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手中的力道微微一重,沉聲道:“可你如果殺了他,你也不能活了。難道你要讓娘看著她失去你?讓她在承受一次痛苦嗎?”
水寒煙甩開他的手,眼底透著一抹堅決:“我不管,就算是死我也要把娘救回來。你別說了,我心意已決。”
白斐看著她決然的模樣,心底有些沉痛,這仇恨已經讓她失去理智,如果繼續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他長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岸邊的時候,白斐聽見桃林里傳來一陣琴聲,他走過去就見景沐坐在涼亭上正在撫琴。
他的琴聲時而低柔如涓涓細流,時而高昂如波濤洶涌。白斐看著撫琴的景沐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曾經就在這里,水寒煙的父母琴瑟和鳴,儼如一對神仙眷侶。
那時候他父母早亡,無依無靠,是他們收留了他,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那真是他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可惜一切都沒了,是仙界冰冷的規條,又讓他變成了孤兒。
他養父死后,養母殉情自殺,被發現的時候只留有一口氣息,存著一縷幽魂未散。
為了救養母,他用自己的心頭血養著她,這一養就是數百年,直到天降神器。
水寒煙心疼他的心頭血,所以便用神器代替護住了她娘的一縷殘魂,但一旦交出神器,他們這幾百年來的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灰燼。
所以,如果讓水寒煙交出神器,那就必須要用至親之人的性命來換。這幾百來的執念以及仇恨,已經讓水寒煙無法放下。
白斐深吸了一口氣,他閉著眼睛聽著周圍悅耳的琴聲,心底一片沉悶。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過的相安無事,只是水寒煙還在因為那天的事情與景沐置氣,不肯與他說話,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直到血月前夕。
是夜,空中繁星萬丈。
白斐拉著景沐坐在桃樹下喝酒,那緋色的花瓣隨風搖曳,如同下了一場紅雨,有幾朵落在湖面上,飄向遠處。
水寒煙站在湖邊望著湖面上落的點點花瓣,突然喃喃道:“君非玉斧望歸來,流水桃花定相誤。”
那正在喝酒的景沐突然抬起頭來,就見水寒煙回頭正看著他。
水寒煙走了過來,她站在景沐面前涼涼的聲音道:“我知道你要走了,離開之前你能最后為我撫一首曲子嗎?”
景沐自是不能拒絕他,他放下手中的酒壺,起身應道:“好。”他轉身上了涼亭,將弦琴幻化出來。
便見悅耳的琴聲徐徐傳來。
白斐早已喝的醉醺醺,他靠著桃樹吧唧著嘴好似在做什么美夢。水寒煙聽著這曼妙的曲子,突然舞動著水袖,在桃林中翩翩起舞。
她一襲白衣在緋色的桃林中旋轉,周圍紛飛的花瓣好似在為她伴舞,琴聲與舞步相合,配合的天衣無縫。
一舞傾城。
景沐抬起頭望著林中起舞的人,恍惚中他好似回到了那個幻境中,他的墨瞳微微一斂,目光緊隨著水寒煙。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沉寂的心泛起微弱的漣漪,徐徐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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