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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來，不見慕君寒，唐曦意外了一下，卻沒想太多，穿戴整齊之后，去看云澤和慕君安。
慕君安夜里高燒燒了四五個小時，天亮才退燒，這會兒還迷迷糊糊的睡著，慕家的家庭醫生每半個小時去看他一次。
同樣在雪地里受了半天凍的云澤卻沒有慕君安那么嚴重的反應，只是鼻子鼻子堵了。
云澤大部分的時間在法國，那里的氣候冬暖夏涼，今年剛回來的時候，因為天氣轉冷還感冒了一次，這次被凍的厲害，卻也只是小小的感冒，可見他對環境的適應能力不錯。
“小澤，感覺還好嗎？”
“姐姐放心吧，我沒事，我們可以出發去外公家了。”
外公唐開先的住所是一座坐落在東城的四合院，歷史悠久，很有文化價值。
云澤見過各種各樣的歐式建筑，對華夏的傳統建筑卻見得不多，看著四合院的青磚黑瓦，眼露新奇，“媽媽以前就是在這里長大的么？”
唐曦神色柔和的點點頭，“是，媽媽以前就住在這里。”
“今年這梅花開的真好，只是這樣好的梅花，沒幾回可看了。”莫等閑正在里面欣賞一株盛開的臘梅，一邊感嘆著生命的消逝，忽而聽見門口的動靜，說道：“老唐，門口好像來客人了。”
唐開先說道：“誰在門外，盡管進來。”
一年年底，正是走親訪友的好時候，他以前的那些弟子們，平時分散在天南海北，過年了，總會回來看望看望他，唐開先以為門外的是他的弟子或者比較親近的晚生。
直到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闖入他的眼簾，他才愣道：“你們是？”
臘梅開的正好，疏疏落落的杯狀黃色花朵，不多不少，蠟一般晶瑩的花朵兒俏麗的綻放在無葉的枝頭，凌寒而開，風骨卓然，別有滋味。
兩個老人站在臘梅樹下，老而不衰，頭頂就是這一樹疏影橫斜的花，互相映襯，一種淡遠親和的意味。
云澤說道：“我是云澤，這是我姐姐唐曦。”
唐開先緊盯著云澤的面容，半晌不曾開口，云澤也沉默的看著他，就這樣互相對望了幾分鐘，老人率先開口，聲音很克制，卻依舊讓人察覺有些顫抖，“你是小諾的孩子！”
云澤堵著鼻子，鼻音很重，原本就不怎么準確的國語，這下更是怪怪的，“是的……外公。”
唐開先罵道：“你媽媽不是為了個男人和我斷絕關系了！你這小兔崽子，還來找我做什么！不要叫我外公，我沒有女兒，哪來的外孫。”
云澤看著老人憤怒的臉色，無辜的望向唐曦，外公不接受他們，他還在生媽媽的氣。
莫等閑安慰老友道：“老唐！你先別激動，冷靜點，冷靜點，父女之間有什么忘不了的仇，孩子都來找你了，何必發這么大的火。”
唐曦道：“唐諾不是您的女兒嗎？我們可能找錯門了，打擾，那我們先走了。”
說著拉起云澤就往回頭，云澤乖巧的跟著，一點疑問也不提。
說走就走，都不追問追問，唐開先氣不打一處來，吼道：“回來！都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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