰。
瞧著小格格,這幾天都瘦了一圈了。天天吃什么,吐什么,怎么可能不瘦呢?
念雪連忙帶著人去擠果汁去了,格格這會兒想吃什么,就得馬上準備去。否則過了這會兒,可能馬上就又沒胃口了。
“今日兒怎么回得這么早?”屋子里只剩下蘭琴和四爺,她便隨便問道。
“這幾日都不用去了,左右現在皇阿瑪正由著老三伺候著,我們都沒什么事情了。”四爺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不爽。
“爺,妾身有點困了,想去睡會兒。爺陪著。”蘭琴恨不得一天要睡十幾個小時都不夠,見四爺不想說,也懶得問。
四爺點點頭,扶起蘭琴,一起走入內室。丫鬟們都去榨汁了,為了讓蘭琴吃點東西,弄得人仰馬翻的。
“給你配一個教養嬤嬤來吧,你這里都是丫鬟,都沒有生養過的,怕是伺候不好的。”四爺親自替蘭琴取下頭上的首飾,然后又替她解開旗裝的盤扣。
“不要,妾身才不要一個來管著我的嬤嬤呢。”蘭琴腦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容嬤嬤”。
“不是管著你,是提點你。懷了身子,得注意了,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哪些動作不能做,哪些事也不能做。”四爺幫忙蘭琴扯下了外頭的旗裝。
哦,賣鍋德,不要
“爺,我覺得你就可以提點我了,就不要再弄來個管事的吧。”蘭琴嬌媚地一笑,雙手開始替四爺解外面長袍的扣子。
四爺雙手操起蘭琴的腰身,任憑著她替自己寬衣解扣,自由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明日,我還是去額娘宮里問問那個德嬤嬤,她可是伺候過額娘生了三個孩子的,其他宮里的娘娘也有好幾個是她伺候過的。問問什么東西能讓孕婦止吐的。你這樣吃不下去可不行。”四爺心疼道。
蘭琴心里頓時想說“不要,可不要去招惹婆婆”
可是,她也知道這是四爺一片心意,也是看著自己這樣吐心疼,只好柔聲應了,反正只要不派人來,問問吃食還是可以的。
待到兩個人歇了個午晌,結果蘭琴是被自己的肚子里的叫聲給餓醒了。
蘭琴一咕嚕坐起來,看到身邊的四爺正靜靜地側臥著。
蘭琴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墊著腳尖在地上磯好了鞋子,才輕輕走出臥房。
念雪和惜茶正在外面擦拭家具,見蘭琴穿著內衣就出來了,頭發也沒梳。
“格格,您怎么不叫我進去替您梳頭更衣。”念雪連忙放下手里的灰撣。
“爺還睡著,讓他多睡會兒吧。”蘭琴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頭西斜的太陽,應該過了申時吧。
“格格,您要喝的果汁榨好了,您現在進一些嗎?”惜茶問道。
“去拿點豆蔻糕來,肚子餓了。”蘭琴道。
兩個丫鬟見她要吃,連忙去拿東西。蘭琴便走到榻便坐了下去。
兩個人小心地伺候著蘭琴用點心,見她咬了一小口,便喝點酸酸的橙汁。接連著進了幾口,又喝了幾口葡萄汁,算是沒有吐的跡象了。
念雪提著的一顆心算是安了。
“格格,要不要嘗嘗這個,這是栗子糕,還有藕粉糕。”惜茶也到底長大了,懂得多拿幾個樣子給蘭琴搭配著吃。
“不要吃得太急,不然一會兒要再吐了。”念雪說道。
蘭琴瞧著兩個小丫頭守著她吃的樣子,像是看著熊貓寶寶一樣的神情,就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好了,拿下去吧。”蘭琴各用了一塊,又喝了一些果汁,便不敢再多吃了。
待到四爺起來,蘭琴已經在自己院子里的絲瓜騰下摘了好幾條絲瓜。自從那次禁足后,她就弄了這么個小菜園,四爺也沒說什么,小格格喜歡,就讓她弄吧。
“什么時候醒了?也不叫爺。”四爺站在門口,看著小格格穿著一身家常的月白色對襟衫,下面是一挑湖藍色的百折裙,正露出如羊脂玉般的手臂采摘那些藤上的瓜果。
“這么多絲瓜,爺,等會讓膳房就著雞蛋炒,可好吃了。”蘭琴拿著剪刀一條條箭,念雪提著個籃子跟在后面。
“嗯,爺愛吃絲瓜,讓牛寶泉去做吧。”四爺看著小格格在柔和的陽光下的臉,只覺得無比的舒服和寧靜。
在別的女人那邊,他就從未感受到如此的自在和愜意,只有這個小女人讓他覺得自己是被她當做丈夫般對待的。她知道自己愛吃什么,心里總是實實在在地記著念著,沒有想什么家族利益,也沒有想什么邀寵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