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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不好拒絕的問題。
哪怕殷正甫其實一分錢沒出，但同樣也是讓李旦節省了大洋，并且這個奴隸還是殷正甫轉贈的。
從單純的字面意義上看，這個禮物可是價值二十萬大洋呢！
“你來！”
李旦沒有直接回答殷正甫的這個問題，而是朝著少年奴隸招了招手。
少年奴隸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不再屬于老霍，他的主人已經變成了李旦，所以他毫不客氣的推開手邊的箱子，直接到了李旦的身邊，就想下跪。
李旦攔住了他，告訴他說道：“跟著我，以后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
少年奴隸愣了愣神，眼眶之中忽然升起一絲絲的霧氣。
生而為人，哪怕不是他這種看上去就有些特殊的人，哪里有個不下跪的？李旦居然許了他這一條，頓時讓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
這種感動，來源于尊重和自尊，而這份尊重和自尊，卻又是李旦給他的！
殷正甫第一次很好奇的看著這個少年奴隸，很想自己挖掘出這個少年奴隸身上的秘密。
但平心而論，除了這個少年身上的膚色略顯古怪之外，貌似也沒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所以，殷正甫很認真的看著李旦，期待李旦給他一個答案。
李旦的答案很簡單。
李旦的答案是一個問題：“什么是藍色的？”
什么是藍色的？
這個問題顯得很低幼，就觸目所及的事物來說，這個少年奴隸的膚色就是藍色的。
然而這種答案顯然不可能是李旦的答案，李旦的這個問題本來就是從少年奴隸的膚色上延伸出來的。
那么，什么是藍色的？
范圍似乎十分寬泛，然而在殷正甫的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幼時得到過的答案。
天空，是藍色的。
只是一個剎那之間，在天空這個字眼從腦海之中閃過的時候，殷正甫的臉色就是驟然一變。
他甚至都沒有猶豫，直接伸手，扳住少年奴隸的肩膀向后一掀。
百戰將軍的手勁，哪怕是強狀如這個少年奴隸，也無法抗拒，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一轉，把整個后背亮在了殷正甫的眼前。
老霍留在這少年奴隸背上的鞭痕猶在，血跡斑斑，皮開肉綻，看上去慘不忍睹。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后背之上，隱約可見，脊椎兩側的骨骼凸起似乎有些異樣。
仔細想來，至少是和正常的人類絕不相同。
殷正甫有些錯愕的抬頭看著李旦，問道：“你是說他是……”
李旦微笑著點頭：“也或許是我猜錯了，這個需要時間驗證。”
“驗證個屁啊！”
殷正甫搖頭苦笑道：“我甚至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猜對了。博物館之中有出土的骨骼化石，我小時候就見過很多遍了。”
李旦笑著拱手：“借您吉言。”
“說實話，我現在都有點后悔了。”
殷正甫苦笑著說道：“假以時日，這個少年成長起來，將會是軍中一大助力，沒成想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居然都看走了眼，白白便宜了你。”
李旦咧嘴笑道：“反悔的話，小心我告你去！”
這是有點輕佻意味的話了，但這話里帶出來一絲絲的親切，尤其是這樣的話語，似乎也只能是相對較為親切的人之間才可能出現。
殷正甫愣愣神，隨機哈哈大笑，拍了拍李旦的肩膀，說道：“你運氣一向不錯。”
李旦就笑得越發燦爛起來，再一次拱手，說道：“多謝，既然這個樣子的話，我也就不吝嗇于在這里買點藥了。”
殷正甫翻翻白眼，說道：“怎么？剛才你還生氣了，不準備照顧我生意了？我可告訴你，整個朝歌城，除了我這里之外，你再想找個庫存這么全的店都難。你能想到的，我這里基本都有，你想不到的，我這里大概也都能找到。”
殷正甫果然沒有吹牛，這家藥材販賣店里，完全能夠滿足李旦的需要。
他需要的那批藥材，除了少數幾種是大路貨之外，其余的還真都是有點小偏門的藥材，原本以為還需要多轉幾家藥材販賣店，才可能湊齊，沒成想在這里全都有。
到了付錢的時候，全程陪同的殷正甫笑著拒絕了，說道：“價值二十萬的禮物我都送了，也不在意這點藥錢。”
“那就多謝了。”
李旦也沒客氣，帶著所有的藥材和那個少年奴隸，果斷告辭離開。
殷正甫送他到門口，目送他和莫醉秋匯合，一起離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要把少年奴隸作為禮物送給李旦之后，制造一個機會，和李旦坐下來聊聊，但是沒想到李旦居然還需要在這里買藥。
如此一來，坐下來聊聊的計劃完全可以放棄，畢竟殷正甫其實和李旦暫時也沒什么聊的，所謂的坐下來聊聊，也只是他希望對外制造一個和李旦親密接觸過的景象。
而李旦在藥材販賣店之內購買了不少藥材，滯留的時間也足夠長，這種他需要制造的景象已經自動生成，也就沒必要再繼續演戲了。
“你這家伙，究竟是故意遂了我的意，還是真的需要藥材……”
殷正甫在心里猜測著，扭頭問殷掌柜：“剛才他買的這些藥材，記下來沒有？拿來能干什么用的？”
殷掌柜有些苦惱，說道：“老板，這些藥材很繁復，按說可以組成至少五十種藥劑配方，要我說，真是不好判斷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五十種？”
殷正甫愣愣神，擺了擺手，說道：“那就不用著重去想了。”
既然是多達五十種的可能，那就說明不可能是非常偏門的藥劑，應該也是一些比大路貨色稍稍高級一點的貨色。
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過多的猜測李旦下一步的舉措了。
殷掌柜跟在殷正甫的身邊，瞅著四周沒人，小意問道：“老板，剛才那位小先生，您送他那個奴隸，真的很貴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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