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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道友不必擔心,這點,我倒是有法子。”
明唯站了出來,朝蕭子川道:
“我明心院有一武學,名喚芥化天地,可化芥子為乾坤,這半株魔梭花足夠容納下我們所有人了。”
還有這等武學?蕭子川詫異地挑了挑眉,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伸手將魔梭花遞給了明唯。
明唯點頭一笑,手掌一翻,掌心朝上地托起了魔梭花。
隨即,大拇指與食指扣成環,結出一道法印,打在了魔梭花上。
霎時,魔梭花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膨脹了起來。
眨眼的時間,便是猶若一只巨大的黑舟,浮在了半空。
“去!”
明唯揮手打出一道氣勁,擊在魔梭花上。
魔梭化作的巨舟咻得一聲,便射進了濁流的上空。
在李若虛等人期待的目光下,受到尸氣刺激的魔梭花,直接化開了一道黑色氣罩。
就如梭子一般,不斷地旋轉了起來。
打在氣罩上的尸氣和濁流,嗤啦嗤啦地被抽成了一根根的絲線,纏繞在了氣罩上,就如蠶繭一般。
卻是怎么也侵不進氣罩內。
“成了!”
明唯將魔梭巨舟移回平臺,李若虛面上狂喜化出,手掌一揮,就要帶著逍遙宗的弟子率先登舟。
“慢著。”
蕭子川腳步一移,擋在了李若虛身前,目光掃過逍遙宗弟子,最后,看著李若虛平靜道:
“誰給你們資格上去的。”
“你!”李若虛心里陡然一沉,這才想起,魔梭花是蕭子川提供的。
其他逍遙宗弟子,面色也是劇變起來。
特別是之前在藥師身份上嘲諷蕭子川,還有貪圖蕭子川冰凰的那些人。
此時,更是面無血色。
蕭子川拿出魔梭花,所有人都有了逃出生天的機會,針對蕭子川的同盟,自然不攻自破。
蕭子川若單獨不讓他們逍遙宗的弟子登舟,誰會無聊到,冒著得罪蕭子川的風險去幫他們!
“蕭子川,之前,是我們不對!你。”
李若虛目光瞥見邪風曲等人的無動于衷,不由強笑道:
“大人有大量,就不必和我們一般見識了吧。”
眾多逍遙宗弟子也是緊隨李若虛后面,站了出來,低頭為之前的事情向蕭子川道歉起來。
驕子低頭,本是難事,可在死亡面前,那所謂的驕子尊嚴,又算得了什么?
蕭子川一笑:“我何時說過,不讓你們登舟了?”
在李若虛等人呆滯的目光下,蕭子川朝北漠塵、明唯、蘇遮月三人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們三人先帶人登舟吧,若魔梭花承受得住。”
蕭子川轉頭掃了李若虛與邪風曲一眼:“你們再上去吧。”
李若虛等人心里雖怒,卻也松了一口氣,至少,蕭子川沒有直接舍棄他們,不是嗎?
蕭子川其實真想將逍遙宗與花間派兩擘的人一網打盡。
可有蘇遮月與明唯兩人在,這個想法想要實施,一點也不現實。
明唯沒有說大話,巨化的魔梭,果然足夠容納所有人。
看著逍遙宗、花間派的人不斷登舟,蕭子川心里稍稍地遺憾起來。
收拾心情,蕭子川長喝一聲,元功催逼,緩緩推動著巨舟在濁流上不斷向前而去。
李若虛目光落在蕭子川背影上,眼里忽得泛起了一抺陰冷,手掌一動。
一道聲音忽得傳了出來。
“魔梭花是蕭子川的,他要毀,不是難事。”
“而我們的元氣一進入濁流,就會被腐蝕,想要巨舟前進,也只能依賴于蕭子川的冰凰之力。”
“你若想被我們拋下濁流,盡管動手。”
北漠塵平淡話音落地,李若虛心底一寒,猛得環顧四周。
果然,明唯,蘇遮月,甚至邪風曲,皆是用冷淡的目光看著他。
其他弟子,看向他的目光,亦是猶如看守犯人一樣!
方才,他那一掌,真要落下了······
李若虛身子忽得顫抖了幾下,溫順如綿羊般,癱坐了下去。
前方,操持巨舟的蕭子川,嘴角輕撇了下,李若虛沒動手,真是可惜了!
巨舟行到光門下,眾人提起的心,陡然落了下去,終于要出去了嗎?
蕭子川提氣欲要出光門時,落在濁流上的目光,卻是驟然一凝。
只見,在濁浪滔天的河流中央,一株青蓮,卻是纖塵不染,筆挺而立。
蕭子川的目光落在青蓮上,頓時死死地被吸住了。
難言的一股窒息,忽得在他心間逸散開來。
我若不取下這株青蓮,一定會后悔!
這個莫名的念頭,莫名地在蕭子川腦海里響了起來。
心動身動,蕭子川控制巨舟落在青蓮旁,手掌直接探出巨舟的氣罩,向著青蓮抓了過去。
李若虛等人的驚呼聲,驟然在耳邊響起,卻又好似在天邊傳來一樣。
蕭子川全然沒有聽見,一心落在了青蓮上。
葉生五片,花開二十四瓣,蓮結五顆,已去其四······
蕭子川手掌黑芒流淌,觸及在青蓮上。
霎時,整株青蓮,纖毫畢現地,映進了蕭子川的心間。
“收!”蕭子川手掌微用力,連藕帶花,將整株青蓮收入體內,移進了月輪的靈泉里。
蕭子川倏忽退回巨舟內。
李若虛等人面上的驚怒還未褪去,便是被錯愕與震動取代了,沒用冰凰之力!
蕭子川居然沒動用冰凰之力,就擋住了尸氣的入侵!
也就是說,在他們還在憂心如何渡河的時候,蕭子川至少已經有了三種渡河的法子!
難怪,難怪,他一直那么淡然了。
他若是要獨自一人離開,怕是早就可以安然退出仙墓了吧。
想到這,不僅廣寒宮與明心院的弟子,就連花間派與逍遙宗的許多弟子。
看向蕭子川時,眼里也是帶上了一絲羞愧。
蕭子川會與他們一道留下,不論是為了某個人,還是為了某些人,這份人情,他們終究是欠下了。
李若虛低著頭,別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可他心底的殺意,卻是驟然濃烈了起來。
蕭子川越是輕描淡寫地施下恩情,他對蕭子川的恨,越是強烈!
這縷恨里,還夾雜著一股,李若虛不想承認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