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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萬寶村兒村口跟大水沖壞了堤壩一樣兒,五分鐘所有人跑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了一地的狼藉。
鐘驍按照凌飛的吩咐,緩緩地開著車,把車速穩定在一個可以讓記者們追上的速度,而凌飛坐在后排掏出了一張新的sim卡來,挨個兒給得到聯系方式的記者們發去了一條短信:藝德商貿城6—2,金鑫礦業。
“凌爺,后面兒好像有幾輛車追上來了。”鐘驍對凌飛說道,作為一個優秀的特種兵,他的觀察能力可謂是一流的。
“加速甩掉,直奔藝德商貿城。”凌飛往座椅后背一靠,很是享受這種感覺,這叫啥——遛狗!
鐘驍的車很快就到了藝德商貿城的地下停車場,為啥要選在這兒,也算是白凌菲用心了,因為這個商貿城有四部上下樓的電梯,其中三部是公用的,剩下的一部是商貿城的租戶們使用的,算是發給租戶們的一點兒便利。
倆人兒乘坐電梯上了藝德商貿城的六樓,出電梯的時候,凌飛對鐘驍說道,“能不能讓電梯停在這兒等等?”
這對凌飛這種剛接觸這些玩意兒沒多久,不知道其中原理的人來說還真不是個容易的事兒,但是對鐘驍來說,跟喝湯一樣兒的容易,他直接解開了自個兒的領帶,壓住了電梯門兒的光電感應裝置,電梯系統就會判斷有人在門口,一直不會關上門兒。
“厲害!”凌飛對鐘驍豎了豎大拇指,然后帶著他就來了6—2,他在那里瞅了瞅,果然是一副搬空的樣子,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對凌飛說道,“您是凌先生吧?”
“我是,請問您是?”凌飛確定自個兒沒有見過這號人物。
西裝男對凌飛說道,“我是白律師的助手,這里是6—2的鑰匙和鎖,還有白律師說您拿著這些會裝得更像一點兒。。”說完就把手里的一個裝著很多文件夾的箱子交給了凌飛。
做完這些事兒,西裝男就離開了,凌飛手里捧著箱子對鐘驍說道,“把6—2鎖起來,等那些狗仔來了,咱們就上電梯走。”
鐘驍剛把6—2鎖上,那頭的公用電梯“叮!”一聲兒就開門兒了,烏壓壓的記者就涌了出來,頭一個瞅見凌飛的記者大喊了一聲兒,“凌飛!”
凌飛跟鐘驍掉頭就走,上了租戶電梯,鐘驍敏捷地一扯領帶,直接摁了一樓,倆人兒眼睜睜地瞅著一群記者差幾步就沖到了電梯門口,卻只能絕望地瞅著電梯門兒關上。
倆人兒出了電梯,上了車之后,凌飛把箱子扔在了一邊兒然后對鐘驍說道,“去安昌縣平原路三十一號。”
“是!”鐘驍是個堅決執行命令的人,沒有過多的話,沒有過多的問題。
凌飛坐在后面兒,再一次地給所有的媒體記者們發去了一條消息:安昌縣平原路三十一號,金鑫礦業。發完之后,坐在車上百無聊賴的他順手翻了翻白凌菲給他準備的紙箱,他還真不知道為啥要抱著一個紙箱,他覺得壓根兒沒啥用。
凌飛順手拿起了一本兒書《論演員的自我修養》,他聽這名兒好像很耳熟,似乎以前在錄像廳里看過哪部港產片里出現過,再一瞅作者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他猛地想起來好像應該是周星馳。
白凌菲啊白凌菲,三番五次想要試探我,現在還弄本書來諷刺我,真有你的,凌飛心里想著,好好兒地把這本兒書給收了起來。
鐘驍開車到達安昌縣太平路三十一號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里是一個很空曠很大的壩子,周圍圍墻給圍了起來,只留著一扇大鐵門兒,進門之后他瞧見了一些用帆布蓋住的沙石,而且好像還量還不少。
“嗯哼!本校花兒在此!難道某人看不見嗎?!”黃子珊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嘻嘻笑笑地就躥到了凌飛的身邊兒,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還真是符合你的出場方式,我要的人呢?”凌飛對黃子珊問道,他也還真是習慣了黃子珊這種一驚一乍的性格了。
“咯!那里面……哇!好多人!啥情況?!!”黃子珊正準備給凌飛說一說的時候,忽然大鐵門兒被“哐當”一下就給擠開了,然后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們跟洪水泛濫一樣兒“呼啦”就涌了進來。
這陣勢真跟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愁一樣兒,進來的記者們瞬間就堵住了凌飛等人,連一條縫兒都不留,擺明了就是今兒你甭想跑了!
“凌先生!請問你為啥一而再再而三地躲著我們?請問你是不是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們接到了知情者的爆料,金鑫礦業原本租借在藝德商貿城6—2的物業人去樓空,并且我們也親眼瞧見你跟你的助手端著緊要文件最后離開,請問金鑫礦業真的像是外界傳言一樣兒,是一個皮包公司嗎?”
“估值在五百萬的礦藏屬于國民財富,請問你真的有實力進行開采嗎?你這樣的皮包公司算不算是欺詐行為?你應該如何對公眾進行交代?”
凌飛護著黃子珊,眼瞅著這些記者們的言語越發地尖銳甚至是攻擊,他心里很是高興,先是喂了幾天,然后又遛了一段時候,他太清楚這些人的心里已經被逗弄到了最高點。
“各位請聽我說一下,請聽我說一下。”凌飛對周圍的記者們說道,試圖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周圍記者們的情緒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完全是沉浸在自個兒的世界里,就是一個問。
不一會兒,幾輛大型的現場采訪車開了進來,凌飛一瞅這陣勢,好家伙今兒是準備要徹底玩兒大的了。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現在所處的位子是安昌縣平原路三十一號。這里就是金鑫礦業的新的公司所在,大家可以跟著我們的鏡頭看一下,周圍除了堆積的泥沙意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而不遠處的幾個工棚看上去也是廢棄已久。那么這樣的公司是否真的有能力開采萬寶村的礦藏,這樣的行為屬不屬于欺詐,金鑫礦業投標得到的礦藏開采權力是否應該歸還給安昌縣委呢?帶著這些問題,讓我們來采訪一下金鑫礦業的法人代表凌飛。”女記者用最專業的現場采訪實時采訪開始了對凌飛的采訪。
而不甘落后的其他的幾家媒體電視臺,也有模有樣地開始學了起來,凌飛沒想到自個兒還能上電視,還是實時采訪,還真是生命沒有彩排,每一刻都是現場直播。
“大家伙兒猜得沒錯,這里就是咱們金鑫礦業公司新的所在。”凌飛好不容易可以說得上話了,趕緊就開口說道。
“誠如我們的推測,這里就是金鑫礦業公司的最新所在,而這樣的公司是否具備開采萬寶村兒礦藏的實力呢?讓我們繼續來采訪一下凌飛。”女記者對著鏡頭說完,然后拿著話筒就伸向了凌飛。
“有一句俗話叫做眼見為實,有沒有實力就請大家跟我去看看就明白了。”凌飛說著,伸手一指不遠處瞅著簡陋的工棚說道,“那里就是咱們金鑫礦業的辦公場所,大家伙兒跟我去看看吧。”
記者們圍著凌飛,一路跟押犯人似的,生怕凌飛再溜了,押著他就朝著工棚走了過去。
“那么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這個看上去棄用很舊,很是破敗的工棚門口了。而據凌飛所說,這里就是金鑫公司的辦公地點,打開這扇門鎖都看上去都已經生銹的鐵門,我們將會迎來一個什么樣的畫面呢?讓我們一起來看一下!”女記者說著,示意攝像師的鏡頭跟著自個兒來。
而周圍的記者也不甘示弱,有現場直播的全部都上了,沒有現場直播的把相機都舉到了頭頂上,沒有誰愿意錯過這個精彩的一刻。
破銅爛鐵一大堆?幾個民工?堆放雜亂的爛家具和器具……所有的人都在心里猜測著,靜等著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凌飛打開這扇門。
“嘎啦!”凌飛擰開了門把手,然后一點一點地打開了這扇看上去破舊的鐵門。
“噠噠噠!小李把最新一季的財務報表拿給我看看!對對對,就是那份報稅后三百萬的。”
“王阿姨,下次我的摩卡不要放太多的糖,晚飯換鰻魚雞骨湯還有和風海鮮沙拉。”
“喂!這里是金鑫礦業,我們對南非的那片鉆石礦藏很有興趣,報價絕對不會低于歐洲的公司,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凌飛打開的這一扇門,仿佛是打開了一家華爾街上市公司的大門兒,里面兒既不是破銅爛鐵,也不是一群民工,而是正經八百的白領,全都是西裝革履,領帶襯衫坐在電腦桌前忙碌著,整個辦公場所壓根兒不像是外面瞧上去的那樣破敗。
“楚……楚門的世界?”女記者揉了揉眼睛,然后把頭伸到外面兒去看了看,甚至還伸手扣下了一塊大大的銹斑,沒錯啊!這是典型的民工棚!為啥里面兒像是進了華爾街?
黃子珊這下就站了出來,微笑著對著一眾記者說道,“這就是我們金鑫礦業的辦公場所,可能你們很多人不理解。我只想說,對于利益和藝術品位工作環境的追求是不矛盾的。”
黃子珊說完這一段極度裝嗶的話之后,偷偷地給凌飛閃了閃眼睛,凌飛微微一愣,這丫頭的電眼還真是電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