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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涼曉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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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面!?真的是最后一面了嗎?
被茉莉強硬推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此刻沈萊咪腦袋里仍是一片空白。
茉莉立刻驅車趕往中心醫院。
這不是生離,這是死別。
這是最遙遠的別離,隔著整整一個世界。雖然不是第一次面對親人的離世,但爺爺的意義不一樣。
自沒了父親,沈萊咪的世界,一直都是沈大鐘在支撐。他幫助巧寶在脆弱的心靈上建立勇敢,她膽小退縮的時候,是爺爺在她身后說:“巧寶!不要怕!不要畏畏縮縮,有爺爺在。”
她被失敗擊退缺乏信心的時候,是爺爺在身后說:“巧寶,不要放棄,繼續嘗試。”
當沈萊咪任性撒嬌的時候,沈大鐘選擇寵慣她。終是拗不過孫女,把戶口本拿出來,讓沈萊咪追求幸福。
若說父愛如山,那沈大鐘給沈萊咪的愛就是天,是籠罩,是包容,是無邊的寵溺。
“沈理事,快下車!”茉莉把車子開到住院樓樓下,急忙催促沈萊咪。
沈萊咪打開車門,大跨步的跳下去。
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氣,去奔跑,去追逐,去爭取…
拿出與時間賽跑的力量,沈萊咪已經把縱橫交錯于身邊的路人過濾忽視,此時全世界只剩下她跟爺爺兩個人。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沖到爺爺身邊。
電梯好慢!上上下下來往的人太多,只坐到一半,沈萊咪決定徒步再爬上五樓。
爬上去的時候雙腿發軟,額頭上汗珠淋漓。
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膛上上下下的起伏,俏麗的臉頰上緊貼幾縷被汗珠浸濕的頭發。
她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來面對這次離別。
當她走到爺爺病房門口的時候,抬眼看去,房間里好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還有床邊抽泣的宋怡。
一張白色的薄單蓋在沈大鐘身上。
用于支撐沈大鐘生命的各種儀器已經停止工作。
醫生和護士門的表情凝重。一個小護士伸手要把那一張白色的,宣告死亡的床單拉起來,蓋過沈大鐘的頭頂。
“住手!”沈萊咪站在門口一聲怒吼!
嚇得小護士雙手一顫,急忙松開。
沈萊咪幾步走到床邊。
一眼看過去,躺在床上的沈大鐘姿態依然,跟睡著沒有兩樣,就是一位安眠的老人。
但她知道,現實是,爺爺已經沒有了呼吸。
“巧寶…”宋怡終于忍不住,哭出聲音。
見沈萊咪到來,所有醫生和護士全都靠后,站成一排。
沈萊咪伸出一只翹柔的手掌,輕輕探到沈大鐘的臉龐上,稍稍觸碰…
觸碰爺爺曾經鮮活的臉,他再不會微笑,再不會訓斥,再不會對沈萊咪說,“巧寶,別放棄。”
“爸!爸!”
沈萊咪的手剛碰到沈大鐘已經冰涼的面龐,聽到門口有人哭喊著進來。
沈歷大聲呼號著沖進來,撲到床邊,“爸!爸!爸!”
病房內,燃起陣陣悲泣之聲。
“我爸什么時候走的啊?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沈歷轉頭問主治醫生。
“對不起…老爺子在生死線上掙扎了半個月,最終還是——”
沈萊咪瞪著一雙迷離悲戚雙眸,爺爺,這是你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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