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天子大怒了,直接看了看古零就轉身離開,“朕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從來都沒有人玩弄過自己的尋,眼下這女人卻玩弄了,他不會讓這賤人好過的。
聽到天子的話古零忍不住笑了笑,因為自己可要撒喲啦啦了,等人走了后直接放火燒了宮殿,等天子趕到的時候,就看著滿天的火光,整個人都傻眼了。
“沉含……”那火燒了三天三夜,壓根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靠近,在三天三夜里頭,所有東西都燒成了灰燼,天子面對這一切心中憤怒,“你就這般厭惡朕,你就這般怨恨朕,”
只可惜有氣也沒有地方發泄,因為在這半年里頭,古零抹去了沉含出生的記憶,讓所有人的想不起來,沉含的父母到底是誰?沒辦法想起來沉含的父母是誰,自然就沒辦法去報復了。
古零在帶著沉含出宮后就要離開了,沉含看著古零,“你自己選,是要去找李長壽,還是一個人離開,沉含……撇開異樣的目光,在用心去看一個人,有時候你會有著不同的選著。”
沉含最后去找李長壽了,抱著那包裹出現在門口,李長壽在這半年里頭過的還算不錯,對于古零一開始的話,他一開始信了,可后來……大概是成了習慣,習慣性的等著人來找自己,有時候李長壽覺得,人一輩子不來也無所謂,就這樣過,就這樣過一輩子。
可當看到門外的沉含后,李長壽微微一愣,就看到沉含快速的跑了過來,然后整個人撲在她的懷中,“阿壽……我回來了,”
沉含其實是喜歡李長壽的,可這些話……卻在李長壽的身份下一直都不敢承認,她愛上一個太監的事情,這讓她感覺自己很可悲很讓人厭惡瞧不起。
因為那些情緒,沉含從來都不愿意去承認,承認自己是愛著李長壽的,可人生在回來一次后,很多事情都看明白了,李長壽對自己好,除了不是男人以外,別人命都敢給自己了,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也喜歡了他。
沉含跟李長壽在這里生活了,沒事情的時候,沉含會拉著李長壽的手去買菜,還會跟李長壽去聽戲文,二人的感情一直都沒有被點破,李長壽不說,沉含也不越界。
可很多時候麻煩還是有的,李長壽自身的自卑,害怕著這一切都是假的,有著那小心翼翼的性子,沉含看著心疼,可卻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消除對方的憂慮?
在某一天的時候,沉含將李長壽灌醉了,二人發生了關系,從哪一天開始二人的感情變的更加好了起來,李長壽也更加的看沉含看的緊,等沉含三十歲那一年。
李長壽在外頭抱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回來,“阿壽怎么突然抱孩子回來養?”沉含看到這孩子的時候微微一愣。
“怕你一個人寂寞,”李長壽笑了笑道,墨色的眸子很是溫柔,也怕自己離開后,她一個人無依無靠會很是寂寞,他本來就大沉含很多,眼下是太監傷了身子。
太監的壽命向來就要比常人短很多,而且這些日子他感覺自己的精力也沒有往日的好,他不希望自己離開后,沉含會被別人欺負,七八歲的孩子,剛剛好懂得感恩了,也很快就養大,可以孝敬沉含。
“你真好,”沉含笑了笑道,抱著孩子給孩子洗干凈,然后給孩子取了一個承恩的名字,李承恩承載這恩情,懂得感恩的意思。
李長壽的身子在接下來的年月里頭,幾乎就跟那暴風雨一樣來的快,“阿壽你說,等承恩長大了后,考一個狀元出來,孝敬怎么樣?”
那一年李長壽是四十五歲,沉含三五十歲,李長壽靜靜的聽著對方的話,身子虛弱的很,不過半年就下不了床了。
林晨恩很是孝順對自己的父母很好,“娘我來守著吧,”沉含搖了搖頭,讓李承恩去睡覺自己守著,夜里李長壽醒了過來,看著身邊爬著的女子。
“含兒…”聽到這聲音,沉含睜開眼睛,看了看李長壽,李長壽眼下本來就不算英俊的容貌,因為暴瘦顯得更加是難看了。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沉含聽著這話微微一愣,“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可卻還拖著不肯放手,含兒是我毀了你一輩子,你恨我嗎?”
聽到這話的時候,沉含微微一愣,“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我都跟你過了二十年了,阿壽你怎么還在懷疑我?”
“不是在懷疑,我只是……有時候夜里做夢,都怕……睜開眼睛,你就不在了,那都是我在做的夢,我夢到你不要我了,可醒過來你卻又在,我怕……怕……你哪一天,突然醒悟了,就會怪我毀了你一輩子,可我卻還是不想放手,我不想死,”
拉著那沉含的手,沉含眸色一紅,直接抱著對方,“那就別走,我還年輕,你別丟下我,”
“我好不想死,我還沒有跟你過好,承恩還太小,萬一你被欺負了怎么辦?我……真想在陪著你走,最后的路……”
“阿壽……”感覺到那氣息沒有的時候,沉含眼淚嘩啦啦的落下,死死的咬著嘴唇,然后親吻了一下李長壽,“你別睡,我都還沒有告訴你,我愛你,你別睡……”
李長壽走了,沉含接下來的日子,平淡如水,她一個人帶著孩子,教導著孩子,偶爾會坐在燭臺下發呆,會對著燭臺自言自語,訴說著自己的話。
有時候沉含感覺總有人在身后抱著自己,在自己難過的時候,安撫自己,有時候她都在想,李長壽是不是真的離開了,或者他還在。
沉含沒有做出過任何自殘的行為來過,她死的那一年,說來也巧了,剛剛好也是四十多歲,在走的時候她看著不遠處,有人站在哪里,對著自己伸出手道,“我在等,”那時候她才知道,他沒有等,在等她。
“恩,”沉含點了點頭,伸出手牽著對方的手,她想……這一輩子自己過的不錯,也許這男人算不是男人,可又有什么所謂?他當自己是命,這便低過千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