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管家
眼見寧靜只是神色變幻，絲毫沒有投降的意思。
胡啟臉色漸漸猙獰，盡管不想殺金格兒，但是若她不識相的話，那就怪不得他了。大不了等她死后，以她的身體威脅金泰。
反正活著能威脅，死后也能威脅，胡啟不介意殺掉一個眼中釘。
“朕觀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胡啟冷笑一聲，手掌一頓，就要下令射殺金格兒。
危急時刻，一個老太婆拐著拐杖忽然出現在胡啟身邊，那布滿皺紋的老臉風平浪靜，看不出喜怒哀樂。
全場眾人都發現了胡啟身邊的老太婆，一個個毛骨悚然，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都能看到眼中的疑惑。
自胡啟現身后，他們可是時刻都關注著這邊，畢竟君王的安全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可是這個老太婆出現得匪夷所思，如同憑空出現的一般。
“老身倒要看看，是哪個龜孫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抓拿我的徒兒。”
老太婆一吹就倒的老邁身體就在胡啟身旁停下，她渾濁的眼睛看向場中，有氣無力的開口卻讓胡啟以及晨曦渾身炸毛。
“是你要拿我徒兒？”
來者正是了塵婆婆，金泰在確認胡啟這是一個圈套之后，了塵婆婆便馬不停蹄往大胡趕。
雖然以前與天蒼老人有過約定，不踏入大胡，也不插手兩國之間的事情，但是現在天蒼老鬼掛了，她可以肆無忌憚。
她就來大胡接自己徒兒回去，這不算違反約定吧。
胡啟身邊的那個侍衛被了塵婆婆一盯一問，渾身冷汗飚飛，連嘴唇都哆嗦了起來，急忙搖了頭。
“是你？”了塵婆婆正要都不看神色緊張的胡啟一眼，轉頭瞥了眼另一個侍衛。
那侍衛更加不堪，嚇得兩腿直打顫，腦袋搖得更波浪似的，恨不得一下子撇清關系。
眼前這個老太婆給他一種面對死神一般的感覺，他絲毫不懷疑，看似脆弱的老太婆若是動手，一只手指足以將他碾死。
在了塵婆婆出現之后，整個法場全部寂靜了下來，眾人連呼吸都緩慢了不少。
晨曦渾身緊繃，了塵師太這個女人，是她第二次見到。至于她的威名，天蒼早就和她說過，上一任再上一任的大胡皇帝，就是被她一路闖入皇宮殺掉的，就因為她唯一的女兒死在了大胡。
這個老太婆就是一個劊子手，瘋起來比金格兒還要厲害萬倍。偏偏此人武功之高，無人能奈何得了。
當年若不是因為天蒼老人橫空出世，這個天下只怕無人能節制得了這個老太婆。現在天蒼一死，了塵師太才敢踏入大胡。
“小娃子，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在喝奶，想不到你膽子這么大，竟敢要抓拿老身的徒兒。”
了塵婆婆威風耍夠了，這才看向神色繃得如同繃帶一般的胡啟，似笑非笑道。
“咕嚕”胡啟的心境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你，你踏入大胡，已經打破了約定，朕，朕要請圣姑出來主持公道。”
圣姑？了塵師太微微錯愕，心中卻是一凜，圣姑是誰，或許在場的人除了胡啟與她，再沒人知道。
此女是天蒼老人的師姐，她見了都得尊稱一聲圣姑師姐。不過算算，天蒼那個老不死的都死了，指不定他那個師姐圣姑老得動都動不了了吧。
“老身不過是來接徒兒罷了，又不阻礙你們打斗，何來打破約定？”了塵婆婆冷笑連連，絲毫不給胡啟面子，拍了拍他的臉龐，道：“小娃子，就算你請圣姑出來，我也不懼。”
對于圣姑，了塵師太就算再狂妄也不敢有任何不敬。但是圣姑素來不插手世事，她料定胡啟請不出來，這才敢大放厥詞。
胡啟勃然大怒，只是形勢比人強，這個老太婆就站在他旁邊，只要他稍有動作就會命喪黃泉。當下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吞，敢怒不敢言。
自從天蒼老人仙逝，整個大胡對于了塵老太婆來說可以說是無所顧忌。
圣姑從不過問世事，這個他是知道的。胡啟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將她抬了出來，企圖讓了塵老太婆收斂一點。
偏偏了塵想得透徹，不僅反駁他，還大放厥詞，胡啟還拿她沒辦法。
到嘴的鴨子胡啟豈容它飛了，微微咬牙過后，他外厲內茬，怒笑道：“圣姑雖不過問世事，但是你若插手世事，我相信圣姑不會不管不顧。”
像了塵這種武道宗師，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那是簡單如喝粥。這種高手若沒束縛，整個天下都要大亂了。試問你一個皇帝，睡覺中不知不覺被人取了腦袋，想想都覺得恐怖。
了塵微微沉吟，胡啟說得沒錯，她進入大胡已經算是撕毀了約定。再插手這件事，傳到圣姑耳中，說不定她還真會出手。
了塵眼神閃爍了幾下，哼哼了兩聲，道：“老身不過是來接我的徒兒，何錯之有？”
胡啟還要狡辯，卻被了塵粗魯擺手打斷。她面色冰冷，嘴角掛起殘忍的笑容，皮笑肉不笑道：“小娃子，老身說一不二，你再敢胡言亂語，小心睡著的時候腦袋飛了。”
輕飄飄的話雖然不大，但是真真切切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在場所有人無不是虎軀一震，瞪大的眼睛滿是不敢置信。一個老太婆竟然威脅一國之主，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
偏偏這個一國之主一臉憋屈，一看就知道敢怒不敢言。這下眾人是更加震驚了，胡啟這表現，此間事情并不簡單啊。
胡啟這一會可算是臉皮掃地了，在自己這么多部下面前被了塵如此威脅，卻不敢反駁。他這個皇帝，實在是憋屈得緊。
“了塵師太，朕敬你是宗師，但你這般行徑，與那潑皮無賴何異？正所謂君子不能言而無信，當初你與天蒼的約定，難道你忘了？”
胡啟怒急攻心，心底一橫。這么被了塵拂臉皮，若不反駁幾句，以后誰還服他。
了塵師太微微搖頭，泰然自若之極，風輕云淡道：“天蒼老鬼已經去了，若不是老身顧忌約定，你現在已經是一條尸體了。”
胡啟怒發沖冠，這一刻他眼珠子都紅了。自上位以來，他何曾受過這種威脅這種氣。憤怒使得他連了塵師太的恐怖都忘記了，指著了塵就要破口大罵。
“了塵，你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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