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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森水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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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鐺鐺鐺！”一陣陣的震天的鑼鼓敲響了，林家班全體出動，在太平鎮集市上搭臺唱戲。
“誒誒誒！走走走！咱們去看看喲！東鄉鎮的林家班唱戲了！”
“你說啥？林家班來唱戲來了？不給錢就能聽？”
“走啊！還愣著干啥！去晚了就只能站后面了！咱們得去占個好位子！”
喧天的鑼鼓聲頓時吸引了集市上幾乎所有的鄉親父老們前來，林家班的戲臺前前后后圍攏了全是人，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還真有些嚇人，好在這次林家班帶來的人多，有一群弟子們圍在戲臺外圍維持著正常的秩序。
“各位鄉親父老！各位鄉親父老！今兒我們林家班特意來到太平鎮為大家帶來五臺戲！不唱到天黑不散臺！大家說好不好？”林山虎站在臺上對下面烏壓壓的人群問道。
“好！好！好！”
臺下一片震天的響的附和聲，有免費的戲看誰不樂意。
“這第一出戲為大家帶來的是穆桂英大破天門陣！大家掌聲歡迎！”林山虎帶頭領掌喊道。
下面啪啪地拍成一片，伴隨著鑼鼓聲兒，盛裝打扮成穆桂英的林夢梅英姿颯爽地登上了高臺。
凌飛在后臺瞅著，肖方也在他身邊看著，他有些擔心地對凌飛問道，“關兄弟，你說咱們這招數能不能成？”
凌飛微微一笑說道道，“放心吧！你就瞅好了！”
有了凌飛的這句話，肖方就放心多了，雖然他不怎么看得懂戲，但還真覺得唱穆桂英的女人挺漂亮的，如果他沒有結婚的話說不定就展開攻勢了。
這一出戲剛唱完，臺下掌聲雷動，林山虎又從后臺走了上來，凌飛在后臺戳了戳肖方說道，“馬上就該咱們唱一出了。”
肖方略微有些緊張，雖然作為一個銷售人員，大大小小的場面也算是見得不少了，但是畢竟還沒跟凌飛一塊兒唱過雙簧。
林山虎對著臺下一眾父老鄉親問道，“各位父老鄉親，咱們林家班唱得好不好哇？”
“好！”臺下齊聲回答道，這次的回答明顯高于之前，因為看了一場戲過了過癮頭，心里還盼望著下一場。
“林山虎在這里多謝各位父老鄉親的捧場了！謝謝大家！”林山虎對著臺下的眾人鞠了鞠躬，然后起身又說道，“給位父老鄉親，這次咱們林家班不僅給大家帶來了好看的戲，還給大家帶來了好穿的鞋！有請下面兩位登場！”
林山虎的這一席話讓臺下的人有些好奇了，還帶來了好穿的鞋這是啥意思，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準備瞅個究竟。
凌飛和肖方登臺之后，兩人對著臺下寒暄一陣，凌飛就對肖方問道，“這位朋友，你說你為咱們帶來了布鞋！這布鞋好不好啊？質量咋樣兒啊？”
“好不好試試就知道！”肖方說著，就開始展示自家的布鞋各種優越的性能。
兩人一唱一和唱著雙簧，吊著看客們的心情到達了最高頂點的時候兒，凌飛知道這個時候該出手了，于是對肖方問道，“這位朋友，看來你的布鞋不錯嘛！多少兒錢一雙啊？”
“三十塊錢一雙！一口價兒！”肖方扯著脖子高聲喊道。
“唔……”臺下頓時就有人驚呼起來，畢竟三十塊錢對很多農村人來說還是挺貴的。
“這位朋友，你布鞋不錯！我想要！大家也都想要！能不能便宜點啊？”凌飛對肖方問道。
肖方一臉堅決得跟鐵一樣，搖頭說道，“不能！一毛錢都不便宜！”
凌飛這個時候走到了臺邊上，對著臺下的人煽動道，“大家讓他便宜些！喊起來！便宜！便宜！”
臺下的人經過凌飛煽動，加上幾個女人分散在人群里起哄，頓時臺下喊“便宜”的聲音就響成一片。
肖方頓時就開始演上了，故作為難道，“這個……那就便宜五塊錢吧！二十五一雙！”
凌飛也不理會肖方，就朝著臺下喊道，“咱們要二十一雙！大家喊二十！二十！二十！”
這一次很多人都已經動心了，不少單純起哄的人也有了占便宜的心里，開始跟著喊“二十！”“二十！”
肖方一聽這個，立刻就故作害怕，高喊一聲，“二十不賣！”凌飛這個時候立刻就沖到了肖方身邊，然后一把抱住了肖方捂住了他的嘴巴，繼而指著戲臺旁邊的攤位說道，“他說了！二十賣了！過了這個村兒沒這個店兒了！大家抓緊啊！”
村民們一看這個陣勢，那完全就是強買啊，而且還是給別人按在地上捂住嘴自個兒喊價，有這種好事有這種便宜不占那就是二愣子。
見著有便宜可占的村民們紛紛朝著戲臺旁邊的攤兒位涌去，好在凌飛早就有準備，否則必然釀成事故不可，村民們剛涌向攤位的時候，人群里忽然又出現了幾個賣點兒，萬寶村兒幾個女人和三五個戲班的徒弟們手里挎著裝滿布鞋的菜籃子開始叫賣，這下立刻就分散了人群，基本上可以走上幾步就能買到便宜貨。
不到二十分鐘，肖方這一次帶來的存貨全部清理得干干凈凈，被凌飛按住的肖方心里樂得都要開了花兒，沒想到這個普普通通的農村漢這么有頭腦有本事兒，凌飛見大功告成，然后就把肖方給拉了下去，兩人做出的推推嚷嚷讓村民們那是一個哈哈大笑，更加相信了自個兒是撿著了一個老大的便宜。兩人下去之后，林山虎再次登臺，宣布第二臺戲正式開始。
而一到后臺，肖方就拉住凌飛激動地說道，“關兄弟！真有你的！你簡直就是銷售奇才！我這個銷售員自愧不如！”
“你可甭夸我！我這可是要回報的！哈哈……”凌飛笑著說道。
兩人正在談笑的時候，幾個女人就帶著戰利品回來了，一大堆的錢在一起還真有些嚇人，一群人在后臺數了半天，兩千雙布鞋全部銷完，一共賣了三萬多元，由于人多眼雜所以不免有些疏失。
有了這樣的成果，肖方也就不在意這些蠅頭小利了，他直接給了凌飛兩萬，讓凌飛有些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啥意思？不是說好的我只拿一半的嗎？”
肖方把錢按在凌飛的手里，對凌飛說道，“不瞞你說關兄弟，要不是你這些上好的布鞋就只能仍在倉庫里喂耗子！這錢你必須拿著！只要咱們能再合作就行！以后就按你說的一半兒！但是這次你得聽我的！這兩萬你必須拿著！”
凌飛沒想到肖方如此仗義，于是收下肖方的錢說道，“好！只要你再拿貨來！咱們就再合作！今后你不在這里賣了，去了別處也能照著這個法子弄！我相信咱們一塊兒合作，肯定能把這事兒做好了！”
“好！兄弟有你這句話就成！我現在就回去提貨！我會盡快地趕回來！”肖方說完，也不耽擱就拿著剩下的一萬多離開了太平鎮。
凌飛看著周圍的幾個女人說道，“辛苦你們了！這是你們該得的！”說完就每個人發了幾百塊。雖然錢不多，但是干這么一會活就能拿幾百實在是難以想象的好差事兒，而幫著凌飛干事兒，她們也樂意。
凌飛手里還剩下一萬多，給林山虎的戲班分了一半兒他自己留了一半兒，他本想這第一次就把錢給他們分了算了，但是琢磨了一下，今后還得干大事兒，得留著一些錢。所以這次他給自己留了大頭。
集市散了之后，林山虎很是感激地握住凌飛的手說了好些話才離開了太平鎮，這兩個月由于自己的病情耽誤了很多事兒，甚至差點導致林家班解散，這一下來了幾千塊錢大大地解救了燃眉之急，雖然他給眾位弟子存著的有錢，但是那都算是散伙費了，不到最后解散的時候林山虎是不會動用的。
這一次的大獲成功，凌飛創造一個銷售的新模式，這種模式讓村民們、肖方、林家班以及他自己獲益，但是總有人看不過眼，這人就是當初把布鞋差點扔凌飛臉上的供銷社主任白洪財。
“你是豬腦子？豬腦子啊？！”白洪財把一雙布鞋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用自己的皮鞋玩命地踩踏，踩了好半天，布鞋除了沾滿了灰塵外，并沒有一點破損，白洪財看著這個質量如此之好的布鞋更是來氣。
身邊被白洪財數落的供銷社售貨員任有田忍不住說道，“主任兒，這布鞋質量太好了吧，怎么都沒踩破。”
白洪財一聽這話，就更來氣了，用手指狠狠地戳著任有田的腦門說道，“說你是豬腦子你還真哼哼！蠢材！”
白洪財踩布鞋踩得累了，氣喘吁吁地坐在了沙發上對任有田說道，“今天這個姓肖的越過咱們供銷社跟戲班子還有凌飛唱了這么一出雙簧！明兒就有人有樣兒學樣兒！咱們供銷社還有個屁用？！大家都這么搞！咱們吃啥去？！咱們吃啥？你這個蠢材居然還給我買一雙回來？是不是要把我氣死？”
任有田很是委屈地說道，“這個……白主任……其實我真的覺得挺不錯，挺劃算的！有免費的戲看，還能逛逛熱鬧，而且這布鞋質量也好底兒也厚，比咱們供銷社賣的好多了，而且還便宜五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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