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自然，這棋凰四懂，在部隊里，有個變態的教官，愛好下棋。她為了讓變態的教官少折磨自己，只能夠努力的下好棋，迎合那變態教官，讓他龍心大悅。所以，她就比別人要少受一些懲罰。
昭帝本來還有幾分猶豫，然而他知道，自己找的這個借口，人家就真的沖著這個借口來的。看來，他倒是真的得和她下上一盤了。
“你先選吧。”老皇帝暗沉的聲音道，這是決定和凰四下棋了。
“那皇上，四娘就不客氣。”凰四將黑棋挪到自己的跟前，將白棋推給老皇帝。絲毫就沒有矯情和謙虛。
“四娘，不覺得需要敬老一下嗎？”昭帝沉凝的聲音道。
凰四絲毫就沒有在意老皇帝的話，纖細的手執起黑子就落在了天元。淡淡的聲音道：“為什么要虛假一下？難道皇上想要的是人人對你的虛假嗎？”
凰四的一句反問倒是將了老皇帝一軍。行家一出手，就知道她不但懂，而且似乎不錯。
昭帝在凰四落子之后緊接著又是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凰四絲毫就沒有半分考慮直接的就緊跟著老皇帝落子，不假思索。
一會子下來，老皇帝是明白了。
凰四不但會下棋，而且下得那叫一個好。
一炷香之后，棋盤上黑白棋子星羅棋布。本來昭帝占據優勢，然而逐漸的，自己思考的時間是越來越多了。再看黃四娘，她依舊是不假思索的緊接著再他落子之后就落子。
高高在上的帝皇，自己要找人下棋，會有很多人陪自己下棋，可是下得索然無味，因為人家都是刻意的輸給自己。像黃四娘這樣讓自己全副心思都在棋盤上至今為止她是第三人。
第一人是已經先逝的太上皇。第二人是雪梨。第三人就是眼前這個人。想著那兩個人，昭帝的心中劃過一道嗜痛，眼底閃過幾道黯然的光芒。
不過也不愧是皇帝，很快就將自己的思緒收斂好。因為現在棋盤上風云變化，可容不得他分心。
黃四娘果然有當年雪梨的氣度風華。若非這些年來，他們的刻意為之，也許她會更加優秀。
“皇上，你分心了，輸了。”凰四絲毫就沒有留情，直接的落子，贏了老皇帝。
“什么？輸了？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趁機亂訛朕？”老皇帝不可置信。看向凰四黑著臉道，“你方才一顆子落在哪里？”
“皇上，你方才的棋子落在這里。我落在這里，再前面，我在這里，你在這里……”凰四一邊說著一邊還替老皇帝分析。
老皇帝很好意思的就悔棋了。
“朕下在這里，你繼續。”
臉不紅心不虛的就悔棋。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帝皇會做出的事情來。
“皇上，你是九五至尊，你怎么可以悔棋？棋品也太差了？”凰四嘟囔起嘴，她那個變態教官也經常沒品的悔棋。
“下，下，朕什么時候悔棋了。方才是朕沒有留意。繼續，繼續。”昭帝讓凰四繼續。
凰四無奈，誰讓人家是九五至尊，人家有權利悔棋。只能夠繼續下，然而二十幾顆棋子下來。
凰四又是相當不客氣道：“哈哈，皇上承讓，四娘贏了。”
“不對，不對，朕不是要下在這里的。”老皇帝，徑直的將凰四落下的棋子撿起來丟回凰四的棋盒里。相當的不客氣的繼續又是悔棋了。
“皇上，你怎么可以這樣？你可是堂堂東起國的皇帝，九五至尊，落子無悔。”凰四想要撿起棋子繼續落在那棋盤上。
老皇帝趕緊擋住凰四，堅定道：“哎呀，你就當朕是一個老人家啊。一個老人家眼神不好。一時間看岔了，這是很難免的嗎？”
反正就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悔棋就是了。
老皇帝笑得一臉的春風和煦。那樣兒就好似慈祥的老人和孩子下棋一般。
殿內氣氛相當的融洽。
凰四好似一個被欺負的小孩子一般：“好，皇上，這可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可不許再看不清楚了。”
“好，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了。”老皇帝笑得很開懷的，可是每每都說是最后一次，但是又是十幾二十顆子落下，又是老皇帝輸。因此，殿里，一個老小孩悔棋，乃至于讓老皇帝都忘記了將凰四叫來的真正目的。
凰四倒是不在意哄人開心，不過能夠將九五至尊哄開心了，她當然也不介意哄哄。
不過，凰四也知道，哄這位老皇帝也不過是一時的，真所謂，伴君如伴虎。
凰四進宮陪了老皇帝下了整整一日的棋，累得凰四不行，下棋本就是非常費腦子的事情，而且一國之君的棋藝自然不會很差。
她也通過下棋告訴這個老皇帝，她要的不過就是自保而已，在人家不犯她的時候，她會安分守已，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如若有人膽敢侵犯她，她也會出狠招。
這也就是一直會出現悔棋和出招，一個試探，一個出招。看似融洽，實則是老皇帝在對凰四的試探。某種程度上也是對四王府的試探。
下棋罷了，老皇帝裝似隨意的問道：“四王妃，這棋是和誰學的？”
“有王爺教的，最最主要還是和我娘親留給我的那幾箱子書學的。”凰四絲毫就沒有擔憂，將所有的一切都推給了那一箱子的書。
凰四這是在提醒老皇帝，自己的那些嫁妝全都被殷明月給一把火燒了。
老皇帝想到雪梨，黑眸也是暗沉下去，尤其是想到了雪梨原本留給黃四娘的嫁妝。
凰四的嫁妝可是富可敵國。如果能夠充入國庫，那對于東起而言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天下風云，只怕無法避免戰爭。打仗需要軍餉。需要經濟作為堅強的后盾。
只是可惜了，這些嫁妝全都被某人給堂而皇之的算計了去。
殷弒是何等狡詐的人，現在自己不能夠明著找，因為嫁妝已經算是燒毀了。但是他篤定絕對是在殷弒的手上。只是，不知道被這個狡詐的家伙，將這筆富可敵國的嫁妝藏匿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